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蚀骨业水聚灵地 焚心邪火汇魔天 (肆)

鸣云听苏月尘说的慎重,思忖着道:“或是还有什么别的诡术可以替代?”

冷星云冷哼一声道:“哦,你知道有哪些诡术可以做到吗?星云愿闻其详!”话说到这里,她自己倒忽然瞪大了眼睛,心底想起一事!

鸣云似未查觉,只是道:“鸣云见识浅薄,只是胡作猜想,倒是想请问两位师姐有没有这样的古怪法术?”

说着,顺手从冷星云手里接过方便铲挖了起来。他休息了两个周天,体力恢复,掘进的速度也增加了好些。

郑丹农见众人问不出个所以,转回话题道:“我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个小丫头身上费心思了,反正这丫头一点本事,在几位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还是事回重头,这白阳山一班老不死,挖断了地泾到底为了什么,还有既然断了地泾,那地下那么多水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可都是古怪啊!”

郑丹农这番话说的在理,众人除鸣云外,又将目光投在简衬红身上。

被众人打量的难熬,简衬红终于道:“我实在不知,只是有一次在月君与阳君酒醉后,听月君说地底藏有宝树,所谓截断地泾幸许是为了将宝树取出。”

“宝树?”

郑丹农对冷星云道:“众少侠里,怎么看怎么是你这位女侠客最聪明,敢问天底下有什么宝树,可以劳动的无花老东西冒着祸害天下的大罪业,也一定要把这宝贝弄到手?”

冷星云本看不起郑丹农,当下只当未闻一般。

好在一旁苏月尘接过话来道:“素来藏在九幽地底的宝物,多是凶戾异常之物,否则不好镇压。而能将一株树木安放在万年奔流的地径中,更显见此物凶邪的厉害。”

鸣云闻声道:“是不是正因为此,白阳山才会害这么多人去死!”

苏月尘点了点头道:“周师弟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当真如此,已不是我们能料理的。当务之急,以我来看还是先禀报师长,由他们来定夺。”

郑丹农在一旁笑道:“这么稀罕的宝物,你们不想着去看看,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苏月尘到此时只知道郑丹农是白阳山中的一位药农,还不知道他原来的身份和来历。

当下见他每每说话都是出人意料,看气象举止又不似凡庸,不由道:“不知道郑先生到底是何来历,即说这样的话,先生一定另有深意。”

郑丹农笑道:“苏仙子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一介凡间农夫,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面容忽然扭曲了道:“只是很想看看这班妖人不惜害了千百万人才得到手的宝物到底是个怎么好法?

苏仙子又说那宝物一定凶煞的厉害,要是这些妖人一个不小心,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被那妖树害了性命,那场面、那刺激,怎能不看!”

说完,整个人如中了疯魔一般,狂笑不已。

鸣云趁机走到苏月尘身边,将郑丹农遭遇的不幸和家世告之。苏月尘思忖一会儿,不经面露惊色。

转首看了一眼身旁的冷星云,虽然对方并没有放眼打量不远处的郑丹农,但以苏月尘对冷星云的了解,已察觉她正对郑丹农处处留心,并不是外表上那样的轻松怠慢。

且说鸣云一路往前挖掘,又过了一炷香功夫,忽觉手下一空,眼前石土坍了好些。

“挖通了?”

一直在旁观查的郑丹农首先冲了过来。

鸣云手底又补了几铲,摇了摇头道:“没有挖通,但……。”话音里透着很不寻常。

苏、冷二女闻声也走到近前,就见众人面前地道虽然没有挖通,但石壁上却显出了一个不过尺许方圆的孔洞,左右贯通,正巧与众人挖凿的地道斜斜着交汇。

“这是怎么回事?”冷星云第一次显出惊讶来。

郑丹农走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也跟着道:“怪事怪事。”

鸣云心里有些计较,但嘴里还是道:“郑大叔看出些什么古怪来了?”

丹农道:“照这个孔洞的大小来看,绝不是人类,但再看这洞口岩土,又似乎才刚打通了不久。

也就是说,并不是禽兽用来藏身的孔道。这石土坚硬异常,是什么样的野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通这么长的地道?怎不奇怪。”

“苏师姐,现在看来怎么办?”鸣云请教苏月尘道。

苏月尘想了想答道:“左右无法,我们还是照着之前的方向走吧,一切都得逃出这地底才能计较。”

鸣云点了点头,继续开挖起来,为那与自己交汇的孔洞有一头大致与自己前行方向一致。便借着那孔穴的走势挖掘前行。

如此一来,鸣云手下轻省了不少,掘进速度也快了许多。转眼又是向前进了十丈左右,正在挖的顺畅,忽见细孔内有一物绽放光芒。当下收在掌中,原来是一枚兽爪,青紫油亮,好似一只钢钻。

好奇之下,鸣云用它在手边岩石试了试,只见石粉随之而下,其锋锐竟不比自己的方便铲差多少。于是将此物交在苏月尘手里。

苏、冷二人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禽兽的利爪。

郑丹农则笑道:“至少证明这洞的确是个兽类挖的,瞧着岩体上的痕迹,指不定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鸣云也早留意到孔穴挖掘方向是与自己一行人相同的,当下查觉挖洞的是兽类,心里暗做准备,预防怪兽突然出现,对自己不利。

哪知,他这里如此作想,身后却传来简衬红的惊疑声。

“怎么了?”鸣云忙转身问道。

简衬红并未作答,而是双眼冒光看着苏月尘掌中的兽爪!

鸣云转眼看处,只见原先还是异常锋利的利爪此刻已便成了轻轻薄薄一片,无论形状、颜色都已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鸣云行至苏月尘跟前,仔细看了看,不由心往下一沉。

“师姐,你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少年人忍不住还是求问起苏月尘的意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