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龙妈的崛起（22）

下午的政务一样烦人，通常纳威根本不会参加这种集会。只不过今天他下定了决心，在黑棋国王的陪同下，他坚决要听完整天的政务。

他想搞清为什么丹妮莉丝女王坚持要在这里，学习什么管理国家的艺术，而不是赶快动手杀向铁王座，顺便让纳威把第三件事给完成掉。

下午的事情比上午的简单一些，一些前来献礼的人走完过场之后，就是接下来二十三宗的索赔案件。

是的，自从女王同意赔付那三条龙的猎物之后，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要求女王赔偿他们的牛羊。就连负责管理赔偿事务的塞纳沙尔人——他是在弥林被女王占据之后，才加入女王一方的，名字好象是雷茨纳克什么的，都叹着气对女王建议过：

“人也可以生火。人也可以烤肉。一付烧焦的骨头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从渊凯到斯卡哈撒丹之间丢失的每只牛羊就都可以向我们要钱吗？”

女王也叹了口气，她下达了判决：“按照牲口的价钱赔偿他们，雷兹纳克，但从今往后，再有人来索赔的话，必须先去仁者大殿，在吉斯诸神之前起誓。”

作为彻底的无信者，纳威才不觉得起个誓会管什么用。

“遵命。”雷兹纳克随后转向等候召见的人群，用吉斯话说道：“女王陛下已经同意赔偿你们损失的牲口。明天去找我的理事，他们会赔给你们钱币或者你们想要的东西。”

听到此话，众人仍是一片死寂，他们开始慢慢地散去。

这时，有一个矮胖的男子依旧停留在候见区内，他满脸风霜，头发粗乱，一看就是一个在野外辛苦工作的人。他的手中死死地提着一个布袋，这个布袋上满是尘土，脏得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最后一名请求判决的人。

“提布袋的那位，”丹妮莉丝女王大声问道。“你有什么冤屈还是什么请求？”

那个人茫然地抬起头来，双眼又红又肿。巴利斯坦爵士无声地靠近了女王，以防范他可能的攻击行为。

但是那名男子并没有做任何事，他只是用满是尘土的手指，开始打开手中死死提着的布袋。

布袋中是一些骨头，焦黑的断骨。

“是黑色的那个，”男子用吉斯话低声说道。“那个长翅膀的幽灵。它从天而降，然后…然后…”

“你聋了吗？蠢货，”雷兹纳克冲他嚷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明天去找我的理事，他们会赔你的羊。”

“雷兹纳克，闭嘴，”巴利斯坦爵士低声说道。“睁眼看看，那些不是羊骨。”

是的，在座大多数人都上过战场，他们都能辩认无误，那是一具小孩的尸骨。

“你疯了吗，陛下？”纳威大声地质疑道。

是的，我知道每一头攻击过人的大型食肉生物必须被处死，就象是麻瓜世界咬伤了人的狮子一样，这和责任在哪一边无关。因此我能理解原著中魔法部为什么要处死完全没有错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

但是，见鬼的但是，纳威不由地想起了他读过的一句话：世界上的道理本来就只有相互冲突的几条，哪一条道理更普世，仅仅取决于你的屁股坐在哪一边。

但是龙对纳威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得他不得不跳出来反对女王。

“陛下您知道你的头衔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纳威继续大声说道，“不是弥林女王，也不是安达尔、洛伊那及先民之王，更不是草海首领，风暴降生、浴火无毁，甚至不是摧毁桎梏之人，而是龙之母。”

“龙是你的力量中最重要的部分，而且是最不可能背叛你的部分。我承认那个牧民的小孩很可怜，但这件事不见得是龙干的，我们知道的仅仅是一个牧民的口供，外加一具小孩的尸骨。任何人都可以杀个小孩来烧掉，难道这就可以全算在龙头上了？”

好象就只有纳威一个在反对女王的命令，但他成功地把抓捕三条龙的事给推迟到了下一次讨论会。

由于纳威经常找擅长多国语言的小秘书弥桑黛帮他翻译那些缴获来的书籍，因此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不错。

随着散会，小秘书弥桑黛纠结了半天，还是很善良地和纳威摊开谈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这位巫师大人的政治智慧，只怕连十岁的她都不如。

“巫师大人，”她是这样开的头，“我想请您注意和女王陛下的说话方式。”

“但就我看来，女王需要的是快些去铁王座，别在弥林继续犯傻。”纳威很直接地回应道，他转头看向甚至比很多大人还有智慧的小女孩，“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快些带着军队起身么？”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丹妮莉丝女王手下有八支作战力量：三条龙、多斯拉克人、无垢者、自由民军团、三条送他们来这里的商船的船长和水手以及划桨手组成的陆战队、远未完成训练的维斯特洛风格的骑士团、暴鸦和次子两支雇佣军团、负责弥林城内治安的兽面军。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八支军队都唯女王之命是从。

这原本是好事，但是女王本人不准备前往铁王座时，又变成了大麻烦。

关键还是得想办法说服女王本人快点去铁王座，然后在战场上她迟早需要巫师的力量，否则呆在弥林城，啥事是她不得不救助纳威的？

根本不可能有嘛。哪怕是鹰身女妖之子，迟早也得被本地的兽面军给压制下去。

纳威没能再度说服女王，忠心不二的无垢者们成功地把两条龙关进了地穴，而第三条，也就是最大的那一条黑龙卓耿，在烧伤了四十名抓捕者，烧死了其中四个人之后，飞离了弥林城。

要是龙和异鬼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多好，纳威早就抢了就跑，哪需要象现在这样，还要想办法得到龙之母的同意，好让她代纳威来承担世界的反噬啊。

“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了。”这是纳威的评价，也是他的期望。只有这种大规模的战争暴发，龙之母才不得不依靠他的力量。

失去手中最强的威慑力量，丹妮莉丝女王派遣使节去脱罗斯和玛塔里斯，希望从西面寻找新的朋友，以平衡南面来的渊凯敌军，但是她的想法注定失败。理由就象纳威对她说过的那样：

因为丹妮莉丝的废奴政策不但毁掉了没什么资源出产的弥林，它还毁掉了东西方交易的重要中转点，使得原本的三角贸易彻底终结。以桨划船为主力的商人根本没能力直接横渡东西方那么远的交易距离，他们只能沿着海岸前行。因此西方的脱罗斯、玛塔里斯、埃比亚、瓦兰提斯，这些贸易城邦都只会加入针对女王的同盟。

挡人财路可不是一件小事。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