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晚宴之后熬夜

下午四点多，三个女人才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几个人又跑到卧室，换上新衣服。下午五点半，宋亦路带着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情谊斋，那三位带着朋友早就过来了，全部加在一起有十七位之多，幸好餐厅的餐桌提前换过，有个能做二十多人的大桌面。

大家也不着急，离开饭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众人在最大的一个会客厅里聊着天，新来的人也开始彼此熟悉。这一次带来都不是外人，都算是家族的亲戚朋友，要说最特别的只有荣德琴了，就她一个犬派的四大家族的成员。

宋亦路在把这里当做招待所的时候就说过，这里没有党派纷争，只有朋友之间的友情，所以被叫做情谊斋。情谊斋只容纳情义，不接受纷争。讽刺得是，这个四合院正是失去友情之后得到的房子。

这顿饭还是李岚婧张罗的，宋亦路无所谓，不过吃一段饭的事情，反正每天人都要吃饭。除了赵铁安还是个老光棍，其他人都带着家属来了，谁都没带孩子，只带了家族内的几个好友。

六点半，大家开始进行晚餐。按照年龄大小，四个人开始发言，楚家信、齐世龙、赵铁安、宋亦路，大家还是很正式介绍了身边的人，也算是介绍到这个圈子之内。这四个人能被家主带出来开会，明显都在家族内部有很高的身份，虽然宋亦路从来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在家族内部是什么身份。

对于荣德琴，宋亦路倒没有特别介绍，只是说是一位好友兼合作伙伴。这帮人想查荣德琴，马上都能查到，也会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在家族受到谁的支持，但在这个酒桌上根本不宜谈这些，这又不是吹牛B大会，宋亦路也不在乎这些头衔。

慕瑶倒是对着齐世龙一口一个叔叫着，让齐世龙倒是很为难，他真的把宋亦路当做知音，学习哲学的人本就不多，还在哲学上有自己独到得看法，知音真的很难求。可宋亦路还是宋亦远的亲哥哥，宋亦远又是他亲侄女慕瑶的男友。宋亦路一句话就解了围，各论各叫，还开玩笑道：有志不在年高，在思想上，齐世龙就是老弟。

宋亦路对于很多人来说更多的是好奇。首先，宋家并不怎么参与政治，在魔都的很多场合下很难见到宋家的人。其次，宋亦路是个导演，还是目前最著名，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他的电影不仅仅是有诸多奖项，票房还不错。再次，他是为数不多游离在宋家保护圈之外的人，宋家的子弟一般都回到云城，很少有单独在外面混得。最后，宋智闻在几次盟友的晚宴上都把宋亦路叫了过来，虽然他没说什么，也代表宋家对于宋亦路的重视。

很多人不知道宋亦路在宋家有多少话语权，但宋智闻能叫他过来，有时候都不带着宋亦清，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

有些事情就怕别人去分析，如果让他们知道宋家祭祖的时候宋亦路的表现，不论宋家内部怎么看，家族外部的人对他在家族内部的评价会高上很多，可宋亦路根本不在乎这些。

整个弈星的生命对他怎么看他都不在乎，这个宇宙对他怎么看，他更不会在乎。你们是谁，算什么东西，你们愿意看就看吧，你们愿意想谁也阻止不了，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哪个傻子还把这种破事当做因果，那才奇怪了。你想我，你就与我有因果，你当你是谁。我不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因果，你死不死都与我没关系呢，你到了我的世界就是个死人，我管你所谓的什么因果是什么，贱人就是矫情。

宋亦路在第二世遇到过这种事，他还做了很多实验，总体来说，你认为有因果，这种因果就会传递。如果你认为没有因果，那就没有因果了，爱特么谁谁了。

比如一个古堡多年前有个凶杀案，古堡因此荒废了许多年，一群人来到这个古堡，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信因果的人，可能遇到可怕的事情，这就是《梦中尖叫》那部电影的过程。他们被自己塑造出的意识生物所干扰，变成自己产生意识生物的奴隶。

如果你不信因果，屁都不用发生，除了人吓人，还能有人，都是其他人在作怪，他们眼中的世界变了，就好像八维看到的魔法大片，其实就是一个神经病拿着刀在砍，一个猥琐的人在躲闪。

