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不揍成孙子,算老娘输

金壶虽然疑惑老姑居然不在县城,不过自然不会问这小幺儿,等会去见了张婆子自然就知道了。

只是看这两个小幺儿有些面生,尤其是进了这新府里,一路看到了好几个眼生的下人。

到了二门口,早就有两个婆子在等着,见到金壶忙上前请安,将人往里面迎。

张婆子见了金壶,见他精神看上去还不错,也就放心了,又问他吃饭没有?

金壶只说还没来得及,伺候的婆子就忙下去吩咐去了。

留下祖孙两人说些闲话。

金壶只问老姑怎么不在家?说自己这次倒是寻了几样好玩有意思的东西给老姑呢。

张婆子只说王永珠有事出去好些天了,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说来她也惦记挂心着外头的闺女,这次她又是一个人,跑到那大山深处,着实有些放不下。

可张婆子是个明白人,知道闺女和女婿的为人,若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拜托给顾子楷不就好了?能让自家闺女亲自出马的事情,肯定是大事,她自然口风一点都没漏。

倒是金壶吃了饭,试探着说起了张银保来。

张婆子也还记得张银保,当初王家能兴盛起来,说来还是和张银保有关。

因此听金壶这么一说,知道他如今倒是有些落魄了,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当初历九少的事情,张婆子在京城也是听了几耳朵的,倒是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些故事。

听完后,又替张银保可惜,又觉得他这人到底太奸猾势力了些,不过这世上谁人没点私心?当初历九少明显势弱,加上历家着力打压,一般人还真就爬不起来了。

历九少也是先前有准备,又有王永珠帮忙,才能漂亮的翻身。

所以张银保为了自保,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种人没太大利益关系的时候,倒是可以来往来往,若真有什么太大利益的时候,就要防着些了。

如今王永珠不在家,宋重锦忙得很,也没空跟金壶说这些,少不得她这个老婆子讨人嫌,丑话要说在前头了。

她人虽然老了,一双眼睛还不瞎,看得出来金壶这次比上次又有大不同了,大约是有了底气,明显有了靠山的原因。

在她面前虽然极力收敛了一些,可还是看得出来,那骨头都轻了三两,被人几句好话,几个好脸色就捧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得张婆子手痒痒,就想一巴掌呼到金壶脸上,再啐他一脸,问他心里没点数?能有今日的风光,真靠着他自己不成?这就抖起来了?

不说别的,这马上跟草原互相开通市场了,第一批能进草原的商队名额就那么多,多少商贩盯着,想尽了法子,想弄一个名额。

这些商贩简直是无孔不钻,只要能和此事扯上点关系的人,他们都不放过。

要不是宋重锦严厉申斥了几次,说若是再有人往宋府里送礼送拜帖,直接永久取消资格,只怕他们府里礼物都能堆成山了。

饶是这般,他们府里出去采买去的下人管事,也被人拦着,要塞好处,就为了能在宋重锦面前说两句好话。

更不用说其他县衙的官员,还有历长楠他们了。

她老婆子虽然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出门,整日闷在府里,可是外头的消息她还是都知道的。

外头都传遍了,说那些商贩们,为了那个名额,人头都打成了猪头。要不是赤城县在宋重锦的治理下得力,管控得严,只怕这些人要闹出不少乱子来。

金壶却半点不着急,不就是笃定,这名额肯定有他一个么?不然为何他能先就答应张银保,实在不行,让张银保并入他的商队里面?

这也就是金壶这一段时日没在赤城县,所以没人找上他。

不信,此刻只怕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应该已经知道金壶的消息了,明日只要他出门,就会有那心眼活的商队要寻上他,看能不能从他手里得一个名额,就算不信,估计将自己的商队挂在金壶名下也是乐意的。

一个张银保,就让金壶有些收不住了,若是明儿个那些商队都缠上来,金壶怎么挡得住?

若是稀里糊涂的就随便将那不知道底细的人给拉进来,到时候真出了事情,这可是在金壶的名下,人家只会将锅甩在金壶身上。

到时候给金壶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说不得还要被连累的,还不是自家闺女和女婿?

自家女婿和闺女在这西北边塞小城呆了这么些年,为了啥?难道是为了给金壶擦屁股的?那个小兔崽子也配?

若是因为金壶坏了女婿的事,败了闺女的名声,她第一个先扒了金壶的皮!

正好此刻没旁人在,她也好仔细跟金壶说道说道。

摆手示意让几个婆子,留两个守着院门口,还有两个去第一进的客院安排金壶的住处。

金壶见张婆子这个样子,顿时后背的皮一紧,有点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抬头对上张婆子的脸,金壶立刻就怂了,十分乖巧的坐了下来,两只手老老实实的搭在膝盖上,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这要是自家闺女搞出这样的怪样子来,张婆子肯定觉得那是闺女在逗自己,哄自己开心。

金壶这兔崽子做出这鬼样子来,张婆子就有拿鞋底子抽上去的欲望的。

冷哼一声,一把拧住了金壶的耳朵,拧得金壶吱哇乱叫,还不敢动,一边侧着身子让自己少受点罪,一边讨饶:“奶,奶,您轻些!轻些!仔细手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不成么?”

说着十分痛快的自己扯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就势往张婆子面前噗通一跪:“奶,您上手吧,我这样跪着您打着顺手不累——”

这孝心可鉴日月了!

张婆子顺手就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这糟心玩意,跟她玩这一套,也忒嫩了点!

一声不吭,先重重抽了几下,一边抽一边骂:“小兔崽子,跟你奶玩这种心眼子?长能耐了哈!咋滴?在外头被人奉承了几句,给了几个笑脸,听人家喊了几声爷,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骂到这里,又狠抽了两下:“再摆出那当爷的款来,看老娘不将你揍成孙子,算老娘输!”

“也不瞅瞅自己啥身份?你那脑子长在脖子上是光用来出气的?半点事都不想?你才多大?做了几天生意?赚了多少银子?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能被人称作爷了?”

“去门口水缸里照照去,看看你那样?人家是敬着你吗?人家是敬着你身后的你老姑和你姑父!不然谁认识你?瞧你那轻浮没边的样,自己脸红不脸红?”

“蠢东西!以为自己见了两天世面,赚了几个银子,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不去想想,那张大老板若真是简单的,能踩着历家九哥儿搭上历家的关系?如今还平平安安的又从京城出来了?咋就那么巧的碰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