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失火之夜6(上)

被遣回知县府衙后院的钱南新,一时还不知道钱家发生的事情。

简单吃过午食以后,徒生几分睡意,便喊来伺候的妈婆子要来一张绒毯,走到院子内的凉亭内。

准备就着大好的阳光,懒懒睡个踏实的午觉。

“姑娘,这使不得啊!”妈婆子一见钱南新依靠着凉亭闭着眼睛,便知她要在这儿困觉。

“无碍的!”睡意渐浓,钱南新慵懒抬了下身,便又转侧沉沉睡了下去。

妈婆子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欲开口规劝,但看钱南新那样式,应是睡下去了,便也没有继续叨扰。

终还是干着急的转身离去,离去之前还不忘唤来守卫的捕头,让其通知老爷今日钱南新回来的状况。

钱南新这方,哪是真的想要睡觉,转侧几番,都因那凉亭砖石太过寒凉,而使得身子甚感不适,终究是放弃了困觉。

“徒儿!”

睁开睡眼之时,便有一声飘忽之声,极不真实的声音传来,钱南新一个激灵便是坐起身,仔细听去。

“先生,你看她那模样,哪一点像大家闺秀?”稚嫩的声音传来。

“子规,不得胡言!”声音由远及近,应是在凉亭周边了。

可是,当钱南新抬头四下寻找时,又未发现异常,便更觉奇怪,拉着绒毯起身,小声唤道:“师父,是,是你吗?”

忽而一颗豆大的种子砸向了钱南新,钱南新未注意,被砸到了额面,力道不大,但也疼的厉害。

“谁啊,这是!”

钱南新吃痛的,惊慌的走出了凉亭。

继而又一颗种子砸了过来,这次钱南新看清了砸向自己的是一颗红豆种子,这种子在这里还真不是稀罕物,在果然山那地方到处可以看到长有红豆种子的乔木,已至深秋季节,果然山那儿应是满山都是这掉落的红豆种子吧。

“师父,别再逗徒儿了。”

“嘿,你知道有师父?”说话的是子规,言语里皆是不满。

“子规,你又捣乱,这红豆是不是你砸过来的?”

“替先生教训你这个不孝徒儿,这算是轻的了。”几日不见,子规说话倒是厉了些。

“子规,不许闹!”偏在这时,凤临才出口阻止,倒像是有意拖延。

“师父,你还不得教训下子规,他都仗势欺人了。”钱南新虽不见师父其人,但听到子规与师父的声音,已是断定来人便是他们两人。

“看看,才多久不见,都学会撒娇了。呕。。。”子规假装恶心,才悄悄从凉亭旁侧的花圃内探出头来。

看到了子规,钱南新高兴的上了前,一拍子规的头,道:“油嘴滑舌,果然山的饭菜何时让你吃出油腻味儿?”

子规抬手摸着自己的头,揉了几下,转身对着影于厚重树丫处的身影道:“看,先生,她活得好好的,你还担心什么?”

循着子规的视线看去,钱南新看到了自己的师父,立于丛丛树荫之下,头戴着遮面斗笠,身着青衣的身子快要被青黄想间的树叶给淹没了。

见师父缓步走向自己,钱南新扬着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颜:“师父,真的是你?”

“你是傻子吗,看到我,你还担心不是师父?”子规适时打断道。

这一说,惹得钱南新一时气急,一把按下子规的头,让他闭了嘴。

“今日来寻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风临未曾走的太过亲近,与钱南新隔了些距离说话。

“什么事情?”钱南新疑惑。

“你的事情,为师已经知道大半,虽你不是杀害三夫人的凶手,但整件事却因你而起。”

“师父,你,你这话的意思,徒儿不太明白。”

“先生的意思是,你就是整个事件的源头,若不是你,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子规又适时插话道。

钱南新听罢,一时无言,适时松下了按压子规的手,无力垂下的手虚晃几下,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那长身而立的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局外人,为何到最后竟变成了所有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在这里,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细,她还不清楚。

“其中缘由,他日你自会明白,这次便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今夜若是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须当作不知道,不清楚。随后跟着那位谷将军一起前往京都,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亦能帮你寻到仇人。”

凤临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钱南新又不知从何发问。

“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生的意思是,你别想太多,跟着谷将军去京都,嫁入平川王府,便可以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子规总结的很是简单。

可是这样的回答,亦是让钱南新捉摸不透,到底今夜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姑娘?”

正当钱南新沉浸在子规与师父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时,妈婆子适时出现,断了钱南新的思绪。

钱南新匆忙低头去看,发现原在花圃中得子规早已没了踪影,再看丛丛树荫之下,亦不见师父的影子,钱南新更是不得释怀,师父来此目的,只是告诉她这一句话?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夜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吗?

“姑娘,你醒了?”

妈婆子走近,看着钱南新一脸惊慌的模样,便也瞧了几眼花圃及眼前的树荫之下,见无异常,便生疑窦。

“咦!方才看到只兔子在这树荫下一闪而过,走过来仔细瞧的时候,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兔子跑的贼快,啊哈哈....”

钱南新只得用大笑,掩盖自己的紧张,也怕妈婆子继续怀疑下去。

“知县府衙确实养了几只兔子,姑娘若是喜欢,可挑一只回去养养。”妈婆子终是释怀。

“哈哈,婶子倒是说笑了,我哪能回家养兔子啊,恐怕只能到阎王府给阎王送只烤兔当见面礼咯。”

“姑娘别说笑了,方才知县大人从钱家回来,便与主使大人一道回了书房,听随行的捕快说,钱家又出了命案了。”妈婆子甚是神秘的说话。

什么?又出了命案?这钱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命案未结,又出一个?

“出了命案?”这回死的到底是谁呢?

“是啊,那死的好像是个女婢,叫.....叫什么来者的,倒是忘记了,不过捕快说,那女婢死的时候还留个遗书......”

遗书?这让钱南新愈发的感觉奇怪,这死去的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