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躁动的心

罗文松一本正经地看着兰溪,“像我这帅气的男人就不会啊,所以,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罗师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兰溪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她突然想起了何欢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哦,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兄的确也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才对。何欢临走的时候说,你没事的时候,抽空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可能的话,她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说完这些,兰溪不由得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何欢?你说的是那个咋咋呼呼,看起来很高调的女人?”罗文松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明白兰溪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下轮到兰溪幸灾乐祸了,“你觉得我敢拿你们开玩笑吗?你们两个,好像我哪个都惹不起。当然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去找她,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可以友情赞助你们的晚餐。想去什么餐厅随你们定。”

罗文松这下真的急了,他无奈地苦笑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哈——”兰溪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欢姐可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听说她一向认准了目标,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你就准备好接招吧。”

“我的老天鹅啊。”罗文松一脸被打败的神情,“我倒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要钓个鱼,再吃一顿免费的饭嘛,怎么会惹出来这么多的麻烦?”

而此时此刻,别墅里不安的情绪在不断的漫延。

“天哪,可怜的凌霄。”杨姐再一次表现出了自己情绪的不受控制,“那个可怜的丫头,我想她一定会担惊受怕吧?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公,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

顺子猛然间抬头看着她。

显然,每一个人,包括杨丹在内,没有人对她的说法提出任何质疑。

这让顺子多少有些恼火,“你们为什么一定就认定人是她杀的?我无法想象,她会动手杀了培安,她是那么爱他。”

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兰溪和罗文松,所以每个人都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们完全没有想要控制自己情绪的打算。

杨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还用问吗?我们大家都是从外面回来了,罗文松可是一位法医,不太可能动手杀人。如果他真的有非杀培安不可的理由,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当时孔先生还没有进到院子里,还能是谁?”

“还有那把刀。”孔尚言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安静,他看了一眼顺子,语气十分平淡道,“她手里可是拿着那把刀。顺子,你真是太过草率了,居然还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把刀,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多人看着,你也有可能会被当成凶手。”

顺子困惑而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最起码,当时我们进来之后,看到的场面就是那样。”杨丹没有掩饰自己的悲伤,她看了一眼顺子,“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培文是倒在院子里,他只是重伤,还没有死。”顺子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看着众人,“所以凶手可能早就跑了,而凌霄恰好是听到声音跑到那里去看看。她走过去,看见培安倒在地上,随后就捡起了那把刀。而就在那时,我们走了过来。”

顺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困惑,似乎还有一团小火苗在燃烧着,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里的人,一字一句问道,“这种可能性也很高不是吗?为什么你们认定是凌霄杀了培安?”

杨丹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我们都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还是让警察们来查吧。兰溪在这里,相信她会查明真相的。”

顺子没有动。

她太累了,从来都没有那么疲惫过。事实上,直到现在,她不能接受杨培安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她甚至觉得,可能郭一鸣只是在跟大家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用不了多长时间,杨培安就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没有资格的,如果此时大哭,只怕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顺子才是那个唯一有资格伤心的人,而她,恐怕只能在回去之后,某个安静的夜晚,独自带着对他的思念无声地哭泣一场。

这种感觉太不舒服了,顺子感觉像是有一团棉花塞在自己的胸口,每次呼吸,都要费上很大的力气。

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吗?

顺子努力控制着随时都可能会涌出来的眼泪,她真的希望此刻自己就是凌霄,她可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或者是干脆借助药物让自己昏睡过去。作为妻子,她是可以这么做,而且其他人也会很高兴看到她的脆弱。

但自己却不行。

“霄霄跟你说什么了?她说,是她走过去,然后——”杨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甚至还有其他的东西。

顺子点了点头,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头转到了一旁。

孔尚言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他走到了顺子的身边,低声道,“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再替她做些什么了。你应该让自己放松下来,警察们很快就赶过来,这一次来的警察,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好对付了。你应该——”

顺子只是抬头看他一眼,冷冷道,“是吗?我做不到像你这么冷静。很抱歉。”

坐在客厅里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顺子叹了口气。杨培安当时倒下的地方,早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恐怕杨姐要花上几天时间,才能让它们恢复原样了。

“无论如何,你应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孔尚言低声在她的耳边道,“你别忘了,杨培安醒过来的时候,叫的可是你的名字。”

顺子猛然间抬头,狠狠地瞪了孔尚言一眼。此刻的孔尚言,面无表情地和顺子对视了一眼。

“我看一会儿还是替凌霄准备一点儿粥,最好还是杂粮粥,里面加点儿可以安神的小米。”杨丹看了顺子一眼,“我看你还是过来一起帮忙吧。我们都忙起来吧,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反倒会让自己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