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六甲鬼将术

刘无极看徐敏脸色渐气样,便身先士卒夹了一点形似不错的青菜。

入口登觉咸苦,如吃盐巴,咸不可耐,但见很徐敏一脸期待之色,便狠心赶一大口饭,强咽下去,一时间满脸苦涩,看得刘澜清直打哆嗦。

不知情的徐敏问道:“怎么样?”。

刘无极按捺心中苦涩,重重点了点头挤话道:“还行,还行······”。还行说得甚为勉强。

徐敏喜上眉梢,魔眼便瞧向刘澜清,刘澜清心里“咯噔”一下,胆怯怯起了筷子,一路坦克,跌撞起伏,剥开那“红烧鱼”表皮,见内雪白貌似还不错,当即挑了一块,待他入口刘无极早已心中赖赖笑声四起。

却见刘澜清双目圆睁,不住点头:“嗯,mmmmm”。看着貌似出人意料的还不错!刘无极很是惊奇,无疑有他,也夹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只见刘无极不待细嚼就是一顿酸爽直入肺腑,刘澜清则在旁偷笑不止,原来是刘澜清故意炸他。

心想这哪是红烧鱼啊,分明就是一酸醋鱼,他知徐敏定是用醋来去腥,但却抹得没个一斤也得有个八两醋!

刘无极见刘澜清兀自幸灾乐祸,心里有气,夹了一把青菜给刘澜清,好生说道:“哥!弟弟对不住你,让你陪着一起受罚,你该多吃点,犒劳犒劳自己!”说着又夹一把带辣椒丝的青椒炒肉。

刘澜清也非凡人,回敬夹了整个鱼头,还有一把青椒炒肉,外给他浇上一大勺娃娃菜松花汤,语重心长地道:“弟弟!哥没有怪你,谁跟谁呀,咱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福”字还有“有难同当”说的很重味意长······

因两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不便辜负人家美意,硬都是活生生看着对方给自己夹菜故还不敢推阻。

忽地两人一想,异口同声向徐敏问道:“你怎么不吃?”。

徐敏摇头讪讪道:“我是先陪师父吃过了,再做的饭菜,现在吃不下了”。

两人又是心底暗怨:“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远在卧房里的道娴雅忽地打了个仰天喷嚏,怨道:“谁在背后想我!”。

自是一想二骂三感冒,打了一个喷嚏岂不是有人想你嘛,还是你两个宝贝儿子亲自想的。

此间两人百感俱至,万念俱灰,满腹难宣的苦楚,硬是蹙着眉头抿着嘴,面带抽搐硬吃,实在是吃不下了,徐敏则训斥他们说道:“浪费食物可耻!”。

他们能咋办呢,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母亲虽一番心机免了他们受罚,却不得轻易放过他们,这可能是他两有生以来吃过最大的“苦头”······

嘉州城东南隅一处阴冷之地······

此地天空阴冷异常,朦胧迷雾笼罩,如一屏罩,又如一小天穹,罩住一方鬼蜮,只有一束阳光透过了迷雾照进此内门庭之中。

而这束光正好照落的是门庭一处院子,院子坐落山脚,背是阴山竹林,森沉一片,前是溪流却是乌黑泛冷。

即便那一束红光照落庭院有一丝通明,但周围亦还是灰沉沉,蔓延阴测之气。

这是一处四合院,合院中央长着一颗巨大槐树,时不时落叶飘飘而下,落得满地枯叶,只见有一劲风袭来,扫了一地暗灰枯叶。

而这劲风不是自然而生,是一少年舞剑所为,只见那少年持剑潇潇,剑式诡异,无风自起。

但见少年持剑身姿却甚为潇洒自如,挥剑如虹,劈剑有断江之风,挑剑有力拔山兮之气,有盖世之宏图,舞剑甚是正气凌然,全然与周身格格不入。

一顿舞剑身姿儒雅又显孤寂,以至于孤而成痴,痴剑成性,他就这么舞弄了一个时辰之久。

额头满头大汗才肯罢手,舞完最后一式,收剑歇气,就地顿足,倒转剑柄负手而立。

少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响,叹了一口气,见其白皙面额,有着永不可脱的稚气,亦是清秀如女子。

