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 贫僧法号“梦遗”

2006年1月28日,农历新年的除夕。这天三哥按着老家的习俗,早早就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

待菜饭上桌后,两人有模有样的频频举杯,觥筹交错之间,恍惚看到杯中的豆奶在吃吃发笑。

这就算是两人在新家过了第一个新年。

吃过了年夜饭,由于土妹子大着肚子,两人也没打算出去玩,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春晚。

和后世的春晚比起来,06年春晚的看点可以吊打对方一条街。

赵老爷子也还活跃在春晚舞台;崔哥也还没有到处晒合同,说转基因的事儿;冯巩依然年复一年的“想死你们了”。

如果我们以后世的目光去回顾当年的旧事,难免唏嘘不已。

三哥不是穿越者,也没有重生,看着看着竟开始了日常的神游天外发呆走神。

土妹子许是看出了三哥有心事,挪开盯着春晚的目光看着三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三哥犹豫了一下:“丽姐姐,你还记得02年快高考那会,我们一起坐在学校的操场。我拉着你手,说想着去大学里打篮球,打CUBA,将来去NBA做职业篮球运动员么?

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挺过今天,明天应该怎么办。

如今看来,那会儿真的是有些年少气盛,不知所谓了。那些个言语,到了今天,更加不敢提起。”

土妹子拉起三哥的手,放在已经异常明显隆起的肚子上。

“三哥,我记得,一直都记得。他/她,也会记得。”

三哥笑笑,看着土妹子,没了后话,只是把头埋在土妹子肚子上四处打听胎儿的动静。

听着听着,一头倒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篮球爱好者,梦里是否有过这样的场景:在球场肆意青春,挥洒汗水。

这个舞台可能是NBA,可能是CBA,可能是学校或者单位的赛场,也可能是某个被大妈们攻占的野球场。

不管梦到的是什么场景,发生在哪一个刻骨铭心或念念不忘的舞台。

当我们越发成长,回首罔顾,是否会哂笑缅怀: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抑或暗里自嘲:做的一个丝毫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虽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总归,还是和那个梦,渐行渐远。

故事,就从三哥的梦,一个或许是我们曾经都做过的梦,开始了。

·······················

土妹子见三哥睡着,心疼的抱着任他在沙发上摆造型。这么些年来一个人独自打拼,背后的心酸何足向外人道?

三哥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平时有点什么难受伤心的事儿,不和家人讲,他也不会喝酒什么的,只是自个躲起来玩上两小时游戏,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想着想着,不觉间已经夜深,土妹子关掉电视,调低了空调,拿出被子给三哥盖上,便自顾地挺着肚子回到卧室休息了。

三哥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凹着造型,入睡没多久就开始做梦了。

以往三哥也做梦,不过都是梦到些和土妹子上演什么岛国动作片,或者是杨爸未病之前给零花钱训斥口角之类的。

今天的梦可有点奇怪,不仅场景有点陌生,梦里的感觉还特别真实。

三哥此时正置身在一个和电视上看到类似NBA一样巨大的篮球场馆,球馆里边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各种设施都是三哥此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东西,实木地板整整齐齐的镶嵌在脚下,技术台背面的观众席依次往上排开,目测估摸着能容纳一两万人。

两个标准篮球架兀自挺立在那,上方有计时器,如果站在远处乍看,到有几分像贴在农家门口的门神,对称的分布在球场两端。

三哥越看越嘚瑟:“我都没亲眼见过这玩意儿,还能脑补得这么真实,看来我的想象力确实牛,长得乖,该我歪。”

蓦地传来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咳咳。这里是父子训练场,欢迎进入。”

“父子训练场?人呢?安利阿萨哟!Hello!莫西莫西!”只听人声不见人影,懵圈的三哥开始语无伦次。

“贫僧,咳咳,我是篮球系统《上阵父子兵》的系统精灵,欢迎这位施主。”

三哥这下可算听清了,这是一个略微猥琐的中年男人声音。

“施主?贫僧?《上阵父子兵》系统?什么东西啊这个。”

“玩我,一百块都不给的那种?”

三哥的内心是崩溃的,思维是懵13的,语言呢,总算有那么一内(和谐)内(一声)的条理了。

猥琐男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他暂且不说,你这长相和身材,玩玩也不是不可尝试一下子。”

我呸!

