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寄良人 仇复西陲 五

“乐道友若不嫌弃,我已在西金最大的客栈为道友定了间上房,随时可供道友入住。”赫空音妙目连转,语带讨好的说道。

乐诚则是头也不抬将羊皮收于储物袋内,这才好似有意无意的瞟向赫空音身后帘幕,半带调侃的说道:“是不是怕我携物逃走?放心乐某人说话一向算数,在完成此批符箓之前绝不离开。但我已住惯了南街那家客栈,赫道友好意乐某心领了,若还不放心尽管派人监视也就是了。”

赫空音尬然一笑没了下文。

乐诚说罢起身一掸衣袖大踏步的向着门外走去。三两步便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还真是个怪人”赫空音咬唇低语,一副娇态美不胜收,何奈屋中“无人”,美景又为谁绽放?

帘幕微颤一道虚影,飘至其后,赫空音好似不觉,却听一男子声音响起:“不爱财,不好色,就连丹药也都看不上眼,难道真是一名苦心钻研符箓之道的修士?”

“哥,那还要不要盯着他。”对身后人音丝毫不觉诧异的赫空音,回首问道。

“能制‘五鬼锁域’符,却只是一个初期修士,要击杀数名中,后期筑基修士绝非易事,除非有数人一同出手方有可能。”赫松涛嘀咕出声,脑中则在飞快旋转,猜测着乐诚有几成是哪夺宝凶手。

“此人隔月才会来一次,每次只是在云溪派,飘云楼交付矿石,从不与其他人接触,应该只是一个看矿修士,说不定是其出售的符阵被他人所购,才有了那几场伏杀。”赫空音沉眸细思,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可能吧,但至今扔不能确定倒地是用的何种手法,将十数人瞒过,杀人夺宝的,更可怕的是赤血骷髅多次反叛,自行伤人,让我幽鬼门百口莫辩。”赫松涛也是一阵苦恼。

“那为何不请幽鬼门的金丹修士,将其抓获,只需搜魂便可知事情真相。”赫空音不解道。

“若此地乃是大楚,自不用你说定当如此,可如今我们在秦国,万一露出丝毫破绽,后果难以想象,而且你与小妹并未拜入幽鬼门门下,无需操心此事,做好自家生意,多积攒些财力,待到它日离去也好为今后修炼打下殷实基础。”赫松涛轻搭妹子肩头,一副溺爱神情幽幽叹道。

“那就随他去?”

“不,我会盯着他的,此人神识不弱,先前那一眼显然已经知道我在帘后了”

“那大哥会不会有危险?”

“我只管监视,其余的是自会有长老处理,妹子无需担心,好生照顾小妹与店铺。”说罢也大步流星了走出了店铺。

此地只剩赫空音一人,店内静思。

遭人窥视却不点破,并非乐诚托大,而是他知道帘幕后的人就是赫松涛,况且此段时间实在不宜出手,倒不如闭门制符,也好套其信任,至于今后的事,只能在做它议了。

来到南街“翠雅居”,进入了自己租住的客房,将“乾元金光阵”一布,便往床头一靠,拿出刚刚得来的“春雨初晴”细细研读。

此符堪称玄妙,居然能暗藏生之气,在突破瓶颈时使用,能助经脉扩容,虽具体效果因人而异,但上面写着连凝结金丹都有些许助力。这让乐诚不由自知的勾起嘴角。

稍作休整,凝神调息,将自己的精气神养至满溢,这才开始准备一应用具准备开始制符。

将制符用品摊于桌上,怀中又取出一精致锦盒,盒上白绸十字缠花,简洁大方,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乐诚慎之又慎的扯动绸带,绸花散落,激起心中无限回想,盒内静躺的是一只符笔“血鬃釉玉”,昔年从爱人手中接过的第一件物品,如今成了乐诚的精神寄托。

每当制符乐诚都会将其取出,即使不用也会合在掌心一番祈祷后,再提其他符笔制符绘箓,这以成了乐诚的习惯。

心情平复,开始绘制“化灵符”,此符乃是一种将兽魂封印进符箓中,战时用来克敌的一种符箓。与北原的兽魂术极其相似,只不过这“化灵符”乃是消耗品,威能一旦耗尽,便再无驱使可能。

凝神静气,笔走龙蛇,单手牵引兽魂,缓缓将精魄的力量封印符中,这种事对现今的乐诚来说,只要聚精会神,全力以赴自是不难。

花了短短七日就将五十张“化灵符”绘制完毕,转而还是钻研这“春雨初晴”,此符绘制不同以往所知,居然需要布下一个繁琐的阵法,乐诚虽未习过阵法,但按着多年符阵的技艺,依葫芦画瓢,实验几次后终于将阵法成功布下。

此阵名曰“南极长生”,按南斗六司排列,各宿星位,用三百年以上灵药占据,待到阵法发动,抽取灵药生气,届时封与符中,便算是完成了“春雨初晴”。

羊皮上还注道:“绘符之人,最多用过三株千年灵药,三株八百年灵药,构成阵法,所出符箓灵气昂然,远胜三百年灵药所制的数倍不止,由此可见若是用更久年份的灵药制作‘春雨初晴’,恐怕对结婴都有所帮助。”

但现在么,乐诚只是练手,虽储物袋中有着不少千年甚至万年灵药,又岂敢在此时奢用。

又是五天,怀揣着四张“春雨初晴”,再次向着“正一阁”走去,十数日内如闺阁妇人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乐诚讨了个清净,然在一旁监视的赫松涛狐疑更甚。

“难道真是符痴?还是已然发觉了跟踪索性避上几日?”摸不着头脑的赫松涛,见着乐诚远去却未跟随,转而出了坊市,寻找金丹长老复命去了。

“乐道友果然了得,不足半月便将“化灵符”尽数绘制完毕,当真是神乎奇迹。”赫空音笑颜如花的将着上五个锦盒收起。

接着水袖内拿出一枚赤金孔方,轻按在乐诚面前,乐诚轻撇杯浮沫,小啜一口,眼角余光扫过,眸中无有神色,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一般。

赫空音似乎习惯了乐诚的冷淡,自顾解释:“先前报酬虽已谈妥,但总是我‘正一阁’占了大便宜,此枚钱币本身毫无价值,却是这西金坊市内地下交易会的凭证,一般修士既使财破千金,也难求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