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法躯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还要请贤弟详详细细说来。”
雨打芭蕉客栈，小强和金大都非常激动。
“神通是法则的体现！我们所使用的神通是根据天道法则而模拟出来的，虽然蕴含着非凡的威力，但毕竟是模拟出来的，离真正的法则始终差一些。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模拟法则形成的神通更是在千里之外。无上仙法中的神通则是存粹由法则直接建构而成，类似于仁兄之前的长生殿，但又非常不相同。”
原来有这样的区别，难怪无上仙法如此难以领悟，小强和金大都恍然。
“据我所知，在我们这一方世界，包括通天境修士和飞天境修士，也只能试着感悟天道、理解天道。也就是只能感悟一些天道法则间接理解它们，而不能直接应用法则。”
“只能感悟而不能应用，这又作何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只能感悟法则，而不能接触其本质。我们感悟法则越深，我们使用神通时就越厉害。而如果接触了法则的本质那我们就直接使用它，对于仙道来说法则就是力量的体现。我们直接使用力量本身和感悟力量之后再模拟这种力量是完全不相同的。直接使用天地间的法则，那力量要恐怖得多，学会无上仙法就意味着能直接使用天地间的法则，这种存粹的‘力量’。”
“原来如此！”小强为大道妙理折服。也终于明白了脸孔元石的巨大价值，因为用此物修炼时有几率捕捉到法则。
金大问道：“但是这一界我们只能感悟天道间接理解天道，天道的本质——法则，我们还是无法直接掌握，这样说来这无上仙法还是学不会。”
金二点头道：“金大你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想要学会无上仙法，修士必须能直接使用天地间的法则本身。但是我们这一界并没有这样的条件……”
小强笑道：“贤弟这一段时间的思考，想必有了破解之道。”
“正是！”金二站了起来。
小强和金大凝神屏息，耳根已在嗡热之中。
“仁兄还记得我们在云乡之中获得的无上法则碎片吗？”
“当然！”小强身体发热，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无上法则碎片由天地间宏大浩瀚的法则生成！这，便是我们修炼无上仙法的钥匙！”
这一刻，金大了然了，“想必便是如此了！”
小强紧接着追问：“无上法则碎片早已融入了我们体内，要如何使用它们呢？”
“法躯！”
“法躯？”
“法躯！用无上法则碎片建构法则之躯！”
空气安静了下来，这是一个伟大的命题，有可能从来没有人探索过。因为自古以来，世上根本没有人有无上仙法。
“那位圣地的长公主，想必就是用法则之躯来施展这无上仙法的超绝神通了。”小强想到了圣地长公主，她几十年前就修成了无上仙法。
圣地，熙殿，满屋子的通天境和飞天境修士。
“七祖，暂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那么轻易就能查出，也不配杀害九弟了。牛小强呢？”
“这人着实奇怪！”
“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的傀儡身与众不同，有碳化神通！”
“那是最高战力上限，这位小修士了不得啊。”
“可不是吗？我怀疑他就是那杀死九祖人物的亲传弟子。只有这样超绝的人才能请得到这样的杀手！”
“嗯，有可能！不过我建议你把‘杀手’两个字换成‘岁祀’。”七祖露出了迟疑的表情，“没有伟大的师傅怎么可能教出伟大的徒弟！”
那人补充道：“牛小强的行踪尽在掌握，七祖不用担心！”
“嗯……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查清杀害九弟凶手的背景，你们不能动他。”
“七祖的法谕，谁敢不听。”
“别来奉承我，你们仗着有其他老祖的话，可是一向桀骜的。”
余下通天境修士尴尬一笑。
七祖又加重了神色，“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非同小可！”
果然，有人不满了，前脚刚踏进熙殿，就高声道：“难道……我父亲的仇不报了吗？”这人也是一位通天境修士，是九祖嫡子爢。此时在场的九祖一脉的人物都纷纷点起头来，他们似乎一刻也等待不了要去报仇了。
七祖嘴角抽动，但神色依旧庄严道：“你们都听不懂人话吗？”
爢丝毫无惧七祖的目光，直视道：“怕什么！难道七祖还对付不了敌人吗？如果对付不了，我再去找六祖相助！你们两位老祖出手，总能解决敌人吧！”
七祖生气道：“九弟生出你这样的后代，估计是死不瞑目了。”
“你不为他报仇，他更死不瞑目。”