“土妹子虽然土,总归是80分以上的水灵美眉,玩起来还是,嘿嘿嘿。”

不对,我在发怒。收起满脸贱笑。

“你谁啊?还想玩我,有本事你出来!看三哥我不一刀斩的你桃花开,再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砰!

一个硕大的拳头在三哥眼前忽然出现。

然后,三哥飞出去了。

额,飞出去的距离和奥本山宫上阿泰从场中飞奔到观众席的那段差不多。

疼!贼疼!真的好疼!

三哥捂着眼,这拳头也忒快了吧。不仅快,还神出鬼没的,打完就没影了。

“大哥,错了,我错了行不!”

“我以为是在做梦。你不是要玩我么?呆会你轻一点,别弄我一身伤,搞得我不好和土妹子交代啊。”

“呐,你看看,我皮肤很白的,大腿也白,还有小腿,你看,这是我的腿毛...”

这边还在说着,手里的功夫到是不含糊,裤腰带都解了开。

“啊!辣眼睛,真忒么的辣眼睛。”

“快瞎了啊!赶快给我收手!你丫还脱!”

“快把内裤给穿上!”

传来的声音到不怎么猥琐了。

隐隐感觉,还有一丝丝的凄惨夹杂其中。

“嘿嘿,这位大哥,小弟错了。”

“你看我多配合,你说要玩,我就脱,脱得还贼快。”

“我不仅脱自己的快,脱那些个妹子的更快。”

“我跟你讲啊,高中的时候,我就掌握了政治老师教的理论要联系实际这一原则,将偷偷学到的岛国老师真传技巧运用于和妹子的沟通中。”

“不是我吹,我可勤奋了,白天午休我偷偷看,一到下了晚自习我就......”

三哥这厮没羞没臊,慢悠悠的提着裤子,嘴边还喋喋不休嘚瑟着。

如果说男人之间有什么话题是全世界共通的,那么一定是关于女人。

听到这个话题,猥琐男也没了那多顾忌,直接现身和三哥勾肩搭背坐在了观众席上。

两个猥琐男人,就这样借着这个话题,打开了话匣子。

从探讨着如何更好地把“理论联系实际”,发展到双方表示一定要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毫不动摇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云云...

一转眼就聊了小两个小时,三哥惊觉。

“这位道长,我是杨大海,别人一般叫我三哥,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只见一身和尚打扮,披着袈裟的猥琐男秒变正经脸,舍身站起,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杨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梦遗。”

“另外,贫僧是出家人,也就是俗世叫的和尚,不是道长。”

三哥嘴角直抽抽。

“啊。原来是梦遗高僧啊。你看我二人聊的这么投缘,不如就兄弟相称,如何?”

“我今年21岁,恕我高攀,叫你一声梦遗大哥。”

猥琐和尚听闻连忙摆手。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叫我梦大哥就行了。”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大海小弟弟,如何?”

三个这下眼角都开始抽了。

“梦大哥,能得遇见大哥,是小弟的福分呐。”

“啥都别说了,大哥,你以后就叫我三弟吧。”

经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洗礼,二人可算是找到了共同的组织,于是便决定义结金兰,结拜为异性兄弟。

也没什么特别庄重的仪式。

只见二人满脸慎重地走到球场中央,对着技术台纳头拜了三拜。

“我杨大海和梦遗,今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梦遗和杨大海,今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场结拜,便算成了。

“哎,好好好。三弟!”

“嗯嗯。我的好大哥!”

“三弟!”

“大哥!”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眼睛,握着对方手臂,双手颤抖,眼角含泪。

一分钟后,梦遗和尚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道:“哎,三弟。我是大哥,你是三弟,那二弟呢?”

三哥抽出手臂,在背后使劲擦了擦,接着和尚的话:“大哥有所不知,我有个亲生二哥杨大茂,在家照料我父亲呢。他也进不来这劳什子《上阵父子兵》系统,等以后有缘,我定为大哥引荐。”

“对了,大哥,你给三弟我好好掰扯掰扯这玩意儿呗,兄弟我到现在都懵着呢。”

梦遗和尚这才想起来意,娓娓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