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的血
她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快速解开苏难的衣服,拿打火机顺着她的胃部向上一路烤了一边,逼出一部分头发,还有一部分残留在她身体里,在胃里清晰可见,似乎还想从她肚子里穿破出来。
“这该怎么办?”梁湾低声喃喃,“苏难,该不会这般触霉头……”话还没说完,她想起前面的时候,她身体里虽然有头发丝,但还没深入肺腑,只是在皮层,但苏难那时比她深入许多,而现在那些头发丝并没有袭击她,她之前见到过张日山的血液可以抵挡毒虫,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血液可以对抗这些东西。
来不及多想,眼看着苏难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梁湾从包里拿出匕首,划开手掌心,将血液滴进她的嘴里,没多大会儿功夫,那些头发丝全都自己跑了出来。
梁湾愣了一下,她的血?
梁湾心说,没想到和张日山在一起还有这样的功效,想到张日山,她的记忆断断续续,总觉得有些事她似乎要忘记,她并没有欺骗苏难,确实有些事儿她不记得,过了段时间,似乎又会突然出现,她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她看了眼苏难,发现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看来这些头发丝还真是危险,她不由眯起双眼,她不相信之前下来的汪家人不了解里面的情况,还是说他们就是想看着她们死在里面。
苏难幽幽转醒,对于自己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她遭到那些头发丝的侵袭,可现在,她居然没事,是……梁湾救了她?她有什么方法?这里面太过古怪,阴气太盛,如果这下面是座古墓,那一定是极其危险。
梁湾一直观察四周,她将手电筒留在苏难身边,自己拿着烟火棒看向石壁,这悠长的过道里,除了苏难所在的地方,只有她这里还有零星的光亮,几乎是瞬间她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当她看清墙壁上一副壁画时,倒吸了口凉气,她们这到底进的是什么地方,就在这瞬间,她看到墙壁上人的形状,心中暗暗吃惊。
“梁湾,”苏难只能看到极微弱的亮光,她喊道,“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想汪麒一定知道这里的情况,他原本就打算在这里除掉你,现在我担心我们会碰到了不得的东西,那会是个极大的麻烦。”
梁湾已经往里走出不少距离,隐隐听到她的声音,回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的刚说完,瞬间就出现在苏难面前。
她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从近百米的地方就来到她眼前,接着,她看到自己刚刚遭到袭击的地方突然出现许多头发丝,仿佛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一般。
“咚”的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
苏难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颤抖着开口,梁湾,“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说完并没有听到梁湾的回答,接着她面前的梁湾身体里不断有头发涌出来,仿佛她被头发丝吞灭了,随后又是“咚”的一声,就像是珠子落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声响,在空旷的过道里,显得十分明显。
苏难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起身,掏出一把别致的手枪,她更喜欢使用短刀,可这种情况下,使用枪支会更迅速,她举起手电筒,瞬间她的面前全都是那些黑色的发丝,犹如藤萝一般。
手电筒里发出来的光忽明幽暗,但能明显感觉危险将至,而梁湾不知所踪。
苏难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梁湾,现在她是不是被这些头发丝吃了,只看到眼前的头发丝又厚又黑而且十分细长,似乎像是蚕吐丝一般,那些头发缓缓地朝她移动。
不会吧,为什么总是她!苏难害怕极了,身体向后退,忽然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带到另一边,她很快就发现是梁湾。
她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火把,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接着是一股烧焦的味道。
而那些头发渐渐远离她们,似乎在害怕,不,是害怕她,这时,她才看到梁湾的手腕在滴血,血滴落在地,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
外面的雪什么时候停的,谁也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待了有三天的时间,张日山让坎肩出去看时,他回来说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这几天,张日山领着坎肩和罗雀探过路,里面是没办法进到古墓之中,所以一早就商量好等雪停了,他们出去找路。
他们在里面待了三天,梁湾走了三天,张日山的话越来越少,表情越发凝重,梁湾在时,他总是照顾着她,甚至还因此和黑瞎子他们起过争执,现在她不在,他完全没有一丝情感,可谁也没提起过她。
他们整顿好装备,剩下的东西还有不少,而且梁湾离开时将自己的东西也留给了他们,背包一直在张日山那里,不过,不用想都能知道,她那里一定都是应急物品。
现在,他们不担心其他的,而是食物,在缝隙里,他们为了补充能量,吃了不少东西,连之前被黑瞎子说成人肉干的那袋肉干都消灭了一半,黑瞎子不得不提醒他们,接下来的路,他们一定要控制好饮食,否则到时候只能饿死。
原本,在缝隙中,黎簇和苏万想泡个温泉,但意识水温太高,还有黑瞎子说的话以后,就打消这个念头。现在一从温暖的地方出来,瞬间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张日山和黑瞎子在前面带路,他们爬上陡坡时,才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些汪家人似乎都不见了,只留下空空的帐篷。
看着这样的场景,黎簇忍不住说道,“他们走了,难道湾姐跟着他们已经下到里面去了?”
张日山深深地看了那空空如也地帐篷,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她离开时,原本就十分难受,如果不停歇的赶路,她怎么会受得了。他从未这样去担心一个人,哪怕以前和八爷关系要好,下到矿洞里,八爷总说自己害怕,他也不担心,可现在,梁湾什么也没说,也许她也害怕,可是因为不想他担心,所以什么都一个人承受着,而他所生出担心来。
看来,他真的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