“仇是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我再说一遍，你们若轻举妄动别怪我翻脸无情！”
七祖声色俱厉，九祖一脉的人物便不敢做声。“呜呜呜……父亲，你死得好惨啊……家里人没一个为你做主的……呜呜呜啊啊……”爢转身伏在一根柱子上哀嚎起来。
圣谕如山，诸人也暂时按下了复仇的念头。九祖一脉跳的比较欢的人物也倍觉压力，他们已经偷偷派了一个人去诛杀那位诀别境修士了。不过即便出现了问题，也有九祖亲子爢抗下来，他们用不着害怕。
今天，熙殿之中九脉的精英人物都来了，等下长公主要讲法。
隔着恢宏的殿柱，可以望见与台阶持平的湖水。湖水轻轻泛起涟漪，那涟漪化作纵横交错的纹路，像是从天道图卷之上描摩下来的一样。极为复杂极为精巧，一眼望去又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这是天道本身的显现，让人徜徉其中。
“我们家的宝贝来了！”七祖乐呵呵，一改之前的表情。
那纹路便是法则，在水面显化，铺成一条路。长公主踏足其上，虚空之中竟飘荡出了晶莹洁白的花瓣。行至湖中心，纹路冲出水面聚成一座古朴的石台，长公主坐在上面，洁白的双脚垂进湖面，开始讲法。
金二心有所感，他感觉到此时不知在何方，同样有一位修士在讲法则之躯。
金二道：“构建法躯很简单！”
长公主道：“我在云乡之中获得不少无上法则碎片，用其来来建构法则之躯非常容易。”
金二道：“我把无上法则碎片以法纹的形式显化出来，要知道法则的本质体现便是这些纹路。”
长公主道：“一枚无上法则碎片之中所包含的法纹太过广博浩瀚，没有办法全部描摩出来。”
金二道：“但是，把其中最清晰，我们理解最完全的描摩出来就可以了。”
长公主道：“这样我们就能建造法躯了。”
金二道：“这样的法躯够用了！”
长公主道：“是的！这样的法躯足够驱使无上仙法了。”
无上仙法啊，遥远地方的两群人同时兴奋起来。
讲到最后，长公主也心有所感，她眼睛遥望远方。
中宫黄麟主宿的夜啼大陆，相隔遥远的二人像是隔空对话。两位世上罕见的修士，不约而同道出了法躯的奥妙。
雏形已成，意义非凡！
小强没有去问如何用无上法则碎片建构法躯，而是问道：“如贤弟和我这般当然都是有无上法则碎片的修士，但如果没有这个呢？还能修炼无上仙法吗？”
金二道：“自我领会到了此番奥妙之后，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倒推回来，法躯之下应该还有圣躯，我想圣躯也能修炼无上仙法。至于这样的无上仙法究竟威力几何，我们就难以知道了。”
小强道：“圣地长公主修出了无上仙法，她之灵慧必不在贤弟之下，肯定也能知道法躯代替天道法则、圣躯代替法躯用来修炼无上仙法的事……若她推而广之，那腐朽的圣地必将再逢春。”
金大道：“他们的格局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仁兄不用忧心。”
小强道：“我听闻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最黑暗之中能诞生最光明的人物。我想，长公主以后必定是我等大敌。”
长公主正好说到叫圣地子弟修炼圣躯，然后研习自己传授的无上仙法之事。而同一时刻，在不同的空间，小强正好也说出了对于圣躯的担忧。此时，长公主心头竟又升起了异样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她跨越空间神交的人不是金二而是小强。
金二笑道：“没有敌人的世界是多么寂寞，仁兄你说是吗？”
小强笑了笑，转而说道：“我准备尝试炼制第一炉搬血丹！”
“好哇！”金大和金二兴奋，“早就该开始了！”
“但是在这客栈毕竟不方便，我看能否在这渭城租一处店铺，方便我们长期收购搬血丹的材料，也方便我们修炼。”
金大笑道：“我与仁兄心有灵犀，我与仁兄一样的想法。听说各州各城，店铺都是继承有序的，至少在城中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霸占，这给我们省却了不少麻烦。”
金二也道：“听说城中世代居住的散修可以上圣地告状，所以世家大族在城里面才不敢乱来。”
小强笑道：“圣地想要把意志抵达各大州的最下层，允许散修圣地告状这一招还是很高明的。不过乱自上作，若圣地腐朽不堪，他们有再好的手段也终归无济于事！世间大才何其多也，从来不会缺少反抗不公命运的人。”小强想起了梭老、黄胡须、广……又想到了庄峤，他们不正是这样的人么。
三人又聊了一会，趁着夜色去到街上，找了一个稍微偏僻的小街。小街之上青石铺满路，边上有鸡蛋大小发光的石头。青石、清光，悠长的人影，小强喜欢这样的格调。
“再来一场夜雨就完美了！”小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