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古族仙宫 灭世存遗 五
轻手抚摸此物温润,还有些许弹性,与书中所需一般无二。
乐诚深吸一口眸光绝然,拇指划过中指指腹,一滴殷红鲜血随即渗出,翻手轻挤压鲜血滴落,“啪嗒”,声音清脆犹如水滴滑石。
鲜血仿佛滴雨入沙迅疾不见,而奇异一幕就此上演,那朵梦幻小花毫无征兆凭空显现,与先前一般双目能见入手却是空空。
“书上并未说过有此等异相,看来此宝离通灵仅有一步之遥,能得此宝物自己机缘着实不浅。想来如此每隔一段时间便用鲜血滋养一番,自己的“天元守灵符”就大有希望了。”
乐诚暗中窃喜,又滴了数滴鲜血,这才将宝物收起。
余下的日子乐诚就在巩固修为与研制符箓中渡过,直至二十余年后的一天。
盘膝垂眸,手握太极,神形内敛,灵灌周天。
忽然间正在修行的乐诚感觉洞府内灵气仿佛被什么所牵引,正急剧外泄迅疾受了功法,撩袍起身想要出去看个究竟。
出得府门周遭灵气化为了如有实质般的五色光点,疯狂的向着龙千语的洞府汇聚。
见此一幕乐诚顿时了然,心道:“看来龙前辈是要重回元婴之境了。”
乐诚当年在经历过李照清的结婴天相,而眼前龙千语的,与其相比弱了不至三成,不过转念一想李照清是金丹突破,龙千语则是重修境界,这一切也就释然了。
天相方起还不知要等多少时日,乐诚略一沉吟,足点大地临空而起,径直飞出护岛迷雾,一人独坐云端行起了护卫之职。
不知何时一道耀眼赤芒冲出天际,犹如信标般将百里之内的灵气尽数抽离,五彩灵气围着冲天赤芒疯转不止,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头大底小的漏斗状,那斗尖直指龙千语的洞府所在。
“果然与那结婴天相大有不同啊。”乐诚事无巨细的观察着这一奇景,心中暗道。
同样这番奇景也不如真正的结婴来的久长,仅是五日便一切如常,乐诚降下云端,并未急着去上门恭贺,只是回到了自家住处继续静心修炼。
又是年余过去,这一日正在修行的乐诚被一整叫门打动,起身出门发现一名倩丽妇人门前站立,正是二十余年来仅仅见过两、三面的龙千语。
此时的龙千语明艳动人,早已褪去了当年孩童般的稚气,一身含而不露的元婴威压仿佛给了其莫测高深的迷雾,令人无端的心底生畏。
好在乐诚于其熟识已久,这种不适也仅是一瞬,尤其是在与其对视之后更为淡然,眸底那份顽皮依旧如孩童从未抹去。
“师傅,您找我?”乐诚含笑问道。
龙千语默默点头,只是轻吐了个“是”字,便步履轻盈的率先进入了乐诚府中。乐诚不知为何觉的有些怪异,但也为多想转身紧跟也入府中。
龙千语默然端坐已不复当年顽劣,眸底清冽更似一汪冰泉寒潭。其不开口乐诚也不敢多言,就这样静静站立一侧等其发话。
屋中气氛似有一份凝重,时间就这般在二人相视不语中点点度过。
忽然乐诚体内“明镜止水”自行发动,身在意先的使出了“绝影步”,踏入金丹中期的乐诚比之先前,步伐又精微奥妙了许多。
但出手的是元婴修士,况且洞府狭小又怎能施展的开。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龙千语一掌重重的拍在乐诚后背,乐诚顿觉五内翻腾,一口鲜血刹那喷出,将一身素白长袍染红了大片。
颓然倒地目中满是费解,不知为何龙千语要这般对待自己,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不成?
重掌落下纵使乐诚实力强横远胜同阶,但在元婴老怪面前还是不堪一记,周身气血骤然凝涩连一点灵力也无法调动,而全身仿佛失了五载,竟然连动个手指亦不能做到。只有那五感依旧敏锐,对周遭的风吹草动仍然知晓。
一双翠底绣莲步履,在眼中渐渐放大,香风随之触动鼻尖,那张熟悉的脸孔骤然迎凑。
那双冰冷眸子,此时看来犹如地狱修罗,虽无血色却冷若冰霜。
乐诚心中只剩迷茫与凄凉,暗悔道:“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白皙双掌拢肩而来,就当乐诚放弃了最后一丝生念,准备闭目等死时,只觉身形一轻前胸已然离地,而预想中的杀身之祸并未来到。
龙千语十指扣肩将乐诚倚墙靠放摆成坐姿,自己也盘膝而坐于其对视。
良久檀口微张话语传来:“原本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但看在你三十年余来助我良多的份上,便留你一命。
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地方,这一掌就当我已杀了你,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说罢龙千语将一个储物袋放入了乐诚掌中,随后抚裙站起背身而去,不知为何在出府刹那骤然顿步,却是背对乐诚又言一语。
“世间无有平白无故对你好的人,即使以后的枕边人,记得也多留个心眼。”
音落人出飘逸绝然,不再有半分拖泥带水,似乎真的将此处记忆一并割舍,就连一丝留恋都不曾带走。
乐诚口不能言,身不不能动,但这一字字警语都烙印在了心头。
龙千语走后的第五天,乐诚体内第一股灵息开始攒动,而这身子仍不可动,不过内息却是可以自行运转了。
此番重伤让周身经脉破损严重,好在乐诚修炼功法自有妙处让其底力深厚,若是换作旁人起码还要等个十天半月方能调动内息。
灵息循环修补着体内经脉,每行一处纳灵速度便快上一分,在第七日头上四肢终于可以活动,如此一来乐诚总算可以服食丹药,用来增进恢复速度。
丹药入口,身前白光一道千心从灵兽袋内钻出,垂尾盘坐看着乐诚。
乐诚望着眼前小狐颇是无语,数度心神沟通让其出来送药,却是置之不理。也不知其究竟是何打算,如今自己方能行动倒是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