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刘香浓毒海得剑 周鸣云地府擒空 (伍)
秦华阳可惜道:“不怪这剑唤坠星,连空中星星都坠了,这一口剑自然也得坠了。”他先前给了鸣云一粒琦玉丹,虽说的轻松,到底灵药难得。
如要再多给一枚用来炼母剑,未免有些肉痛。当下鸣云终是只炼了原先设想的离人剑,母剑坠星只能提在手上用作防身。
鸣云打铁趁热,在众师兄面前祭动练习起离人剑,时间不大,倒是越来越熟炼。
鸣云几个都是少年心性,初得神剑不免手痒。便大了胆子,将各人飞剑祭起,在空中击刺,一来练手,二来也想看一看各人宝剑到底有多少威力。
为裂阳剑威力太大,秦华阳只祭出竞星剑与众师弟妹相戏。竞星剑共有九口,虽每一柄只有一丈芒尾,但仗着数量众多,又可结成剑阵,可独斗群剑。
刘香浓起先祭出兰花剑与竞星剑相敌,不过片刻功夫便败下阵来。待换了赤苏剑后,到底长眉真人亲炼不比寻常,随着七丈芒尾扫动,九剑仅能相守相护,缩成一团防护。
倒是苏月尘真气坚凝,轻尘剑虽比不过兰花剑,支持的时间却比兰花剑多出一倍。
至于鸣云未得剑术,只是御剑伤敌,自然是最弱的一个。
好在他那口离人剑剑质奇佳,一旦将剑光护住鸣云身前一丈,纵然竞星剑逼迫的紧。每压近身三尺,秦华阳便得多施出一倍的力气。
临到鸣云身前三尺时,任竞星剑再怎么出力,也不能前进一步。
为此上,秦华阳轻啸一声,瞬时九口飞剑剑光大涨,首尾联成一气,如剑雨一般的落下,这才将离人剑砸开。
苏月尘见秦华阳眼神凌厉,担心闪失,连忙举剑来救,却见那刚刚还剑气纵横的剑阵已经敛息不见,重归主人身旁。
“呵呵,恭喜两位师弟都得了上佳的宝剑,刘师弟自不必说,鸣云你这口离人也是厉害的很。传闻云龙十三子探手洪炉,各得其剑,我观你这两口剑也不寻常,莫不是也是一炉宝剑?”
鸣云照实答道:“当日林师叔曾说坠星剑是炉底铁碎所制,就不知道是不是如师兄所言。”
秦华阳点了点头,讨要过坠星剑,又仔仔细细观摩一遍。
“想来不错,既然你师叔曾说此剑可挡万物,就不是同一炉,也是极佳的炼魔仙兵所在。”
说着又致歉鸣云,刚才出手太重。
鸣云自然没放在心上,反觉得秦华阳太过致歉太过慎重,又转问云龙十三子洪炉练剑的故事。
秦华阳笑道:“我对炼剑一途颇有兴趣,所以这桩事也是留了意的。传闻当日云龙十三子为炼各自防身重宝,联手十三人守剑炉。
为神剑威力至大,遭神魔猜忌,日夜侵袭,幸而十三人情义深重,穷四十九日雷劫与地火才得大成。”说到这里秦华阳忍不住笑了笑。
众弟子自然查觉,鸣云问道:“师兄为何作笑?”
秦华阳道:“我还听一个传闻,说当年十三子本来是守不住剑炉的,只是其间由入云子作弊,这才将十三人与众剑保了下来。”
“作弊?”众弟子异口同声道。
“呵呵,我也只是听闻而来,作不真。”
可这样的秘密哪能有什么传闻,秦华阳若知道,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便得是峨嵋教中长老告之,无论哪一样都是十足可信。
“传闻,当日十三人守不住剑炉,不得己,入云子以幻波剑引来异界妖魔对抗天劫地业火,算是以邪制邪,最终才得脱险。”
“有这样的事,那幻波剑有这样的神奇?”苏月尘也忍不住问道。
“传说入云子久在修罗界修行,炼成这口幻波剑,所谓幻波即是‘断水’。水本不可断,即能断,自然是巧取天地造化,行不能行之事。”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造化?”
“这个,我怕是不好说,免得招惹是非。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时间与空间腾挪转移的大法。
这样的异术本就是遭鬼神猜忌的,所以有听闻入云子自此后人间界不能长驻,常常奔走各异界之间,免得遭遇不测。”
“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异术?”鸣云不觉道,回顾两次与入云子相见,都觉着对方好些平常,秦华阳说他身怀奇术,怎么也不能联想到一处。
“呵呵,有什么可惊奇的。你们莫忘了,我们修道人士,首重的就是长生。世上万物,无一物不可寂灭。但我修行人士修仙了道,却想着脱离凡胎,一气真清。
这本是逆天命,违人伦的事。不过是修炼的人多了,又有些成就,所以众人忘了而已。真要是细算起来,哪一位不是欺世理盗乾坤的人物?”
秦华阳日常甚是端重,待论其道来,倒是有些轻狂起来。苏月尘略有些不快,刘香浓与鸣云却倒是觉得这位师兄是个性情人物,往后大可一交。
众人又斗了一会儿剑,直到精神渐短才罢手。
回来路上,秦华阳又对众师弟、妹道:“各位这几日好好歇息,眼下七修剑已出了一口赤苏。
想来另五口也大有着落,无论哪一位任得哪一口剑都是一生的福缘,不要眼见而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苏月尘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不错,我看冷师妹防身的剑丸受创不小,这一次崆峒一行,若能得一口七修剑,才是该当。”
秦华阳笑道:“苏师妹与冷师妹姐妹情深,自然是偏向她一点。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缘份,能不能得一要看机缘,二要看心力。
但即是同门一场,若有机会,我们自当全力相助,说来冷师妹一粒剑丸,真若遇敌,怕多少会有闪失呢?”
苏月尘听秦华阳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失言,到底七修剑任哪一位师兄弟都是莫大的机缘。
自己方才的那句,难免让同门误解为若遇七修,便该让一口给冷星云。修道人面前,哪一个不是步履维艰,细想一想,自己方才实在有些过份。
于是连忙致歉,秦华阳则笑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