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私欲公望

当着大庭广众，在众目睽睽下被下属强行带走，使得向明山感到自己的颜面都丢尽了。开始他愤怒地训斥邱川，让他立即滚蛋。但邱川没理他，只说因他涉及刑事案件，必须到刑侦局接受审询。因向明山不配合，他即挥手让手下的人强行铐走自己的署长。

对于邱川的这种反上做乱，对上司无礼的行为，向明山也没什么办法。只感到邱川不太通人情，故意让他丢脸。因而在被押上车时，他竟抬起被铐上的右手，狠狠地扇了邱川一记耳光。

滨海市市长听说队长抓走局长，觉得不合制度，打电话责令邱川立即放人。孰料市检察署闻风而动，抢先向邱川索取了相关资料，早已把向明山从刑侦队押解到检察署，邱川想放也由不得自己了。气得市长大发雷霆，骂邱川爱搞阴谋诡计。邱川没理他，只说对向明山实施强制行动是出于侦查需要，因有证据表明他涉黑，只能等调查后再能下结论。

七亿年前的史前文明未期，社会管理体制是一监三署，也就是一个督察机构（相当于今天的政府机构）与立法、执法、验法三个机构构成，其中立法署相当于今天的议会；执法署相当于今天的司法机构；验法署就是上面所提的检察署了。人员实行轮值负责。所以，当时的督察，也就是今天的市长之类。这里也就称其市长，称得读者费解。

这位市长叫袁剑，当然，这种督察也是轮值性的，不象今天一样的定期任职。所以，面对比自己差三级的邱川的反上作乱的行为，他虽然极为不满，但也无计可施。他也只好转身与检察署交涉，想让他们放人。

袁剑虽然地球派，但对于有明显的太空派倾向的向明山，也没象别人一样显示出排斥情绪。他们二人很早就是上下级，向明山对其留下的印象不错。他也不相信向明山会与犯罪团伙头目有联系。所以他再三强调在当前的末日社会的混乱形势下不能胡乱对管理人员实施限制，必须立即释放向明山。但检察署岂会听他摆布？末日未到，机构还在，他们照搬规章怼回了他的要求。

邱川对自己的署长实施强制手段后立即赶到署里去见另一个向明山，以便调查邢燕失踪案。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向明山，他百思不解其因，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位即将见面的署长，不知如何处置，在车上只是想等调查完后对他也实施抓捕。反正两个都打着局长旗号与自己打交道的人，天知道哪个是李逵，哪个是李鬼。史前文明后期的社会文明程度远高于史内文明的北宋，辨别真假无须凭双方的言词，而凭双方的基因。所以邱川也没把这事看得那样复杂。反正把两个人都抓到检察署，提取他们的基因信息，不就分清真假了么？

“事情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随行的警员庞龙说：“现在基因技术已能克隆出相同的人，很难识别真假。”

“犯罪分子克隆我们的人来以假乱真？不可能。因为克隆人也需要一个从小到大的生长过程，不可能一下次造出与一个人完全相同的人的。”邱川不大认同庞龙的提法。

“基因技术突破性发展的今天，什么样的事物都有可能出现。”庞龙不以为然。

实现好象验证庞龙的想法似的，见到通知他们的向局长后他们真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坐等办公室的向局长与他们已抓到检察署的向局长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音容笑貌、举止习惯与那们局长完全一样。使得邱川连手脚都忘了怎样使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向局长，迟迟未动。

“坐吧。”向明山见他奇怪地注视着自己，久久呆立，就和气的向旁边的沙发用手示意了一下。

“我能不能向你问一下？”邱川突然醒悟过来，向眼前这位他刚刚抓的，还挨其一巴掌的人十分相似的男子请示道。

“可以，问吧。”向明山仍和气地笑着。

“邢燕哪去了？”

“我正想向你问呢，我怎么知道。”

“刚才我们去开会时，她不在这里吗？”

“是呀，我走时她好象随我们出去的，后来不知哪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失踪了？”

“我开完会回来后听办公室主任老蒋说的，就立即通知你回来处理这事。”

“你刚才不是也和我一起去开会的么？”

“是的，不过，我提前回来了，没参加会议。刚到办公室就得知邢燕失踪了。”

“啊，”邱川真不知如何是好：“那么说，刚才我们抓得不是你吗？”

“怎么？”向明山被他弄糊涂了：“你刚才抓过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真是见了鬼了！”邱川已说三次这话了。

“你得尽快搞清邢燕失踪的事，把她找回来。”向明山严肃地说：“现在因正值世界末日来临之际，社会形势极其混乱，你得管好你的人。准备一起离开地球。”

“先不谈这些了。”邱川客气地说：“请向局长配合一下，因你涉及一起袭警杀人案，我们按相关规定对您实施抓捕。”

“你凭什么抓我？”向明山愣住了：“证据呢？你有检察署发的逮捕令吗？拿来，看看。”

“这些以后再说，等你去了检察署，就明白了。”

“那好，我们一起去。”向明山也不示弱。

·

两个向明山都被抓起来，两个邢燕一死一失踪。这事很快传到大街小巷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人们怀着“聊斋志异”般的心态，在世界末日背景下的人心慌慌的形势下，遇到这类怪事，不免感到更加神秘与恐怖。

邱川本来对基因对比来辨别真假向明山抱有很大的希望，但结果却令他寒心：两个向明山的基因，基本上相同，这也未免使他迷惑不解。他也曾想让两个向明山当面对质来分清真假，但两个人相遇后，他也发现两人初见时都显得非常吃惊，表明就是他们自己也对此一无所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没办法，邱川通过与检察署构通，想让这两个向明山放出去，但检察署却以韩老五与其交谈的语音记录为依据，拒绝了其意见。

面对这处怪事，邱川找不到答案，只好带着庞龙上街，在一家饭店里点了几道菜，与其边吃边谈。想让庞龙给自己想点点子，以便破案。

“现在是世界末日，人心慌慌，谁还有心思关心这类事呢？”庞龙叹了口气。

“那关心什么呢？”

“关心避难罢。”

“可有些人还有心思作案哪，死到临头了，还搞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谁说死到临头了？大部分人想远走高飞哪，走前捞点便宜，也是一种社会心态。”庞龙说。

“你说得有点道理，我们也许通过分析当前的社会形态能想出一套破案方案。”

“当前的社会形态嘛。”庞龙若有所思：“一是，人类情绪低下，临死前尽想多享受，这种情况下，性犯罪可能增多。二是，避难方案不一致，有的想转入地下，有的想移居火星，也有的想转入太空。这种情况下，三方也会开展人口与资源的争夺的。”

“对呀，我们应把这些怪事与这些社会形态联想到一起，才能找到突破口。”邱川似乎悟出了什么。

“你是说，两个向局长，可能也是这三方为争夺人口与资源而演出的一场闹剧？”庞龙无意间道出了自己对这类案子的看法，作为一个在刑事侦查方面的老警察，他对这类事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什么意思？”邱川感到庞龙的意思又接近谜底一步，正想问时其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什么？向局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