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臂助人 得己正阳 三
隐踪秘行,无意中躲过了数波拦截修士,或许这是天意弄人,至于是福是祸那也只有上苍知道了。
双星岛外二十余里处,乐诚三人正悬浮高空隐匿雾中。不过此时三人皆都紧锁双眉诧异不断。
“二位也算是此地旧识,这‘双星岛’以前也是这般?”乐诚远远一指,那迷雾笼罩的岛屿,甚是费解道。
“嘶。虽似来的不多,但也不下三、五次,还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呼延宗眯眸眺望,同样不解。
箫湘子却是眼珠一转,猜测道:“会不会与此地修士骤然减少有关?亦或许是‘双星岛’与人结怨,有人上门寻仇?”
呼延宗闻言却是大手一摆,满不在乎道:“他御他的敌,我要我的船,我就不信这小小庞氏,敢寻接口不交出那五艘战舟。”
一番言语着实霸气,将顶级魔宗的傲慢尽显无疑。
乐诚与箫湘子二人,护望一眼同时点头,毕竟来到此地也是为了买卖,不管“双星岛”如何,自己的目的定要达成。
所以三人也不犹豫,径直向着岛上飞去。
远观还不怎的明显,离近一看整座岛屿被一层灰霾笼罩,好似隆冬盛雪,厚棉着身,给人以压抑难喘之感。
虽有心悸三人倒也不惧,呼延宗飞遁上前两掌灵力一贯,便向那迷雾碰去。
触之无感亦无阻碍杀伐,显然此阵并非注重攻守,神识探去却是你牛入海踪迹难寻。
“神识压制,仅是不让他人窥余,看来这岛上因是自闭门户不愿插足。”呼延宗抽手回头向二人讲述着自己的猜想。
其也是个急性,不等二人商议,率先拍胸道:“直入无妨。一切有我‘魔幽门’顶着。”
“既无攻防,仅是闭门,想来岛上并无危险。又有瀛洲一流宗门相伴多半这庞氏一族也不敢多言,自是能剩下不少时日。”
乐诚如此想,箫湘子也有着自己的盘算,所以三人一拍即合,并行迈步向着岛内深出走去。
步入灰霾乐诚顿感周身一寒,心念所至新近练出的纯阳内息丹田发动,可惜功力尚浅,只能与这无尽寒意锋芒相对。
但越走乐诚越发感觉不对,为何身侧两人毫无动静,左右望去眼前景色骤然一变,灰雾尽散一双同伴早已仰面栽倒不醒人事。
眉峰一蹙,正欲蹲身下探,猛然间抬眸远方,暗道“不好”,也不在顾及身旁两人。
半步倒退伸手掐诀,呼吸间乐诚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不多时,五名修士落下云头,一一站立在乐诚先前位置指手画脚。
乐诚不敢细听,只因来人皆是金丹,更是有着两名后期,两名中期,这等阵容乐诚自持无力对抗,值得心中默念“对不住了”。
隐约听到:“庞氏余孽…带走”几字,让乐诚猛然心惊。
暗道:“这些人不是庞氏一族,那他们到岛上意欲何为?”
避身树后的乐诚,目光不曾挪移半分,想要在几人身上寻得蛛丝马迹,可惜五人待了不足小半盏茶的功夫,就由一人左右探手,将箫湘子与呼延宗二人夹在拽下飞身而去。
乐诚顿时茫然不知所措,遥望几人远去的方向,有心想要尾随救人,却碍于不知敌人底细又身在阵中,不得已还是放弃了冒险跟进的念头。
转身入林背道而去,不曾想远处密林之中,正有一双幽幽碧眼盯着乐诚的一举一动。
这一走便是两日,或许已是三日。抬头望去无尽灰霾笼罩了头顶天空,这日月不明,星辰不见的景象也正预示着乐诚在这片密林中迷失了方向。
提灵涌泉足尖点地,纵身十丈飘落无声,比之鸿毛柳絮也不逞多让,站立在树冠之巅,乐诚手搭凉棚四下张望,入目之处尽是高大林木。
却不是箫湘子、呼延宗口中的“擎海木”。
“你发现什么了吗?”乐诚神识传音询问着,灵兽袋内的千心。
千心略显无奈道:“此地对我的压制太大,神识与你相差仿佛,看来是帮不上你什么了。”
乐诚抬首望天,咒骂着这该死的阵法,同样也在心中斥责着自己的粗心大意。不过事到如今,寻找出路才是头等要事,至于能不能找到“擎海木”已是不在妄想了。
飘身落地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又是一日,口感舌燥的乐诚突然耳中冲来水声。
急步寻去不多时一条宽广河流显与面前,乐诚不顾形象的飞奔近前,埋首河中就是一通牛饮。
数日来,因怕被人发觉不敢动用一点灵力,更惧这可恶阵法有觅灵之能。好在乐诚隐匿之术玄妙无比,这才躲过了数波空中巡查。
甘甜入喉周身畅快,再到抬头乐诚却是迅疾矮身,几近以贴地之姿匍匐而行。
百余丈处正有数十工匠,在十丈高台上建造战舟。战舟外形甚是奇特并非船行,而更像一只展翅翱翔的巨鸟。
细眸望去高台共分三层,顶上之人正在描绘灵符、阵法。乐诚因熟读阵法、符书认得所绘之物,这乃是一种极其高阶的阵法,名曰“疾风彰”。
此阵极善防御,可令诸多法术未及先移,可谓是将损伤降到了最低。
痛失“破澜战舟”的乐诚不禁有些难以错眼,尽有想将眼前鸟形战舟纳入囊中之感。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统统摈弃。
继续潜伏观望,二层处多有修士手持各色灵料,对着战舟各个部位不停添补。乐诚想来因是加固船体之用。
而底下一层众修士面上皆无人色,双眸呆滞动作生硬,若非能感觉人气尚存,说是一具具傀儡活尸,多半也有人会信。
再看船头船尾处,各有数名手持雷鞭的督工,乐诚那还会不知道,这“双星岛”怕是已被匪人占领,而庞氏一族也沦为了他人建造船只的奴工。
不过乐诚心底存疑,“不是说庞氏一族,处世圆滑从不得罪各方,也不投靠何人,以己造船之术偏安一域,怎会落得这般下场。又有谁有如此大胆敢挑战诸多宗门的利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