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凉州内讧起,各自有算计

韩遂见马超投鼠忌器,不敢攻城,自以为得计,便对马超道:“马孟起,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弃械投降,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砍下你父亲的人头。”

马超心念马腾安危,不知如何是好。

马腾见状,大声道:“超儿,不要听韩老贼的,我死之后,为我报仇啊。”

说罢,马腾奋起余力,撞开身边的士卒,从城墙上翻滚下去,坠城而亡。

马超惊得心胆俱裂,大喝一声挥军攻城,城上矢石如雨,仓卒间马超的人马死伤数百。马超只好抢了马腾的尸体和马铁马休的人头,退兵回营。

马超回营之后,下令全军戴孝,整点全部兵马,欲要强攻榆中城。张韶劝道:“榆中城现有兵力四万,与我军相当,虽然有一半是新兵而战力不足,但用于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请将军慎重。”

马岱则拉着马超道:“大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的情况,不可硬拼啊。不如先投王嵩,求得援兵,再来击杀韩老贼!”

马超被气昏了头,谁的话也听不进,执意要强攻揄中,为惨死的父亲和弟弟报仇。

庞德见状只好拉着马超厉声大叫道:“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就算要攻城,也要先修造攻城器械,否则,我们的战马能爬上城墙吗?”

马超听庞德如此说,才稍稍冷静下来,命人连夜打造攻城器械,于次日攻城。

韩遂见马超退回,连忙找来成公英问道:“马超势大,天华认为,我军该如何行事?”

成公英道:“马超虽勇,却智略不足,我所虑者是马超投奔王嵩,一起来攻打榆中。因此,若是马超攻打城墙,我们不妨隐藏实力,先示弱于他,让他看到有攻破榆中城的希望。待程银的援军从陇西赶来,再夹击马超,一举剪除马家军。”

韩遂听从成公英的建议,每天只安排一部分军队守城,权作练兵,又派人联系程银,依计行事。

马超打造好攻城器械后,连日攻城。不过,榆中也是大西北少有的坚城,连日来,虽屡次攻上城头,都被阎行带人赶下城来。

庞德苦劝道:“韩遂狡诈,又有成公英这样的智谋之士相助,还请少主从长计议。”

马超却道:“韩遂军队新兵甚众,战力不强,才攻三日,便数次攻上城头。再攻几日,榆中必破无疑。”

马岱道:“轻易攻上城头,焉知不是敌人的骄兵之计?”

马超生气地斥道:“你们若是不肯相助,大可自行离去,我的杀父杀弟之仇,我自已去报。”

马岱庞德无奈,只好按马超军令行事。

马超又再攻了二天,仍然毫无进展,到第三天,没等马超去攻城,韩遂自己带兵出城列阵来了。

马超见韩遂带兵出城,也不多想,带着全军出营,与韩遂军相对而立。

两军射着阵脚,马超出马道:“韩老贼,可敢与我一战?”

韩遂不敢亲自出战,看向左右道:“何人与我拿下此獠?”

阎行纵马上前道:“岳夫大人,小婿愿意代劳!”

论武艺,阎行与马超是凉州的双雄,多年来两人多次打斗,互有胜败。史载阎行有次与马超战斗时,曾经用矛刺马超,因用力过大,导致矛杆折断了,阎行随即用断矛击打马超脖子,几乎杀死马超。

见韩遂点了点头,阎行纵马上前,大叫道:“马孟起休要猖狂,待我前来送你一阵,去黄泉路上与你父亲和弟弟做伴。”

马超闻言大怒,也不打话,与阎行杀成一团。

凉州人崇尚英雄,特别喜欢两军阵前单挑,为了在士气上压对方一头,韩遂又连续派出梁兴,杨秋。马超一方且由庞德出战梁兴,张韶出战杨秋。几十回合之后,梁兴不敌庞德,逃回本阵,杨秋也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韩遂唯恐有失,令大军进攻,两军混战在一起,杀得天混地暗,血流成河。韩遂军新兵较多,渐渐不支。

就在此时,马家军的背后出现了两万余人的骑兵,正是陇西太守程银!

这一切都是成公英的计谋!

在昨天晚上,程银便到了离马超营地三十里的地方,在一个山谷里隐藏起来,待今天两军厮杀正酣的时侯,突然从马家军的背后杀出,打了马超一个猝手不及。

马家军被前后夹击,溃不成军。

马超马岱被韩遂派重兵围困,陷入苦战。马超虽勇,却难敌韩遂兵多,只好且战且走,率万余人退往一个小山坡,背山而战,抵挡韩遂的进攻。

庞德见韩遂的注意力在马超身上,乘机带着张韶等人一起,在乱军之中往来冲突,救起一支又一支各自为战的马家军将士,很快滚雪球一样聚集了数千人,往来冲突,声势越来越大。

程银见状,领着数千人杀向庞德,庞德大发神威,交手不到三合,手起一刀,将程银斜肩带背砍翻在地。余众四散而逃。

马家军声势复振,被冲散的马家军重新向庞德靠拢,几刻钟时间,竟然汇聚了上万人马。庞德担心马超有失,带着这上万人马杀透重围,与被困在小山坡上的马超合兵一处,向南撤退。

韩遂不肯罢休,亲自率军来追。马超等人且战且走,退到一处较窄的山谷谷口时,庞德让马超先走,自己亲领三千人扼守谷口。

韩遂大军赶到,与庞德大战一场,三千马家军死伤怠尽,庞德也负伤数处,最后被百余亲卫救起逃到山上密林之中,失去踪迹。

庞德的拼死断后,拖着了韩遂半个多时辰,为马超的撤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八千多马家军得以摆脱了韩遂的追杀。

韩遂击破庞德所率的断后军,心知再要追击马超已经没有意义,便将怒火撤在庞德身上。

韩遂恶狠狠地叫道:

“若不是庞德,马超今天就逃不出重围,而且,若不是庞德,马超逃出重围也逃不过追杀!”

成公英道:“庞德此人有大将之才,绝不能放过,请主公立即安排搜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