第九十二回 询调
“陌医生。”当陌之做完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时，滕毅已在此等候。
“嗯。”陌之冷冷的点了点头。
“这次你们在梦山的动静可不小啊。”滕毅试探着问到。
“有事吗？”陌之没有正面应对滕毅的话。
“有个叫曹勇的人死了，死在半山腰，据说是偷猎者，还背着几条人命。”滕毅说着想点烟，却被陌之一瞪止住了：“我调查过了，小帅那天刚好也在山上，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帅的事，你应该问他。”陌之面不改色的说到。
“呵呵，如果我找上他，就不是问了。凭我现有掌握的证据，能直接刑拘了他！”滕毅强硬的说到。
“那你去刑拘了他吧。”陌之给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坐了下来：“不送。”
“唉……”滕毅见陌之软硬不吃，也是头疼不已：“你也知道，事情没完全弄清楚，我也不愿意随便抓人……”
陌之没有说话。
“我详细询问了书店的朱老板，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滕毅说着狡黠的笑了笑：“当日，似乎有人想要绑架舒怀山，小帅和舒青青在山上听说此事后急匆匆的下了山，事情应该就发生在他俩下山的过程中，至于他们三人的关系，以及舒家人跟曹勇的过节，我想我也打听得足够清楚。”
陌之依然没有说话。
滕毅想了想，接着说到：“后来，我仔细勘察过现场，一片狼藉，绝不是简单两三人能造成的。很不好意思，陌医生，我刚才见你没在，顺便打听了下，那日，你也跟医院请假了。不知道，你可否告诉我，那天你在哪儿？”
“忘了。”陌之吐出两字。
“呵呵，陌医生，对警察，可不能回答忘了这两个字。”滕毅冷笑一声。
“你是在录口供吗？”陌之反唇相讥：“如果是，我会仔细想想那天我在哪儿的。”
“我不是来求证答案的，既然我能跟你说这些，说明问题的答案我心里早有数。”滕毅铿锵有力的说到：“我来，是想弄清真相！”
“你问错人了。”陌之看也没看滕毅一眼。
“恰好相反，我觉得我问对了。”滕毅笑了笑：“还没谢过陌医生上次帮忙提供的线索，让我挖出一条大鱼来。”
“还有其他事吗？我刚做完手术，累了。”陌之看了眼办公室的门，意思很明显。
“呵呵，没事。”滕毅站起了身：“可能晚些我还会再问舒怀山一些事，就告诉你一声。”
“哦，对了。”滕毅临离开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到：“我们单位有规定，命案必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手里，跟你们有关，或至少有嫌疑的命案已达七条了。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说服我，届时为了这口饭碗，陌医生，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出去记得关门。”陌之提醒了滕毅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真他娘想把这伙人一股脑全抓了！”滕毅走出陌之办公室，肚子里憋了一窝火：成天打打杀杀的，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也不知道孟姜女干嘛去了！屁事也不管！
“唉——”发完闷火，抽完烟，滕毅调整调整了心态：“算了，该干嘛干嘛吧，再去跟舒老爷子聊会儿。”
“青青？”滕毅走进舒怀山的病房，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陪在舒怀山的床前，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好？”舒青青转头看向滕毅，见他穿着警服，心中升起一丝忐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滕毅，梦都刑警。你们叫我名字或警官都行。”滕毅见舒怀山也醒着，于是掏出警察证给两人看了一眼。
“咔哒”一声，病房厕所的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人，滕毅转身望去，这人也正好抬头看向了自己。
“小帅？”“滕警官？”两人认出了对方。
“好久不见啊，小帅。”滕毅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呵呵，是啊。”小帅耸了耸肩，似乎很轻松。
跟滕毅打完招呼，小帅走回病床前，在青青身边坐了下来：“滕警官，怎么，找我有事？”
“正好你们都在，我就一并跟你们说了吧。”滕毅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说到：“梦山发生一起命案，一个叫曹勇的盗猎者被杀，死在半山腰。据书店朱老板讲，那个时间，你和青青正好也在山上。而舒怀山老爷子，那时似乎有人想要绑架你？”
舒青青闻言转头跟舒怀山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的担忧，被滕毅尽收眼底。
“是啊，滕警官。”小帅轻轻拍了拍舒青青的手，示意她放心：“叔叔昏倒那天，我正陪着青青在巡山，听朱老板说起后，才赶紧下山。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朱老板误会了，应该是叔叔昏迷后，有人想要送叔叔来医院，不过我们赶上后，便亲自送叔叔来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命案，我们确实不清楚。”
“呵呵，原来如此。”滕毅笑着摇了摇头：狡猾的小子，休想给我推得一干二净。
“可是，小帅，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你会突然出现在梦山？”滕毅晓有兴趣的看着小帅：“如果我没猜错，你出狱后就直接去了梦山，不是吗？你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滕警官，没事别瞎琢磨成么？”小帅委屈的说到：“我先是受冤入狱，出狱后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便去了梦山，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这么简单？”滕毅似笑非笑。
“就这么简单。”小帅一脸无辜。
“可经尸检，曹勇和李老虎的死因几乎一致，都是被人空手打死，能空手杀人的案件，可并不多。”滕毅盯着小帅说到：“巧的是，两人死时，你都离现场很近。哦，或许，不是两人，还有个王大江，就死在这医院，死在楼下的停车场，也是被人空手杀死。你不觉得这些事都很巧合吗？”
“滕警官。”小帅听到这里，两眼一虚，丝毫不让的盯着滕毅，说到：“有多少人死时，你也都在现场？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另外。”小帅似乎带着一股怨气：“乐瑶姐姐死的时候，滕警官，你又在哪里？！”
滕毅听后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