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筹码

凌霄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郑峰,“亲爱的,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个嘛——”

“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如果自己不会闭嘴,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郑峰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凌霄一字一句道,“你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还是我用过的最笨的棋子——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你可以闭上你的嘴,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等着,否则,你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

“你说什么?”凌霄一脸震惊,显然,还有几分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原来你都是骗我的?你真的在骗我?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说过——”

“你难道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你有什么本钱让一个男人爱上你,是愚蠢的性格?还是那张让人看了就生厌的脸?一颗棋子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郑峰的脸上还是带着残忍的笑容,“你最好安静一点儿,说不定我还会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到时候放你一马,如果不识抬举,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真的是在骗我?天哪,难道你真的是在骗我?难道你所有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杀掉杨培安?你这个骗子——”凌霄的情绪逐渐失控。

“你不会还想要把杀死杨培安的罪责推到我身上吧?那是你自作自受,我都说过了,你不必操之过急,到时候会有人找杨培安算账的。是你自己太心急,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是你自己活该吗?”杨培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凌霄的眼睛眨了几下,很显然,她根本无法从这样的绝望中挣脱出来,死死瞪着郑峰,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质问他。

“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只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究竟利用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这个世界是这么美好,为什么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看世界,反倒一心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觉得你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也在不停地制造罪恶吗?”兰溪望着郑峰,她感觉自己心头的小火苗在不停地往上冒。

“哈,不会是想要说教吧?那你选错了对象,也选错了时间。”郑峰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他们能在十年前相遇,她应该是可以将阳光洒在他心中,驱走所有的黑暗,“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雷会劈了你?你这是把自己当成圣母,以为只要心中有爱,那么,这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美好对吗?”

“你是想把所有的人都拖进无边的黑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兰溪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乔智,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却在疑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妈已经过世的消息。

郑峰眯着眼睛看着兰溪,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衡量着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你可活得真幼稚,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能用这样小儿科的眼光,看待那些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心中早已经写满了罪恶。我只不过是让他们正视自己内心的邪恶,实现他们心底最隐秘的愿望而已。”

说到这里,他冷笑着看了一眼凌霄,一字一句道,“就拿这个愚蠢的女人来说,一个从小就被冷落的女孩,在家人冷漠的目光中长大,好不容易遇到了杨培安,她自以为找寻到了此生的最爱,却没想过,杨培安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生育的工具而已。她不需要有自己的任何想法,只要像条狗一样忠诚就行了。事实的真相,自然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会反抗,也会仇视杨培安。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有亲手杀死杨培安的勇气。”

凌霄瞪着郑峰,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居然——”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应该庆幸自己那一刀,并没有要了杨培安的命,否则的话,现在你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杨培安忍不住狂笑起来,同时转了一下手里的枪。

“我提醒过你,他就是一个疯子,不会跟任何人讲道义,更不会讲什么原则。”兰溪叹了口气,“你还是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吧,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朝你开枪的。”

这句话显然提醒了凌霄,她虽然看起来愚蠢,但却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望向郑峰的眼睛里虽然写满了恨意,却把那些原本要冲口而出的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

郑峰一脸满意地点点头,“聪明,兰溪,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果然,我的要求没有提错,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这场游戏,原本就是替你量身定做的。本来,你应该等她继续说完,把我激怒之后,我一枪杀了她,不正好不用你来背黑锅了吗?”

说完这些,他的脸上居然多了一抹欣赏的目光,是的,真的是欣赏。

乔智一直都在朝着兰溪摇头,他像是在暗示什么,但显然没有用。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头脑冷静的罪犯,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你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抓乔智?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兰溪皱了皱眉头,她当然是在试探,只是乔智看起来是那么的高深莫测,让她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想法。

“这句话你说错了,我筹划了那么长时间,当然就是为了你,你才是我最后的目标。把乔智带过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你听说过什么叫纳投名状吗?”郑峰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他的嘴角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手高高扬起,但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兰溪感觉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自己的后背上爬过,她感觉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个疯子,李逸飞曾经提醒过她,郑峰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看起来,他比李逸飞描述的更可怕,因为他的声音里写满了蛊惑,从他口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兰溪莫名其妙地想要按照他说的话去做。

“你究竟想要玩什么诡计?”兰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