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其罪当诛
“哼!”
“通敌之罪,其罪当诛!”
卫青把信简上的文字全部看完,一眼便洞穿居庸县里的局势。
“啪”
他毫不犹豫的把信简掷落在地,满满怒意的大声怒吼。
殿上官吏们望着地上碎成竹片的信简,表情当中都闪过一抹惊恐。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大事了!”
陈无数嘴角浅笑,不急不缓的继续喝着果酒。
哎呀,没想到外殿是黄酒,内殿是葡萄酒,档次还起来了一点。
这个年代黄酒晦涩清甜,好是好的,就是没有深品的感觉。不过,果酒酿制工艺特殊,细品之下味道很不错。
虽然,刚刚陈无数在殿外已经喝的脸色通红,但是此刻还是一杯一杯的把葡萄酒往喉咙里咽。
要他说,古代就是没人看得上葡萄酒,没有形成潮流。只有在蒸馏技术未出现的时代,才会有果酒受到青睐的机会。
不然,将来中华红酒绝对甩欧陆货几百条街。
至于卫将军的愤怒?
这点早他的预料当中,甚至就是他要的效果。
卫将军越怒!
他的功劳越大!
黄德文等人死的越惨!
而且卫青作为西征大将,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普通官吏不同。
如果,陈无数是把信件交给太守司马言,司马言绝对也会进行处理。
只是很可能按照官僚风格,查一查,审一审,把该走的流程走完。
要是有人帮黄德文说说话,或许黄德文的罪状还是减轻一些。
可换作卫将军会怎么样?
只怕恨不得当场就把黄德文等人千刀万剐!
黄德文通敌卖出去的铁矿、粮食、盔甲……最后都会让西征大军付出血的代价,是实打实在给西征大军放血。
何况,还敢劫大军的军粮?
这就是在割西征将士们的肉啊!
信简衰落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的竹签。
陈无数依旧喝酒吃瓜,司马言愣楞神,刚想要起身向卫将军询问。
可是他的手臂刚抬,腿都还没动,卫将军却站在台上,率先抓起一柄鎏金龙纹剑。
司马言看见卫将军抓剑而起,迅速收声,静静观望着事态发展。殿内的其他参将、裨将,立即挺直腰板,把手按向腰间的短刃。
酒宴上无人带刀,唯有卫将军持剑上座,以示身份尊重。他们的短刃其实不长,和进餐所用的餐匕差不多,圈当是行军在外的护身工具。
卫将军抓着长剑,单手插着腰抛,炯炯有神望着台下,朝着那位正在大快朵颐的身影大声吼道:“居庸县尉何在?”
全本的“幸运儿”陈无数,眼下已经变成全场焦点。
可他还是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昂首站直身子以后,才温吞的禀告道:“将军,下吏在此。”
“陈都尉兼具有功,击敌有勇,可敢领我一道将令?”卫青眯起眼睛,望着陈无数,眼神表层是审视,内层则是藏着欣赏。
陈无数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单字回答道:“敢!”
非常的凌厉,简洁。
可他说话时候,嘴里还吐出一股炽热酒气。
“你最好不要醉酒落马而死。”卫青脑袋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表情却极为肃然,横起长剑讲道:“持我佩剑,西征大营调五百亲骑,星夜奔赴居庸县擒人。”
卫青语气一顿,平和的五官上,陡然浮出一股狰狞:“通敌者,诛全族!”
“啪。”
卫青手中制式华贵的长剑抛出,陈无数一把抬手抬过,当中抓住长剑,双手持剑抱拳应道:“诺!将军!”
他猛然回首,嘴里咧出一道白牙,转身踏步走出大殿,身姿极为狂傲。
哗啦啦,殿内响起一片骚动声。
特殊场景符合!
初级传承之力正在躁动,提前获得一枚“温酒饮记”!
注:仅限本场战斗使用。
陈无数听见脑海里的提示声,走路的步伐,更加嚣张。
“无礼!”
“我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咦?”
“哪来的剑?”
外殿的“小吏”们先是一番嘈杂,旋即全部保持沉默,目光凝重的望着那把佩剑。
这个年代不存在什么尚方宝剑,可是大部分官吏刚刚都看见卫将军手中提的剑,正是陈无数手中的剑。
陈无数一来一回手中多把剑。
这预示着什么?
没人再敢出言冒犯陈都尉,更没人敢阻拦陈无数跨出府门。
大汉调动兵马,准确来说是需要虎符才行。可虎符这东西是把大军调离驻地时用的,西征大军早已从京师开拔,虎符也就束之高阁。
毕竟,开坛拜将的仪式都帮卫将军走完了,虎符的意义极具减弱,除非有人想要取代卫将军的地位,把兵马调职其他地方,才需要亮出虎符。
可陈无数根本不需要调动全部西征大军,哪里需要虎符?
卫将军更不敢把虎符给他!
于是把佩剑交给陈无数,就足够让陈无数调动五百亲骑了。
这五百亲骑都是卫将军的亲卫骑兵,不需虎符,只需将军信物就能调动。
轰隆隆,一刻钟后,五百骑兵冲出大营辕门,卷起尘烟,在夜色下直奔居庸县。
大营里的士卒、民夫们抬头观望,发现是将军亲骑出动,眼神都闪过浓浓疑惑。
“妈的。”
“头有点晕。”
陈无数策马扬鞭,摇摇脑袋,竟然真感觉有点喝多了。
果酒有后劲儿。
不能小瞧啊。
此时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夹紧马腹,目光兴奋的一骑当先。
同时。
居庸县内。
黄德文与赵家、张家、以及县丞、督邮等一窝蛇鼠官吏凑仔在一起,正在商量怎么冲破魏长羡的城门封锁。
“赵家和张家的村勇准备好没?”黄德文身穿长袍,目光率先转向现场最没地位的两个人。
赵家族长与张家族长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道:“我们两家各遣三百村勇,已经在城门外待命了。”
没错,黄德文一开始确实被陈无数的迷烟给稳住了。
可第二天上午,他就察觉到不太对劲。
首先是督邮派出去的小吏们,全部都被县卒拦截。
其次,陈无数率步卒追击,没有携带太多粮草,怎么两天两夜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