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毁灭的白光

提起裙角，另一只手向着半空挥下匕首。

黑色的魔力化作半月形状的暗影向着手臂飞去。

悄无声息的，暗影没入手臂，如被利器划过，鲜血迸裂，巨臂吃痛的缩了回去。

杰罗提着裙子想要接住青鸟，然而少女利用在墙壁上的弹跳灵敏的落回地面，并且警戒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这是提防犯罪者的距离。

杰罗故作淡定的问道：“没事吧？”

“别看过来啊！”青鸟紧张的叫道，“别靠近我啊！”

“可是，现在是需要我们相互信任互相合作的时候......”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可能的吧？”青鸟语速飞快的说道，“我这个样子还要战斗？绝对不行！开什么玩笑？太离谱了！”

“啧！”杰罗狠狠的砸了咂嘴。

真是可怕的能力――连内衣都被腐蚀了大半。。却没伤到丁点皮肤，青鸟双手的遮挡反而挤出更多引人遐想的形状，再加上少女现在满脸红霞的模样――真是太可怕了！

就算不想去看，眼睛也会被不自主的吸引过去，杰罗只能凭借毅力笔直视线，朝罪魁祸首看去。

“都怪这个家伙――”

提着裙角，单持匕首，杰罗朝着狼牙团长奔去。完全忽视了姿势的滑稽，每一步都贯彻了坚实的信念。

然后被巨臂一把掀飞。

顺着地面滑行好几米。撞到墙壁才终于停下，杰罗毫不在意的爬了起来。

遭受的撞击被充满了魔力的灵体化身体化解，虽然连带着产生了些许魔力的震荡，但实际受到的伤害却少之又少。相对应的，原本身体中的魔力就同吃饱了食物的动物一样，安稳的沉睡着，但在这样的剧烈激荡下，仿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而这些魔力震荡产生的疼痛，在看到那个连身上皮肤都泛出绯红的少女时，却能如被药物麻醉般消除大半。

“说了不许看了啊，变态！”

就连这种类似走投无路的抗议，都令杰罗的身体中涌出阵阵舒坦。

但是。才不是小9千万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

“都是这家伙的错！”

杰罗继续提着裙子朝狼牙团长冲去。

匍匐在地的狼牙团长，与其说是他在挥舞巨臂，不如说是巨臂控制着他。双目翻白，张开的口中不停流下口水，原本的高瘦男子现在如伏在地面的支架一般，无神的凝视虚空。与之相对的，巨臂前端的三只手掌掌心，各有一只竖直的眼睛。三只眼睛盯着冲来的杰罗，仿佛露出嘲讽的神态。

“嘭......”

一声闷响，杰罗再次狠狠的撞在墙壁上。这次是直接腾空撞上，在墙壁上足足停留了一秒才缓缓落下。饶是有了魔力的缓冲身体也让杰罗阵阵眩晕。

然而这都在感受到少女担忧的眼神后烟消云散。

青鸟小姐似乎对我有所改观，而且，注意被移开后松懈下来的手，让更多的肌肤得到了解放――可恶，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出来了！…。

“――都怪这家伙，害得我这么兴奋！”

凭着一腔热血，杰罗将心中所想喊了出来，重新提着裙子发起冲锋。

接连四五次之后，被甩到墙角的杰罗停了下来。

“贪灵，感想如何？”

“现在的我能理解更多人类的情感，所以非常赞同对你采用‘变态’这个称呼。”

“但是很有效吧？”杰罗低着头笑了起来。

“是的，你的感觉没有错，你的魔力在变纯净，这是‘神知’复苏的迹象。”

“而且，被我吞下的那东西，藏起来的‘神知’也能找到了吧？”

“剩下的，就是如何抓住它了。”

巨大的阴影罩下，巨臂悬在杰罗的头顶俯视着他。灰白的气团萦绕在手掌边缘。。如同巨兽吞食猎物时口边泛起的涎液。

身上衣物已经破得七七八八，反倒是一直被手提着的裙子最为完好。杰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周身的剧痛和魔力不同寻常的震荡让人分不清疼痛来自何处。

带着巨大的破空声，巨臂用力砸下。于此同时，杰罗笔直的抬起手。

“就是现在，贪灵！”

数条黑蛇从巨臂皮下爬出，缠绕在巨臂纠缠的缝隙中，狠狠撕咬。

仿佛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巨臂抽搐的倒向了一旁。强烈的风压吹得杰罗发丝乱飞。

趁着巨臂挣扎的间隙。杰罗朝青鸟走去。

“你要干什么？！”

少女紧张的捂着身体，侧身对着他。

“之前每一次被那个怪手撞飞前，我都在它的表面留下了划痕，”杰罗正经的解释说，“现在它正在和我留在划痕中的魔力对抗，一时半会动不了，所以......”

