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挽留

小飞支着脑袋看着渡边春竹,然后开始述说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听起来仿佛十分离奇,但听到渡边春竹耳朵里却让他全身透着寒意。

“柳生侍剑当然想活命,他也不愿意为天皇丧命,这该怎么办呢?所以他愿意将情报告诉我,然后牺牲他的一名属下,而他愿意成为我的合作者,摆脱你们忍国。”

小飞这番话等于判定柳生侍剑成为了叛徒,在这忍国内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渡边春竹当然不愿相信,可是那些情况小飞又是如何获得的?这点疑问一直盘旋在他心里。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来审问我?直接定我罪不就可以了吗?”渡边春竹说出了这个疑惑。

“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叛徒!”小飞敲着桌子,眼睛盯着渡边春竹说道,“跟你说实话,我的任务就是破案,陆家宅的案子我的期限只有两天,到期破不了案,便是我的责任。所以我需要一个凶手和供词,我不希望你成为替罪羊,也不希望这个柳生侍剑和我朝合作,你能明白吗?”

渡边春竹眼眸闪烁着,然后干涩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将柳生侍剑杀人的事实说出来,我不会追查你们忍国的事情,罪人有一个就够了,其他人不该受牵连。”

三炷香后,小飞和黑无言一起走出了牢房,而黑无言则依靠着小飞,嗲声嗲气说道:“果然是小飞啊,这又套出话来了,你真是天生干镇寇司的料啊。”

小飞瞟了黑无言一眼道:“那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进镇寇司?”

当小飞回到镇寇司的公案房时,凌烨和几个参事都在那边,不过看他们表情,显然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黑无言将那些供词拍在了桌子上,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啊,还要我出马吧,一个忍国人搞定啦。”

凌烨不可置信地翻看那些供词,里面详细描述了杀害陆家宅一家四口的经过,甚至连凶器和手法都描述了出来,极为详尽。

“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们都撬不开他们的嘴?”凌烨嘟囔着。

“逼供当然不行,这群人视荣誉高于生命,我只是要剥夺他的荣誉而已,让他成为忍国的叛徒,他自然就乖乖就范了。”黑无言还在肆意表演着,却被小飞打断了。

“嘚瑟一下就行了啊。接下去我们还要审问柳生侍剑,他可不是那只渡边蠢猪,这种把戏对他没用。”

黑无言不解问道:“那我们费那么大劲弄证词干什么?不把黑月城主牵扯出来,抓一个小小的凶案凶手有什么用啊。”

小飞回道:“当然有用,至少我们可以利用凶案的借口,将他们羁押审讯了,即便黑月城主出面,也逃不过王法两字啊。”

这就是小飞的打算,用渡边春竹的供词扣住这群忍国人,即便木默然那里得到了消息,想要干预那也无计可施,之后如何利用这群忍国人,将木默然也收复,便看之后的较量了。

审案的事情交给了凌烨他们,小飞径直往黄崇圣的府邸走去,黄崇圣并未参与案件审讯,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来到黄府门口时,小飞迎面碰上了一个人,而对方显然也呆了呆。

卓君瑶此刻便背着包袱停在门口,看着小飞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从黄府出来,想来是刚向黄崇圣道了别。

“我,我走了,你们保重。”卓君瑶并未向小飞道别,算是不辞而别,此刻却正巧被小飞撞上,尴尬自然难免。

小飞一把抓住了卓君瑶的胳膊说道:“走什么啊,你能去哪里?以前你可以找你师傅,现在呢?一个人浪迹天涯吗?”

卓君瑶挣开了小飞的手,固执地说道:“我赞同师傅的做法,但我也不能帮着你们对付师傅,与其让我两面为难,不如让我走吧。”

“就为了这个?没有其他的?”小飞目光看向了黄府中,据他所指,此刻海风便住在黄府之中,刚才卓君瑶进去时便应该看到了。

“就为了这个,你以为还有什么。”卓君瑶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急忙转移话题道,“还有这几天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走了,现在你既然康复了,我也了无牵挂。”

小飞叹了口气道:“但是我有牵挂,阿圣也有,我火眼小飞一辈子快意恩仇,没什么朋友,只有你和阿圣最为知心,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三个能一直笑傲江湖。”

“可是世事难料……”卓君瑶始终纠结在殷穷奇的态度上,根本走不出来。

“正因为世事难料,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师傅永远便是我们的敌人,要知道就在一月前,他还是我们的恩人。”

当真是世事无常,不然她卓君瑶根本不会和黄崇圣认识,也不会因为天机石被抢,从而结识了小飞。

在找秦羽报仇无望后,卓君瑶依然选择了离开,去西域寻找她师傅,想要继续修炼剑法,直到能击败秦羽。

可是后来当年的真相却如此玄奇,真凶竟然是曹降冰,秦羽也是被利用的。当她可以轻松杀死秦羽时,她却选择了放弃,这就是世事无常!

“走吧,我们进去,之后还有一场和北方的角逐,没有你怎么成?”

小飞说着便拉起卓君瑶的手,快步走向了黄府之内。

卓君瑶依然回想着刚才小飞的话,没有挣脱他的手,事实上,刚才她的确想要和黄崇圣告别,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去见这个男人,特别是看到他身边那小辣椒海风。

对于黄崇圣,卓君瑶的确曾经有过幻想,有过留恋,但这次回归,她却渐渐发现黄崇圣似乎不一样了,当年的他油嘴滑舌、嬉笑怒骂,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如今却有种渊渟岳峙的感觉,面对他好像面对一个不知深浅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卓君瑶的确舍不得,除了这几个伙伴外,卓君瑶身无牵挂,此刻又失去了报仇的欲望,何去何从,她根本没想过。

当他们来到客厅时,黄崇圣和海风正在研究一个物件,而李思琦则也不断讲着什么,三个人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到小飞和卓君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