眼睛大亮亮地,双眼下有一对极为可爱的卧蚕,加之生的一张秀丽的娃娃脸,食难有男子之气。

少年哀叹之后摇了摇头,手指一挑剑便还鞘,一时下他又不知有何事可做,地上有一团乌黑引起了他一时情趣,便就前来蹲身细看,一看乃是一团蚂蚁窝。

少年差异道:“阴阳家行以鬼道,素来无有其他生命迹象,怎地今天会有蚂蚁前来于此?”。说着甚疑却是心里欢喜,便持着一枯枝瞥了那团蚂蚁。

随后少年又是一阵失落,原来这蚂蚁却不是蚂蚁,见其身头长一丝嫩芽,以他多年鬼道道行不难看出。

其头并不是所谓嫩芽或者器官,而是一种实为罕见寄生蛊虫,见其蚁能行动自如,实际是一僵尸蚂,只不过是那蛊虫催使而已。

少年觉得无趣就地而坐,把枯枝一丢,举着食指跟中指在唇间念叨:“六甲鬼将术:甲子,胡伤!”。

念毕,只见在他身前凭空而出一道裂空,裂空阴气沉沉,似如地府之口,在后听其发出一丝幽怨哀嚎,从中踏出一身形魁梧七尺大汉,手中持着一把阔刀。

见大汉一身霸气凌然,气势刚猛异常,铠兼一身,一副大将之风,而其面目四肢却是青黑僵肉,是一死人之相,身上发出幽幽阴冷寒气,分明就是一鬼将!

此乃奇门六甲之术中的六甲鬼将术。

少年在此等威武鬼将面前却无胆怯之色,与之嫩肉娃娃脸显格格不入,那鬼将胡伤此时拱手作揖幽幽问道:“有何吩咐主人!”。

少年霍地跺脚气道:“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樊兄!你咋就听不懂人话呢?!”。

鬼将再道:“是的主人!”。

少年呵斥道:“叫樊兄!樊兄!你再敢叫我一句主人,我就拿阴火符烧你!”。

鬼将仍是保持原有身姿道:“好的主人!”。

少年蹙着眉,气红了脸,便从包裹化出一阴阳鬼符,作势就要烧他,鬼将无有所动兀自恭敬待命。

片刻后少年又于心不忍,收了手中鬼符,按捺心中怒气,默然回首,向庭院中一处八角亭走去。

只见亭中有一张圆形石桌,还有四圆柱小凳,而圆形桌上刻有棋盘,对立两面黑白棋子早已备至。

少年坐于圆凳之上,举止文雅不失清秀礼仪,而那鬼将也跟从而来,在一旁呆呆守着。

少年向他道:“陪我下一盘棋!”。

鬼将拱手道:“主人您忘了,我只是一介武流,只懂挥刀舞剑驰骋沙场,并不懂下棋!”。

少年嗔道:“上次我不耐心教了你棋道之法?”。

鬼将楞了半响,回问道:“真有此事?”。

少年道:“我还骗你不成?!你自己学的自己不记得?”。

鬼将绕了绕铁头盔憨脸回道:“属下不记得了,还望主人宽恕,主人也知属下有痴呆之症。”说着恭敬回一歉礼。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喟然道:“我说你死都死了,怎还会得老年痴呆呢?!就连个称呼都记不住?!”。

鬼将道:“我记得!主人叫樊笑尘!”。

樊笑尘白了一眼,道:“我是在怪你不记得我名字?我是在说你记不得称呼!得叫我樊兄!这样显得亲切!”。

鬼将道:“额·····主人!人鬼殊途妄你迷途知返,还有属下觉得我乃一亡灵,生前杀戮太多以至于不可超生,若不是主人愿意收留,我便还是孤鬼野鬼一个,此等大恩大德望不可得寸进尺与您称兄道弟”。

樊笑尘轻嗔道:“我还人鬼情为了呢!那他们为什么可与我称兄道弟,你却这般迂腐不化?”。

鬼将道:“他们脸皮厚,属下脸皮薄······”。

樊笑尘“噗呲”笑道:“人死后哪来脸皮?!”。鬼将青黑一脸,脸皮干枯毫无血肉,到真是无有脸皮,少年这话有些气又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