“所以快去给它最后一击啊！”

听着青鸟有些走调的声音，杰罗微微一笑。

“我也很想这样做，但我身体里面有个家伙在作垂死挣扎......看来那家伙的能力是‘附着’之类的吧？将‘神知’藏在了我的魔力回路中。才不是小9再加上魔力回路的拥堵，的确是难以察觉。但现在没问题了，我的‘神知’在恢复，就算无法做到吸收，我也能用恢复控制的魔力将它逼出体外，所以......”

“所以什么啊？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啊？”

“所以，让我的‘神知’恢复更快吧，如果来不及的话，我可能会被它抢夺过魔力控制权，然后爆体死掉。”杰罗眼神真挚的看向青鸟，“我需要你的帮助，再帮我一次吧，青鸟小姐！”

认识到他话语的严重性，或者是认同了他认真的眼神，青鸟逐渐放下了戒备。

“要我......怎么做？”

真挚的眼神立马溃散，杰罗吞了口唾沫，眼睛不自觉的向少女遮挡的部位移动。

“那个......”

杰罗感觉心跳不受抑制的加速，脑中一方面在幻想少女会如何严厉的拒绝，另一方面则是浮现了不少旖旎景象。想了想接下来要说的话，杰罗又咽了口唾沫。…。

“能让我摸摸吗？”

空气一瞬安静了。脸上所有感情褪去，青鸟声音冷漠的问道：“摸什么？”

“一般来说是胸部，这是最有效果的，实在不行的话，或许臀部也可以，但含有不可确定的风险，”杰罗冷静的解释之后，得出结论，“所以，还是胸部最好。”

担心少女不能理解，杰罗一边说着，双手一边做出了揉胸的动作。

“啪！”

响亮的耳光在小巷中回荡，几乎压过了旁边巨臂挣扎的声音。

“职场骚扰真的存在啊，可怕，可怕......”青鸟发出了类似工作结束后的感慨，面无表情的整理了身上仅剩的衣物，朝巷外走去。

“青鸟小姐。。”杰罗赶紧叫住了她，“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我之后会做出补偿的。嗯，回庄园就给青鸟小姐涨工资！”

“呵，”青鸟双目无神的笑了笑，“还想建立金钱关系吗？”

无计可施的负面感情就像浑浊的污水混入逐渐澄清的魔力。在“神知”复苏的刺激下，被吞下的水晶中的“神知”产生了激烈反抗，身体快被撕裂的痛苦充斥了神经，让杰罗脑中产生阵阵眩晕。

另一边，感受到巨臂上属于贪灵的魔力的减少，所剩不多的时间在紧紧催促着他。

青鸟在酒馆中和中年女士对峙的话语如闪光般出现在杰罗脑中。

――对啊，作为男人稍微强硬一点没错的，之后再说明情况的话，会得到原谅的。

当初优利卡也没有太责怪我。

“抱歉了。”

想通了之后，杰罗径直对着青鸟伸出了手。

“咔嚓――”

青鸟熟练的使出关节技，让杰罗的手腕弯向了相反的方向。

“痛......”

