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黑暗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个可怕白影时,许知非的心跳还是骤然加速了。
杨小灿和阮洁更不用说,已经抱作一团哇哇大叫。
和她们不同的是,白研良和许知非知道,那个在天花板上爬走的东西……是真正的鬼。
欧正吓得瞪直了眼睛,白研良已经给他松了绑,但他还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研良低头看向欧正,询问道。
欧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发颤。
“我……我本来想一鼓作气冲过去,可是,一拐角就撞上了一个东西……就是它,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欧正的瞳孔在颤抖,显然他刚才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是什么机关,它的嘴突然裂成了好几半,然后吐出了一根根丝线,就像……就像蜘蛛一样。”欧正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眼神也逐渐开始变了。
这时,阮洁忽然插嘴道:
“那个东西……不……不会是真的鬼吧?”
“不可能!”
欧正立刻打断了阮洁的话,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怎么可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是鬼,无冤无仇的也应该不会害我们才对……”
他的声音很没有底气,与其说是在反驳阮洁,倒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而……当欧正提到不做亏心事时,白研良敏锐地发现,这三个人的目光忽然都有些躲闪。
从儿时到长大成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情非得已,又或是言不由衷的情况。
这无可厚非。
但刚才……阮洁,杨小灿,还是说这话的欧正,目光都在闪烁,眼神也飘忽不定。
这让白研良暗自记了下来,也许……这三人隐藏的故事会是线索。
就在这时,只听“咔——”地一声,整个走廊的灯光,忽然集体熄灭了!
“啊!!!”
两个女孩儿又开始尖叫。
“该死,怎么停电了?那老板搞什么啊!”欧正愤怒得很异常,就像是在用愤怒掩饰自己的恐惧一样。
而白研良这里,一只冰冷的手忽然钻进了他的掌心。
漆黑之下,白研良第一反应是许知非害怕了。
许知非似乎一直以来就很怕黑。
但就在那只冰凉的手掌钻进他的掌心还不足一秒,白研良的身上就陡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诡异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那是……指甲!
许知非根本就没有留指甲,这不是许知非!
脑海中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白研良立刻转身一拳朝身后打去!
“呼——”
拳头带起了细微的风声,但很显然,白研良一拳打在了空处。
而他掌心里的诡异的手,也凭空消失了。
可是……出现异常的好像不止是白研良。
杨小灿忽然哆哆嗦嗦地开口道:“阮阮……你怎么,好像变高了……”
而被她叫道的阮洁,却在另一个黑暗的方向开口了。
她的声音疑惑中带着恐惧:“小灿……我没抱着你啊?”
黑暗中陡然一阵寂静。
此时此刻,就算是反应最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而当事人杨小灿,更是吓得几乎昏厥。
“啊啊啊!!!!”
她扯着嗓子一边踢打,一边尖叫。
“哎哟……哎哟!别打了,是我!是我啊!”
欧正的哀嚎在黑暗中持续不停,这时,白研良忽然打开了手机,启动手电筒照向了他。
杨小灿吓得面色惨白,下手非常重,而且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所以欧正被打得很惨,连男性的要害部位都被踢了一脚,脸色又白又青,苦不堪言。
“好了,停手吧。”
白研良制止了杨小灿。
被白研良抓住手腕后,杨小灿才稍稍冷静下来,借着光芒一看,刚才自己抱着的竟然是欧正,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愈发急促。
“你这猥琐的死变态!去死吧,不要靠近我!”杨小灿尖叫道。
欧正捂着裆部蜷缩在墙边,刚才他被杨小灿乱拳打得鼻青脸肿,加上自己心虚,现在显得异常狼狈。
“小……小灿,说不定……他不是故意的。”阮洁声音发颤地说。
杨小灿还在气头上,甚至连恐惧都少了几分,盯着欧正怒道:“怎么不是故意的?他本来站在那边,怎么可能突然就到了我身边?不是他自己摸黑过来的,难道还能是瞬间移动吗?”
阮洁咽了咽口水,睫毛不停地颤抖:“可……可能真的瞬间移动。”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集体投向了阮洁。
这个高个子女孩儿充满恐惧地说:“刚才……我站在原地明明没动,现在却站在欧正之前的位置……”
杨小灿被她的话惊呆了。
她仔细地看着阮洁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她在开玩笑。
然而……她失败了。
阮洁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还有……恐惧。
恐惧是一种传染病,立刻就从阮洁身上,蔓延到了大家心底。
“这……这么说……”杨小灿打了个寒颤,忽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说不出话了。
“是……机关吧?”杨小灿踩了踩地板,“鬼屋老板做的机关,灯也应该是他关的,哈哈……真有意思……”
她虽然在笑,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充斥了浓郁的恐惧与不安。
大家都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将这黑暗的走廊,照得还算亮堂。
至少周围已经被照得很清楚。
白研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他安静地听着,无论是杨小灿,还是欧正,白研良觉得,他们也许都犯了一个错误。
他刚才打开灯光照过去之前,他们抱着的,真的是彼此吗?
白研良可是很清楚……刚才他的掌心里……钻进来了一只拥有尖锐指甲的冰凉手掌……
“你们看这里!”
这时,刚才还被杨小灿打得畏畏缩缩的欧正忽然指向了来时的路,脸上满是惊恐。
“这个……也是机关吧?”
他喃喃道,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拐角处来时的通道,竟然已经消失了!
现在,它变成了一堵墙。
意思很明显,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