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 姐弟

聂荌斜眼瞥了那人一眼,认出正是前几日被自己关在门外的那个什么严仲子,便没好声气的说到:“怎么?你不走等着送礼啊!没看出来你文质彬彬的,脸皮比那些人还厚!”

严仲子笑了:“在下严仲子,是诚心来向老母亲祝寿的,备了份薄礼,因不便搬运,留在了屋外。还请三位笑纳。”

“我都说了,聂政是不会替你们杀人的!”聂荌想了想:“打人也不行!”

“在下此来只为祝寿,别无他求。”严仲子依然风度翩翩。

“只为祝寿?”聂荌一愣,想了想,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黑着脸回来了。

“咣”得一声,将一根亮晃晃的金条拍在了破木桌上:“你说的薄礼,便是屋外堆着的这一堆金条吧?这也算薄礼?!这份礼,都足够买下半个轵县了!还说不是来求我弟弟杀人的!我告诉你!多少钱,都买不了我弟弟的命!”

“在下礼已带到,便不会带走。话也已经说了,绝无其他要求,若姑娘不相信,那在下这便离开就是。”说完,严仲子当真转身离去了,离开前,堆在地上的金条,连看都没看一眼。

聂政和聂荌面面相觑。

起初,两人小心的将金条封存起来,分毫不敢动。

过了一年,日子实在难过,两人商量着不行先拿出一部分救急,万一那人再回来讨要,日后有了钱还他便是。

又过了一年,见此人竟如消失了般,一去不返,两人商量着,再帮年迈的母亲改善改善生活,于是又拿出一部分金条买了套大房子,一家三口,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再过了一年,母亲病危,两人为了救人,散尽钱财,寻遍天下名医,但终究是回天乏术,母亲还是走了。

姐弟两人用最后剩下的金条给母亲办了场隆重的后事,从墓地返回到家中,意外的,却见到了严仲子。

“节哀顺变!”严仲子向二人鞠了一躬,又借过三炷香,拜了拜老人。

“这几年,老母亲过得还好吧?”严仲子接过聂荌为他沏的茶,问候到。

“说吧,要让我弟弟帮你杀何人!”聂荌单刀直入的问到,当她见到严仲子的那一刻,便知道,这一次,弟弟再也逃不脱命运的纠缠。

“惭愧了!”严仲子说着又向二人鞠了一躬:“在下与韩相侠累过节甚深,虽已躲来齐地,却依然被他所派之人处处追杀。故,想请聂侠士,为我除去韩相,以解性命之危。”

“事成之后……”严仲子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聂荌打断了。

“不用了!你当年的酬劳足够多了!也让我们一家过了几年的好日子,母亲很满足,走时,也很平静。”聂荌说着转头看向了聂政:“弟弟,这个情,我们要还!”

“但听姐姐吩咐!”聂政向来都很听姐姐的话。

“收拾东西,我们这便跟严先生去韩国吧。”聂荌说着,走向了里屋。

“那,那这宅子……”聂政没想到姐姐说走就要走,如此果决。

“我想,这宅子,我们再也用不上了。”聂荌的声音飘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当月,一行三人潜回韩国。又得数日,聂政单枪匹马,独闯韩相府,一剑刺死了侠累,后又连续格杀了侠累侍卫数十人,却终因体力不支被困府中。因姐姐跟自己长得像,为避免连累姐姐,聂政用剑自毁容貌后,自杀而亡。

韩相之死,令韩国举国震怒,因不知凶手何人,便将其尸体暴晒市井,悬赏千金请人辨认。

一日,一女子默默来到市井,当着所有的面,小心的取下尸体,揽入怀中。

官兵立马将其包围,问其缘故。

此人高声喊道:此乃吾弟聂政,我乃其姐聂荌,天下不知何人杀韩相,我愿为吾弟正名!

说完,聂荌抱着聂政的尸体,一头撞墙而亡。

“沈洋,你干嘛呢!快过来帮姐个忙!”沈梅站在收银台前,向超市里边喊道。

“哎,来啦。”沈洋应了一声,却没见动静。

“沈洋!”沈梅又喊了一声。

“来啦来啦!”沈洋又敷衍了一声。

“沈洋!——”沈梅离开退台,在超市最里边的货架下找到了正玩手游起劲的沈洋,拎起他耳朵喊道:“还玩儿!死鬼!不用挣钱啦!”

“哎,姐,轻点儿,轻点儿!”沈洋被拎着耳朵,还斜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我,我这才刚开局,不,不能坑队友啊!”

“不坑队友!那你就把你姐得劲儿坑是吧!”沈梅硬是拽着耳朵将沈洋拖到了收银台前:“帮姐拿一下上边的烟,柜台里没有了,我够不着。”

“唉,这点儿小事儿,姐你早说呀!”沈洋故作大气的放下手机,踮起脚尖,将烟拿下来后,又赶紧拾起手机继续猛摁着。

“一天就知道玩游戏玩游戏!”沈梅啐啐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你能不能也干点儿正事!咱爸妈走的早,留下这么超市,算是给了咱俩一条生路。就这,你还不好好学着点,成天玩!哪天,你姐我累死了,看你不喝西北风去!”

“姐你说什么呢。”沈洋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到:“你怎么可能累死,身子壮得跟头牛似得。”

“你,你会不会说话!”沈梅一巴掌拍在沈洋的肩上:“你姐我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不是为了你,早嫁有钱人跑路了!还有没有点良心!”

“姐,要不,你赶快嫁了吧?”沈洋一听来了劲:“找个有钱的,包咱下半辈子吃穿住,咱把超市一卖,就家里窝着,多好!”

“滚!”沈梅给了沈洋一脚:“合着你眼里,你姐就是个摇钱树啊!”

“嘿嘿,姐。”沈洋似乎玩完了游戏,放下手机,拽起沈梅的手:“跟你开玩笑呢!要哪个男人把我如花似玉的姐姐娶走了,我还不乐意呢!”

“嘴贫!”沈梅骂到,脸上却欢喜得很:“放心啦,不给你把家安了,姐是不会嫁人的。”

“呃……”沈洋一听姐又说起这事儿,赶紧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