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饥不眠

一时房屋里一行人皆是肃静片刻,医老沉思道:“刘无极脉搏洪盛之极,似乎血气太旺,脉象不似亢燥,也不是中了热毒。“

”定是吃了大补之物无疑!且是吃得甚多,血脉沸疼犹如岩浆,实属罕见“。

”更是奇的怪的是,他所吃之物却有保经护脉之能!此等裂血若是平常之人定是必死无疑!“。

道娴雅焦急道:“那要不要紧?”。

医老,诊断完毕,入盆洗手不满不已,他众则焦急似沸,却也无人匆促,只待医老毛巾擦拭之际,一面擦,一面笑道:“大福之相!恐怕他从今以后,身体异于常人,强壮得不得了,以后想生病都难呐······”。

众人一悬心算已落地,诧异已极却又欢忭,自也喜过于疑,无疑有他。

忽地道娴雅发难,直接把刘垂严撵了出去,刘垂严虽喜,但本为父失责,岂敢有共喜之意,脸上早就挂不住,不得不灰溜溜出去,带着两个小儿子回枫香峦。

医老看在眼中不住摇头,也没有多留,给他们开了几副药方,便即回去了,夜已深,道娴雅也不便强留,于此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但道娴雅跟刘澜清兀自不放心,两人轮班连夜守候,置于早晨见他起来生龙活虎,便即放心。

这般生龙活虎倒是活虎,却是过了头,刘无极此后身体似有异祥,东起之晨,一柱擎天,落日之时,兀自屹立不倒,这般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不知胀破多少衬ku。

更是奇怪的是,他此般奇遇让他一个月不吃不见腹饥,不睡不感困乏,不喝不觉可口。

母亲自然不会看着他这般下去,可一旦吃喝便即吐了出来,睡觉躺于床上亦是整夜睡不着,数星星数到几万颗也不见有困意,甚是奇怪。

之后又请来医老,经医老把脉见起脉络正常,只有些许脉搏洪盛,到不见有隐疾,让他们不要担心,又给开了些安神,增食欲之药于他们熬服。

其间刘垂严时不时回来造访,都一一给道娴雅打发了,此番遇险道娴雅已不放心让他回青峦峰,强求刘无极拜入自己门下,刘无极自早巴不得。

刘垂严本就因为刘无极废材之身,自也是巴不得。

刘澜清也常常来紫藤峰,做了万般美食,可即便他做什么美食,刘无极都无胃口,时而久之自己也就放弃了。

此间的刘无极,一身浑厚之力无处使,想起洞中见闻,熬枸杞给母亲用来沐浴,做蜂蜜给母亲驻颜,又是灵芝又是红枣······万般捣鼓,连骗带哄,还时不时想花招逗母亲,本是孩儿心意怎能推辞?一一受用。

道娴雅倒是青春焕发,白白胖胖,微黄之脸,操劳之皮,犹如换了肤般蜕变,如那荔枝肉细嫩白莹。

倒是刘垂严每每见到道娴雅,不禁心中荡然,有种年轻时见她的心动之感。

虽她一改前非的娴雅之态,甚感恼怒,但现却生怨渐消,滋恨全无,一时家有美妻夫复何求之感由然而生,怎能还计较此前诸般怨情?

此番状态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刘无极才恢复正常,慢慢的有饥饿之感,渐渐恢复了初体,金枪不倒亦是恢复正常。

太阳东起······

紫藤峰嫣然一片,峰峦迭起,高崖矗立,显一翩翩少年身姿,见他盘手于腹,盘膝而坐。

只见少年睫毛顺长,光洁浅黑之脸,透着棱角分明冷俊;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迷人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唇形,厚薄适中。

身穿靛蓝长袍,领口袖口皆镶绣银丝边,流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秀发束起,戴有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白玉晶莹润泽,更衬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人便是穿着堂服皇衣的刘无极,正所谓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啊呸!这般着装,气势不凡,实为帅哥小伙,不入父峰进母门,待遇果真不同以往,这生打扮极度彰显名门子弟华丽之风。

这一盘坐深修,东起悬挂之际,他顿时欣喜若狂,只觉五脏之气游贯于膻中气海,顺入全身奇经八脉,不似之前只能顺体而下,这情形不知是自己多少次朝思暮想求得而不可得,如今却气已通胸臆,怎地不欣喜若狂?

见他双手一引,蓦地从气海有股生生不息的内力随掌心而出,喜眉俏脸,对着旁侧的石头呼出,只听“碰!”一声巨响,眼见青石俱焚!晨风一袭,灰飞烟灭。

此情此景,刘无极一时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狂热,垂泪如雨下,喜极而泣,哇哇大哭起来,受了十多年的委屈一时之间全部发泄出来,怎地都没料到自己能有如今破茧成蝶迹象。

忽听一声细语:“极儿!”。

刘无极抽涕搐脸,缓缓转头,望向母亲哭道:“娘!你刚看到了吗?我从今往后不再是废人了!”。

道娴雅本是来叫他用膳,见他这般哭不成声,又见他刚才隔空一掌,一时间又气,又喜,有疑。

与此同时健步如飞,凑近刘无极,蹲身剥开他衣领,查他膻中阴阳五行咒印,兀自犹存。

皱眉疑思:“咒印还在,怎能驱内使功?这怎么回事?······”。

随机问道:“你进了那青龙地脉?!”。

刘无极见母亲正色肃然,定是什么很紧要的事,拭泪点了点头。

道娴雅听言呆了一呆,续问:“五印犹在却不阻气,这怎么做到的?”。

刘无极听此搔脑想了想,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便是跟母亲说了洞中诸多奇闻怪事。

道娴雅深抹圆颏,低头沉思,之后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

过了些时间,瞧看刘无极,见他喜不自胜,犹豫再三,许久之后狠心一软,慈笑道:“就顺了这天意吧,今后如何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刘无极兀自梢头,问道:“娘!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天意不天意的?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天意人愿只待时!”。

道娴雅小瞥了他一眼,用食指轻戳了他一击天灵盖,笑道:“又在错改古人诗词就不怕天下文人雅士揍你?”。

刘无极,偏头晃脑道:“揍就揍,打我就还手,骂我就还口!”。

道娴雅道:“狗咬你,你咬不咬狗?!”。

刘无极,沉声道:“咬!”。

道娴雅:“······”。

道娴雅气道:“从你生下来那天娘就改了性子,你也从来没见过娘以前的脾气,却跟娘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脾气,倒是奇怪得紧!”。

刘无极,摇头晃脑笑道:“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虽有小不同,但随连母心!一父养九子,连父盖十章,虽有小不异,心却大不同!哎呀!大不同呀,大不同!”。

只听“噗呲”一声,此番歪言倒说得挺像那么回事,且是非常贴切自家,被儿巧言俏词所折服,又是宝气十足怎地不让她发笑。

道娴雅拿他没办法,言笑晏晏见,听他肚腹“咕咕”拉他起身便即回家用膳,刘无极一面走一面道:“娘!教我功法好不好?!”。

先前说到人无术法,便是手无寸铁,即是有蛮力却无缚鸡之力,先膻中气通怎地不求母心切,让之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