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冰炎双塔 生死两望 二
眼看戟身已离草人不足三寸,哪想侧身一块木盾挡身而来,显然是其他草人为其做了掩护。
“啪”,声音清脆远不像金属削切木头那般,不光如此这看似重不过三两的稻草人,居然硬生生的挡住了一名金丹的含愤一击,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秦池右手被震的骨节一颤,险些将手中短戟撒手飞出,不过其还是用力紧握这才稳住了快要失重的身形。
灵竹剑落地乐诚防御尽失,想要蹲身取剑不想树数杆长枪有接踵刺来,只得施展“绝影步”挪向后方。
挪步同时乐诚发现体内灵力不光受了滞固,而且消耗速度也远比平时多了数倍不止。
“难道此地有‘绝灵’或者‘陷灵’禁制?”不由多想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首兽锥握于掌中,充当匕首防身。
草人刀枪不断,连绵不绝,正将三名金丹逼得走投无路。不过金丹终究是金丹总是草人再似厉害也不过只是死物,可况只会挥兵攻击。
三人只需固守门户不胡乱施法自保即是无余,守势一稳三人自有时间商议。
沈东元忽前忽后,左行右绕,只守不攻那些草人倒也不能伤其分毫。
就听其猜测道:“这里应该是个试炼场,而且还是个单纯试炼武艺的试炼场。这等‘五行拒灵阵’‘天贵岛’上也有一座。”
秦池闻言不满道:“知道哪有,又有何用怎么出去才是关键。”
“想必沈兄已有了头绪,不妨等其讲完再作计较。”乐诚忽然插口道。
可惜沈东元的回道让另两人都大失所望:“‘天贵岛’那座‘五行拒灵阵’有一百八十种变化,我只知其中两种。”
秦池撇嘴哼气显然失了耐性。
乐诚脑中灵机一动道:“既是试炼定然越往后越难,我们不妨分头迎敌看看那方攻守最为困难,到时在兵合一处再一同破阵。”
其余二人听得有三分道理皆都说了个“好”字,于是三人各朝一方突围而去。
乐诚面朝一排草人用手中兽首锥撩开三杆头,一个踏步踩另一杆枪身,临空间再度换步一脚蹬在草人头上跃过了一排草人。
尚未落地侧手一排持刀草人横三竖二笼下刀网,就要将乐诚击毙当场。恶风掠耳叫人胆寒,还未等长刀临近乐诚先一步使了个千斤坠如铁坨般疾速伏地。
未为等长枪来袭已然似草虫窜腾般躬身蹬腿贴地伏行,这一下足足突出五丈。再到起身又有十数草人合围而来。
这次草人前八后八围拢成圈,内刀外枪攻守齐备,一时间乐诚陷入危机,只见草人四刀直走下盘横扫乐诚足劲,而又有四枪搂头盖顶执棒砸下,另外四刀四枪皆有八方突刺而来。
这一绝杀足以让一般武者避无可避,但乐诚终究是个修士还有着儿时不错的武功底子,这才想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闪躲方式。
只见乐诚弹腿横腰人成一字,两臂环胸竖锥两肩,再一个吐气吸胸拧腰摆臀临空侧转。
如此一来背贴刀身肩驾枪杆,紧接着微展两臂奋力开合,以枪抬枪以刀压刀这才躲过了必杀一击。
而乐诚借着反弹之力临空八踩将合围空隙踢大了三尺,一见时机来到落地弹足“绝影步”起,顺势逃出了包围。
不过这些草人似乎永无停歇,乐诚方一落地又再度袭来,情急之下乐诚想用“绝影步”拉开距离,但脑中灵光一现单手抚向了储物袋。
一声似削竹般的脆音殿内响起,紧跟着“噼啪”声不断,原来乐诚抽出了“玄阳铁剑”仅是随手横挥就将草人手中的兵刃削成了数节。
心中疑惑也就此解开:“这三柄供桌上的“玄阳”兵刃多半是用来解救那些被困阵中的试炼者的。因五行皆拒,只有如“玄阳铁”这般诸灵不侵且自身极坚的兵刃方能做到极是救人。”
不惧阵法的乐诚此时兴致大起,一套《柔云剑法》耍的是虎虎生风,那些草人如今那是乐诚一合之敌,剑锋所指无不是草屑纷飞碎木一地。
远处两人见乐诚如此动作,皆知这便是破阵之法,也急急抽出刀鞭向着周遭草人砍杀起来。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草人以所剩不到一成,三人也懒得斩尽杀绝,直直向着殿门口靠去。
方一踏上殿前石阶,一声嘹亮的“败”字殿中萦绕。
三人闻得却是相视一笑,心中自是明镜般的通透,这个“败”字是说给那些退出殿门的试炼者的。
乐、秦、沈三人并非试炼者,对于这个“败”字毫不挂怀,召回落地的兵刃,满脸畅快的推开大门迈步而出。
面前盘山小道可见薄薄雾气,看来地势已然不低。踏在有些湿滑的山道上乐诚心中盘算着这“归墟”究竟是何等门派为什么从未在一本古籍中看道只字片语。
垂眸之际就听身前秦池一声呼喝,余音绕着山梁轻轻颤音:“前面有房舍。”
乐诚闻言眼底精芒一亮紧走两步踏上了山腰平台,这座平台占地极广随目远眺怕是不下三里。平台正中有一竹篱小院,院中凉亭五座,空位数十。一看便知是修士们休憩交流之所。
山崖一侧列有十数依山而建的洞窟石门,“想来……”三人互递颜色各持兵刃悄然而近。
山崖最左侧的一座,石门紧闭外无禁制波动,乐诚上前用剑尖轻挑门环,又用弹指施了几道法诀见毫无反应,这才安心的推门而入。
洞府内设施一应俱全,更有丹房兽室看来是一名颇为杂学的修士所住,可惜的是丹房内那些盛放在外的丹药,早已灵气尽散化为乌黑一团,也不知当年到底是何等宝物。
而兽室中仅有一地尸骸,同样也难分辨是何种妖兽。
见一无所获三人索性分头寻找,倒要看看此地是否真的残羹不剩。
乐诚随意选了一间再度步入,此间与先前大致相仿只是没有兽室丹房,而是多处一片室内药圃。
奇怪的是整座药圃仅有一朵小花圃中绽放,乐诚脑中迅捷转动,手已探向前方。“不管何等草木能如此之久不枯不腐,定然已成了宝物。”
心有喜意的乐诚那曾想到手离小花尚有一尺,那小花突然踪迹不见让乐诚握手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