因果就是你自己欺骗了你自己，而那些因果只是你以为的因果，你又无法验证这种因果在真实状态下是不是存在，因为没有人能进入真实状态下，或者说真实状态下并不存在。人与人之间就是相互意志之间的碰撞，碰撞之后是产生合作，还是对抗，或者干脆什么都没发生，这完全取决于每个人意志对这件事的看法。

如果说宿命是鄙陋的认知容易形成的问题，因果就是自大的人愿意相信的一件事，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殊不知他们的判断造成了他们对自我的欺骗。

对于宋亦路这种人，他很难去相信一件事，即便现在他赞同，也不代表他十分相信自己，他保持对自我否定的空间。他在自己人生道路上也不断在否定自我的认知，他的认知已经不知道更新多少次了，并没看到终点，他对于世界的认知才哪里到哪里，经过几个宇宙，连自己如何能够穿越都是揣测的，有一部分是见到了虚幻，另一部分是道听途说。

他认知的世界，虚幻多于真实，也没有真实可以比较，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认知世界的真实性。有些事情真不是你坐在这里瞎想就能解决问题的，这就好像宗教，几个破人在地球这个对宇宙忽略不计的地方，你就能找到大道与真理，你特么亲眼看过这个宇宙吗？别特么拿着过去的影像来欺骗自己，那真有可能是假的，你真以为宇宙不会欺骗宇宙吗？宇宙倒不至于欺骗弈星或者地球，别拿自己所住的星球太当回事。当回事，只能说明你心中还是有地心说的影子在。

又扯多了，回到故事。

晚饭吃得还算高兴，主要那三位也不是总接触，几个人算是建成一个小团体，反正他们以后也不可能是家主，只是受到家族内部重视。

吃完饭，宋亦路本想回到自己的四合院去，没想到被齐世龙抓住，有开始谈论国家资本主义的思想。还好宋亦路看过这个世界的很多书籍，经常能聚精会点，又举一反三，从历史的教训中寻找汉国以后能发展的道路。

汉国历史上犯过的错误更能说服汉国人自己，如果是别国的历史，大家可能还将信将疑，但自己国家的历史很小可能就知道，只不过需要一般学者颠倒黑白去说这件事，哦，叫换个角度去说这件事，大家仔细想想，说得还有一定道理，逐渐被汉国人接受，这就是为了以后方便推行制度做准备。

两人谈着谈着，宋亦路一不小心就说出来这件事，这也是付刚工作室与媒体沟通的常用手段。齐世龙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构想他要做得事情，先从历史学家入手，找几个写手写出汉国历史上出现的弊端，以及对后世的警示意义。再找一些人就历史学家的文章指出现在资本社会存在的弊端，一定在社会上引起讨论，引起大多数人的共鸣，汉国现在的制度还能被消耗到什么时候。

这些都是前奏，大家只是指出问题，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还好再由齐世龙团队提出国家资本主义的改变，包括对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等各个方面的系统论述，或许需要一场社会变革，或许真的还需要一场内战。

资本主义只保证大财阀与有钱人的利益，而国家资本主义却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也不排斥大财阀的利益，但会削减大财阀在国家经济命脉中的比重。

宋亦路还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比如宋家可以表面分裂，形成农业宋家，制造业宋家，能源宋家等等不同行业，实际还是由一个家族的体系来控制不同的宋家，但这样也会给宋家造成分裂的裂痕。如果不这样，难道宋家就不分裂了吗？谁都不敢保证什么。

有条件就整合，没有条件就分裂，还是那句话在历史洪流面前，你还是小心一点，不分裂就会被洪流碾碎，还不如分裂以求自保。

两人这一聊就聊到第二天中午，简单吃了一口饭，齐世龙的导师也参加到这场谈话之中。说实话，他们提出的问题，很多宋亦路也没想过，他只能试着回答，给自己一个答案，在根据对方的说辞以及自己的经历去判断，再给自己一个相对的答案，这个期间他大脑一直处在活跃之中。

宋亦路最后熬倒了齐世龙与他的导师，两人就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还在沉思，好久没有让他兴奋的话题了。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对于哲学思想也不十分感冒，但有这么个机会与两个专业学哲学的人一起探讨事情，也算是有了新奇的体验。

人生重要的是经历，你想不想，只是你自己的问题，但经历谁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