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年东夏国战败后逃入深山,就遁入地下,也就是生活在这长白山里,为了躲避这里吃人的危险,他们有可能还生活在地下,这里记载的是他们的历史。”张日山平静地开口。
想到他们可能已经接近目的地,一群人又继续往下,听着张日山一边说道。
话说这东夏国的蒲鲜万奴王在1215年建都于双子城,自称为天王,建元天泰,国号太真,它的疆土看起来并不算辽阔,东至日本海,西北至松花江和嫩江汇合处,北至松花江北岸,南达朝鲜,算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国家,万奴王沿袭金朝军政合一的猛安谋克制,在地方又建立猛安谋克统辖,典章制度和金朝基本相同,史称东夏。
那时,蒙古和金朝正处于对峙局面,就给了东夏国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让他们得以延续,后来终究是被强国蒙古所灭。
接下来的路十分难行,越往下,坡度越陡,和他们上山是完全相反,只是同样不好走,坡度高是一方面,这下面都是些碎石,里面的空间也不是中规中矩,而是时宽时窄,这让一行人叫苦不迭。
当然,除了路的艰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里面不冷,反而十分暖和。
黎簇爬着爬着,就开始满头大汗,心说这也太奇怪了,一会儿刺骨寒冷,一会儿又像是大夏天,该不会等会儿他们直接爬到火山口吧,一想到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场景,他不住的祈祷,千万不要是那样。
跟在他身后的苏万倒是平静许多,咬牙坚持,没有抱怨,一度让他怀疑这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发小。
梁湾醒来时,入目就是灰白色有些脱皮的屋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在雪地里,而是在某间房间里,她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屋里的家具十分陈旧,都不像这个世纪的东西,反倒像极了五六十年代的陈设,这是哪里,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失去意识前,她清楚记得是后脑勺一疼,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屋里除了她所躺的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摆设,她细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想难道是他们上来了,然后发现了她,就敲晕了她,将她带到这里来?
可是不应该啊,哪怕是他们发现了她,也不会将她带离雪地,她之所以知道自己不在雪地,就是因为在这破旧的房子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她丝毫不觉得冷,所以她敢肯定现在她不在雪地,甚至不在长白山。
梁湾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没看到任何人,只得叫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这屋子十分空旷,空旷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回音,这让她不由得怀疑外面会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梁湾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答,她突然觉得有些诡异,有人将她带到这里,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的感觉,当然除了她自己以外。
她从床下滑下,走到床边,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这才注意到所有的窗子都被封死,有光线照进来,她却看不到外面,心说难道她被人绑架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有些难过,张日山在雪山,她现在该怎么办?原本她还想着帮他,可现在不仅帮不了他,可能还会成为他的累赘,她从医多年,从没得罪任何人,不可能有人会去雪山绑架她,除非是因为张日山,但是她当时没有和他在一起啊。
想透过窗户了解自己在什么地方是不可能了,梁湾要走向门口,希望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她用力拧了拧门把手,没有任何反应,似乎门从外面反锁了。梁湾犯起嘀咕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有什么意图?”如果是想绑架她,不可能只是将她锁在屋里,没有其他动作,而这里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连把守的人都没有,难道他们就不怕她逃走吗?
好吧,窗户封死了,门反锁了,她就是想逃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就是看到这些,才不在意她会逃跑的吧!
想了想,梁湾有些绝望,“张日山,你在哪里?”现在遇着什么事,她想的就是他,似乎有他在,天大的事都是小事。
梁湾回到床边,瘫坐在床上,她现在该怎么办?
在某个破旧不堪的房子里,看起来这房子已经荒废许久了,除了这一张床,到处都落满了灰尘。现在也许是白天的任何一个时间,因为有阳光洒进来,里面就她一个人,也许整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迹。她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一个人绝望的坐在床上。
任何人不明所以的来到这里,都会绝望吧,但梁湾低迷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日山,还是因为她想绝处逢生,梁湾竟然忍住心中的悲哀,起身打量着屋子。
她开始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看看这是否会是个考验。
许是经历了张家的考验,现在她会觉得这是不是也是个考验,出自谁她不清楚,有什么目的她也不知道,但至少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思考这是不是这个考验时,梁湾朝着头顶大声说了句,“我梁湾才不会让你们看笑话!”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这时,梁湾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张日山,她更要坚强,她要帮助他,她要等着他回来,所以她不能束手就擒,更不能待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发现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有一张旧得发黄的卡片,上面似乎还有些字迹。她走到桌边,并没有直接拿起卡片,因为她觉得这地方太过古怪,危险系数一点也不比他们去的地方差。
她远远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梁湾轻声念了一遍,“置之死地而后生?”
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难不成让她撞墙,然后就能撞出一条路来?别逗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她看着墙壁,猛吸了一口气,心说该不会真是这样吧,她突然看到墙上有一抹影子,那人站得笔直,那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却显得有些薄弱,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她,这个人仿佛就在这间房间里,而且就在她身后。
但是当她一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