虽然很快被灵体化的身体修复，但少女冷淡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已经令杰罗打消了故技重施的想法。

――这是绝对不会原谅的眼神。

少女冷漠的抽出手腕。才不是小9杰罗无力的叹了口气。

身体中的魔力更加浑浊了些，属于水晶的“神知”掌握了大半魔力，用不了多久这些魔力就会冲破魔法回路在自己身体中炸开。

――不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吧？这也太可笑了吧？

“应该不用我提醒，刚才那种动作，你能够避开的吧？”

贪灵的声音在杰罗脑中响起，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也许是过去性格里的残留吧，要他做别人不愿意的事情――对方还是被认同为自己人的存在――他是怎样都下不了手。

正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巨臂已挣脱了贪灵制造的分身，如滚动的圆木般向二人横扫过来。

速度并不算快，杰罗能够轻松避开，但在他前面，同样进入巨臂攻击范围的青鸟，却浑然未知的低头前行。…。

“啧。”看来自己做的事情是真的让她生气了，杰罗这么想的同时，调动起为数不多能操控的魔力，增强了腿部力量朝青鸟奔去。

身体在瞬间加速，代价却是魔力回路的崩裂。

――已经是极限了。

少女的背影已经伸手可及，只要再前进一小点，就能将她推出巨臂攻击的范围。

然而脚下再次传来才体验不久的陌生触感。

――又踩到裙子了。

失去平衡的身体扑倒在地，顺便带着身材纤细的绿发少女。

紧随而来的是如金属般坚硬的巨臂，杰罗凭着直觉护住身下的少女，一同卷入巨臂摧枯拉朽般的撞击中。

*

巨臂撞到巷边的墙壁后才终于停下。

破裂的墙壁无法继续支撑房屋，随着一阵“轰隆”声，碎石和木屑横飞。弥漫的烟尘中，巨臂从倒塌的房屋中抬了起来。

三股交缠的巨臂中间，杰罗和青鸟被包裹在一起。

巨臂上是与黑蛇缠斗的伤痕。。血红的伤痕上罩上一层灰白雾气。雾气有规律的颤动着，如吸取了两人的生命力般愈加明亮。

杰罗从眩晕中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脸上柔软的触感。

――这个是......高级的鹅绒枕吗？不，比那个还要柔软，是装着水的皮球吗？

总觉得，快要窒息了......

挣扎着稍微空出点空间后，属于少女的清新香气扑满了鼻腔，再加上映入眼帘的姣好形状，让杰罗明白了自己正在触碰何物。

――果然优利卡的是比较小的那类。

在做出低端品鉴师的评价后，杰罗又注意到自己双手所放的位置。

――同样的无比柔软的感觉，但那个形状是......

杰罗试着捏了捏。

“呜......”

上方传来的闷呼令他赶紧停了手。

――不需要更多确认了。自己之前给出的两个选项同时得到了满足。并且原本不确定的风险也得到了排除。

无论是胸还是臀部，少女的身体真是太棒了。

――这是站在体内魔力的角度说的。

尽管感觉身体的养分在不断流失，但魔力回路中的魔力却瞬间澄清了下来。

属于水晶的“神知”被困在狭窄的一角，主要杰罗愿意，随时都能将它剔除。

“吸收，果然还是做不到？”杰罗在意识中问向贪灵。

“完全吸收是不可能的，人类的身体还是太勉强，或许你再变强一些就有可能。”

“但是？”

贪灵的声音带着类似人类的戏谑：“但是在你那个会再生的‘神知’影响下，你的魔力已经让它没有任何依靠。这个时候，你可以试着抢夺一部分，具体的办法我相信看过我记忆的你不会不知道。”

“毕竟那是你最喜爱的事情嘛。”

“至于。才不是小9剩下的，我有个很好的想法。”

在杰罗和贪灵用意识交谈的时刻，青鸟也苏醒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似乎超出了她的理解。

“我终于还是，被玷污了吗......”

少女失神的呢喃声传进杰罗的耳朵，杰罗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我这边马上就好了，再等我一下，青鸟小姐。”

“好了，是指什么？”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仿佛耗尽了所剩的全部生命力。

“快要完成了――”

杰罗的手动了动，带动了掌心中的柔软，同时也带动少女身体的颤抖。

感觉到少女的厌恶和恐惧，终于抽出手的杰罗用力撑展身体，让两人直接留出活动的空隙。

就同贪灵获得实体的过程一样，红色的结晶在杰罗的手中生成，随着魔力的涌入，结晶破裂，纷飞的光粒之中，一道蜷曲的物体慢慢展开。

灌注了魔力的身体重新获得力量，被杰罗撑开的空间中，他终于能够看到少女的眼睛，即便对方的身体基本已没有遮掩，杰罗仍语气温和的递出了手中的物体。

“答应过青鸟小姐的，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