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太傲(给书友“书呆子”的打赏加更)

这笔可比一本好书还要贵,白善的最贵,挑的三支笔中,最贵的一支要八两银子,他眼都不带眨的付了钱。手机端https://

掌柜的拿来盒子,仔细的将他们挑选出来的笔给装上,墨条也都装好了,然后笑眯眯的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笑问道:“公子小姐们要不要看看砚台?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砚台,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三人看了一眼,一起摇头,这砚台一看就很贵,而他们三个年纪还小,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大人们会喜欢收集砚台。

掌柜的见他们如此干脆,微微失望,但还是笑着把他们送出门去。

在书铺里花了大钱,大家再看向街面上那些各式各样或精致或漂亮或奇巧的东西时就觉得很便宜了。

三人有些压不住自己胸中熊熊的购物欲,正要抬脚走下去,大吉便放好了盒子回头道:“少爷,堂少爷,满小姐,我们该回家了,快到用晚食的时候了。”

三人便收住了脚,爬上马车后还恋恋不舍的趴在窗口那里看着街道两边的摊位。

满宝摸了摸小心脏道:“可真舍不得。”

白善也舍不得,但这会儿他已经理智回笼了,“这么多东西我们买回去也暂且用不着,摆着把玩还是等买了自个的宅子再说吧。”

白二郎听着都神往不已,“我也能在京城里买宅子吗?”

满宝算了一下他的钱后道:“大的宅子买不起,小一点儿的还是买得起的,不过我们还不确定是不是要长住在京城,所以没必要这时候花钱买。”

“就是,万一益州王进京要全灭了我们,我们总得逃命吧,”白善道:“钱我们还能带着跑,房子可带不了。”

这会儿坐在马车里,彼此都是知情的人,外头驾车的又是大吉,白二郎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忧虑,“益州王真的不知道我们吗?”

“不知道吧,”白善道:“你看我们不是顺利的考试要进国子监了吗?如果他有可能知道,唐大人不会不写信告诉我们的。”

白二郎就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们以后还真去敲登闻鼓呀?”

白二郎打量他们俩人的小身板道:“你们能受得住那大棒子吗?”

满宝道:“我们又不傻,才不去敲登闻鼓呢。”

就算要为父母报仇,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拼呀,那多不值当呀。

白善也点头,“告状的法子有很多种,这是最下策的,除非有人与我保证我便不用过杖刑,不然我才不要敲登闻鼓呢。”

白二郎就松了一口气,“我还想着你们要是去敲登闻鼓,那我只能给你们找个大夫再旁边等着了。”

“那谢谢你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满宝道。

白善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也不知道益州王何时进京。”

这件事,朝廷的其他大臣也在关心,因为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帝已经提了两次让益州王进京,每一次朝臣们都表示反对。

一直从六月推到了七月,而七月是鬼月,太后认为这个月出门很不吉利,因此很生气,一连两日都宣了好几个大臣的家眷进宫,让她们坐冷板凳。

那几个大臣正是最反对益州王提前进京的人。

本以为他们会退一步,谁知道大臣们被激起了反叛之心,反倒更加强硬的反对起来,这几天皇帝连提都不提这事了,因为每次他一才起了话头就被大臣们喷得满脸的口水。

但奇怪的是,这次魏知大人竟然不在其中。

虽然他也在朝会上表态,不同意益州王进京,却不是反对得最激烈的,因此他的夫人逃过一劫,没有被宣进宫,暂时没被太后记在心里。

国子监第二天一早才放榜,但其实成绩早早就出来了。

毕竟这次考试的学子只有四十八个,每次考半天,剩下半天时间,考官们过手一下试卷成绩就出来了。

所以昨天下午诗赋才考完没两个时辰,所有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今天主要是排名的。

国子监先内部排了一下名额,然后将他们认为最优秀的前十份卷子呈给皇帝看,让他选出三份最好的来。

毕竟前三名是要进入国子学的。

当然,这事也不是全听皇帝的,国子监祭酒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而国子监祭酒代表全体国子监衙的官员。

皇帝将十个人的策论和诗赋都看了一遍,有争议的也就这两份卷子,帖经和墨义差不多都是固定答案,没什么可争的。

放在最上面的三份卷子是国子监选出来的认为最好的三份。

皇帝一字摆开,捡了中间的那份卷子看,那是白善的卷子。

孔祭酒看到,道:“白善,年十四,年纪虽小,文章却灵气十足,最难能可贵的是,其博古通今,言之有物,显然不仅读过不少书,也往外历练过。”

皇帝笑问,“那孔卿怎么只把他排在第二位?我看他的这篇策论比这彭志儒的可还要好些。”

孔祭酒道:“可这人性情太傲,臣觉得张扬太过失了圆润,所以还得打磨一番。”

“哦?”皇帝合上他们的卷子,疑惑的道:“可朕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倒是彭志儒的名字常听见,显然他很低调的。”

孔祭酒摇头,“陛下,看字识人,看文也能识人,他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傲气,且正是因为臣等都没怎么听说过他,才更证明他的自傲。”

“试问谁入京考试不先投文?便是不投文扬名,也会想别的办法扬名,将自己的才名宣扬出去,别人才能知道他是俊才。”孔祭酒道:“彭志儒只比他早两日进京,入京后便在状元楼里扬名,也都向我等投过诗文,可他悄无声息,只管闷头考试,显然他对自己过于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考入国子学,不屑于扬名了。”

皇帝:……

孔祭酒摸着胡子摇头道:“他才十四岁,确切的说,他都还没满十四岁呢,如此自傲,以后恐怕恃才傲物,不可取,不可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