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冲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几个少年却聊得很投机,得知叶磊是一名散修,萧思彻不免有些讶异,散修无论是在功法丹药上的限制,都会极大影响修道者的修行速度,而在萧思彻看来,叶磊无论是点金中境的实力,或是论道的知识储备,都非一般散修可比,最后萧思彻得出一个结论,叶磊是和自己一样的修道天才……

叶磊想着,今天在望月书院,看到的天师像上那个无比熟悉的面孔问道:“要怎样才能见到天师?”

听到叶磊的话四人互相对视几眼,似乎用眼神交流着什么,而后很奇异的看着叶磊。

“咳咳,你知道天师,为什么叫天师?”萧思彻对叶磊反问道

叶磊知道不可能是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安静的看着萧思彻,期待着什么。

“因为天师在天上,不在人间”

叶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萧思彻这样意外的回答,问道:“天上?他虽然很强,但是毕竟是人,怎么可能在天上”

“我说的在天上,当然不是天上宫阙,只是意指,天师是什么人?常年云游在外不说,就算天师就在星梦城又能怎样?曾经的武神都是他的弟子,哪里是可以轻易见到的,我承认或许你禅语论道方面很强,我见过同龄人中也能排进前三,”萧思彻顿了一下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狂云子继续说道:“可对于天师来说又算得什么?还是想想就好了。”萧思彻说道。

“天师也是人,是人终究就能见到”叶磊坚定的说道。

叶磊的回答完全出乎了萧思彻的意料,没料到叶磊居然这么坚定,虽然可能误解叶磊其中的意思,不过那句天师也是人很是有趣,好吧虽说圣人也是人的范畴,萧思彻觉得叶磊是个妙人,想来今天结交的人让他很满意。

正在此时,包厢外忽然传来极度蔑视的声音:“哪里来的痴人,也配在这里谈论天师。”

饮梦楼在皇城星梦,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般都是城中排的上号的权富之人常来之地,原因无他,只因这里无论服务、菜品和奢华程度都是一流,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价格也是一流,很多权富非但不觉不妥,反而认为这样可以筛选出很多身份适宜的人结交,年前时分,被南海萧家收购后,奢华程度更是不减反增。

在这饮梦楼上,能上三楼的客人,更是极有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极少会发生冲突,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世上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加上城中关系暗相交杂,谁又知道谁身后的真正力量呢?

刚刚出言却是位地道的皇城人,姓苟名仁,是星梦城逍遥四院中的唐元书院的老生,父辈世代在宫里任高官,年仅二十,就在前年的试道大会上进了前三十二,骨子里难免滋生些许傲气。

今日在饮梦楼上,能与两位尊贵至极的贵人把酒,竟是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两杯清酒下肚,听到隔壁包厢有几个黄口小儿竟对着天师大放厥词,看到身旁贵人皱眉,想到这位贵人家与天师的联系,这么好一个拍马的机会,苟仁当即喝道。

此时,叶磊几人也吃完了饭,正在闲聊,听到了这句话,萧思彻出身南方四家之首,本就骄傲,心道自己不找麻烦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有人敢来触自己的霉头。

这时,一旁有些微醺的沈雪却是想都未想,起身拉起帘子就走到隔壁的包厢,沈雪本就是沈家独女,从小被家中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却是几人中最受不得这等闲气的。

“刚才是哪个混账,在这里搭的闲话”小雪走进隔壁的包厢,因为饮的有些醉了,走路竟是有些轻微的摇晃。

苟仁面色黝黑,轮廓平平,嘴边突兀的长了一颗黑痣,生的并不怎么好看,看着这个冲过来的小女孩,知道刚刚的话肯定是得罪了谁,平日深知这饮梦楼三楼的特殊性,并不会在这里得罪人,只是今日能和两位贵人喝酒有一些飘然,再加上知道其中有位贵人家和天师的渊源,一时想着在贵人面前表现一番。

看着一个小女孩竟冲过来质问,小女孩面容生疏,想来顶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心思放松,冷冷说道:“小小女子,出言不逊,也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滚出去。”

从小被家中长辈宠溺的沈雪哪里受过这种气,愤然道:“你又是谁家的狗东西,敢让本小姐滚。”

和苟仁同桌的还有两人,从面色上看却是截然不同,一人满面阴郁,却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另一人看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嘴角似乎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沈雪的话,那名脸色阴郁的贵人对身旁护卫不耐道:“哪来的小孩,在这里放肆,给我扔出去。”

那名护卫长相寻常,双目精光内敛,身着铠甲,两步间便走到沈雪面前,竟是悄无声息,显然是名高手。

说话间那名护卫便将五指张开,向着小雪的衣领抓去,小雪看着伸来的手掌,下意识要躲,那手掌却像如影随形般,眼看就要抓住沈雪。

这后面走来的叶磊看到这一幕,本以为沈雪只是吵几句,哪知道对方竟是直接对沈雪动起了手,定眼一看那名护卫,出手间竟是含着一股暗力。

不知何时,叶磊左腿一蹬,瞬间走到沈雪身侧,右手伸直,从肩部猛然发力向上一甩,心随意动出手犹如出剑一般,打在伸向沈雪的那只手上。

明明只是用手打开,那名高手护卫只觉得铠甲中的手臂犹如被钝剑击中一样,竟是跄踉的倒退两步撞了一下桌子才站稳。

那名阴郁的年轻人,自始背对着几人,看都没有看身后的沈雪与叶磊一眼,直到自己的护卫倒退两步撞在桌旁,他阴冷的看着桌上溅出的几滴酒水,然后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