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 暗藏祸心

沈舒窈内心闪过一阵寒意,原来燃烧的金龙,面具舞中的刺客,都是懿妃安排的。.。

不用说,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韵妃与盈妃的猜忌,加剧她们之间的斗争。

而二妃也果然上当了,从她们宴会上的眼神看来,相互怀疑的都是对方。

她们肯定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温顺平和,无声无息的废妃,竟然有这样的心计。

沈舒窈忽然觉得,懿妃是甘愿被废的。她‘激’流勇退,在幕后冷静地观察着一切,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这层出不穷的宫斗‘阴’谋,真是让她眼‘花’缭‘乱’,心惊胆寒。

她默默地走了出去,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尽量不卷入这些纷争中。

这天,沈舒窈与莲生在‘花’园内游玩,走到一座假山旁,忽然看到一株灌木树,枝头结着像葡萄串一样,鲜红‘诱’人的果实。

莲生低头打量着:“这是什么野果,不知能不能吃?”

沈舒窈看了一眼,忙制止她:“这是商陆,根与果实含有巨毒,误食会引起生命危险的。”

莲生吓得后退了一步,与沈舒窈一起走了,可内心却暗暗思量开了。

跟了沈舒窈这么久,她也明白了毒‘药’是对敌的致命武器。

可是宫中像鹤顶红,孔雀胆之类的毒‘药’,都有严格的管理,别说是她,就连妃嫔也难以‘弄’到。

像主子这样‘精’通‘药’理的,当然可以利用‘药’物相克相和的原理,研配出各种毒‘药’。

可是自己要‘弄’点毒‘药’,只有直接从园野中采集了。

于是,莲生趁着沈舒窈在亭子小憩之际,返身来到假山旁,将那些商陆果子全摘了下来,用绣帕兜好。

正巧这一幕,被在池边散步的韩诗桐与程岫溪看到了。

自从慕容离开后,她们隔三差五地进宫来向皇帝请安。不是献上亲手做的美食佳肴,就是各处搜罗来的奇珍异宝,用各种方式取悦皇帝。

两人虽然表面仍然维持着和睦,暗中为了助丈夫夺位,早已水火不相容了。

正聊着,韩诗桐远远地看到莲生,指着说道:“那不是沈舒窈身边的丫头吗?好像在摘商陆果子。”

程岫溪说道:“摘这种毒果,莫非想害什么人?”

“这可说不定,懿妃一房遭了大劫,这丫头肯定满怀仇恨。”韩诗桐思索着道。

“她要是敢对付我,连她的皮都要揭了!”程岫溪冷哼一声。

莲生摘完果子来到亭子,沈舒窈趴在扶栏上打了一会盹,一睁眼,看到莲生拿着一包东西。

她肃声问:“告诉你这种果子有毒,为什么还要去摘?”

莲生忙笑道:“奴婢见这果浆很鲜‘艳’,拿回去染指甲的。”

沈舒窈皱了皱眉:“我看你又动了心思想害人了吧,上次害死了裴夫人还不够吗?”

说着拿过那包果子,走到池边,全部撒进了水里。

第二天,韩诗桐与程岫溪又在宫‘门’口碰面了,一个端着锦匣,一个提着食盒,心照不宣地朝大殿走去。

默默地走了一会,韩诗桐忽然问:“我隐约听说羡王的胳膊受了伤,不知是怎么‘弄’的,伤好了没有?”

程岫溪回道:“还没有全好,听说是演练时,‘侍’卫误伤的。”

“什么‘侍’卫这么大胆,敢伤皇子殿下?”韩诗桐轻笑一声:“我倒是听到另一个版本,是沈舒窈‘射’伤的。”

程岫溪顿住了脚步,眼中隐现愤怒:“沈舒窈为什么要‘射’他?”

韩诗桐蹙眉道:“这个我也想不通,可能是两人打情骂俏,一时忘形时误伤了吧。”

然后故意长叹一声:“四殿下对沈舒窈,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不仅受伤时忍痛安慰她,甚至害怕她被责罚,还命所有人不得对外伸张。”

程岫溪听到这里,早已怒火中烧,将手中的锦匣递给身边丫鬟,朝着沈舒窈的偏院气呼呼地走去。

韩诗桐‘唇’角泛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追上去劝道:“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你要是伤害了沈舒窈,回头四殿下会责备你的。”

这话无疑是火上倒油,程岫溪怒意更浓,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沈舒窈的屋子内。

沈舒窈正与莲生围炉煮茶,说着闲话,见程岫溪怒冲冲走了进来,内心忽然有些慌‘乱’。

程岫溪指着她怒斥道:“沈舒窈,你怎么这样不知廉耻,与慕容离了,转眼间又勾搭上他的兄弟?你想嫁几次都没人管你,为什么选的非得是慕容族的男人?”

“我并没有勾搭他们,也没有打算再嫁人。”沈舒窈平心静气地说。

可是莲生早已按捺不住,指着程岫溪叫道:“你自己没有本事管好男人,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还是回家,好好地照照镜子,看几遍‘女’则吧。”

“你这个贱婢,竟敢这样跟本妃说话?”程岫溪将满腔的愤怒,都转移到了莲生头上,挥手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莲生栽倒在地上,左脸上现出五个鲜明的指印。

她捂着脸,依然倔强地叫道:“你们不要太嚣张,我家殿下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沈舒窈忙扶起莲生,内心很悲愤,可是也不能替她打回去。

秦甯说得没错,自己不过是一个得宠的医‘女’,而她们是王妃,还有强硬的家势背景。

沈舒窈望着程岫溪,不亢不卑地道:“我的‘侍’婢口不择言,多有得罪了。不过以后请不要这样侮辱我了,若有不满,我们到皇上面前去评理。”

程岫溪想起中秋之夜,皇帝将太后,皇位,还有沈舒窈并列在一起,就可以知道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有心偃旗息鼓,又觉得这样走开没有面子。

这时,韩诗桐望了一眼桌上的茶壶,端壶倒了一杯茶,对沈舒窈说:“程王妃毕竟身份不同,你就敬她一杯,大家一笑泯仇吧。”

沈舒窈还没有动,莲生走了过来,端起茶盏:“小姐又没有错,得罪人的是我,我来敬吧。”

莲生跪到程岫溪面前,高高举起了茶杯。

程岫溪沉着脸默然了一会,最后端过喝了,然后转头出屋去了。

韩诗桐与她一起出了院子,趁人不注意,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丢进了旁边的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