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回外译

“大哥,你现在有事吗?你来我这里一下吧,老二出事了!”袁二爷打来电话,让我的思绪缓了过来。

“能有什么事啊?多大个人了。”我有点不耐烦的说,是因为袁二爷总是爱添油加醋的说话。袁二爷是谁啊,就是袁征,我初中、高中、大学时期的发小、哥们、同学,家里老爷子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算是个富二代的纨绔子弟,条件好,大少爷脾气,什么都得依着他,所以哥们都叫他袁有理,袁二爷。

“他叫人打了,昨天晚上进了局子,罚了三千。你来了再说吧。”袁二爷也是没好气的跟我有点急切地说。他嘴里说的这个老二,姓魏,是个武将,叫魏征,唐山人,大学里我们几个他排老二,所以都叫他魏老二。

“妈的,叫人打了怎么还罚他钱呀?操的了,等我马上去。”我听袁二爷这么说完,愤愤的也有点着急,就赶紧挂了电话,到经贸的正门口打车往外译跑。

等我赶到外译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径直的我直奔了宿舍。一进宿舍屋就看见魏老二蔫头耷拉脑地卧躺在床上,眼睛上有黑红紫黄青五种颜色,看起来很疼。我和袁二爷坐在他的对面也没说话,这个僵局谁也不愿意打破,也不知道怎么去打破。说实在的,我还真没见过魏老二这么狼狈的样子,曾经觉得魏老二应该算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想当初,在裕彤吃饭的时候一发威是何等的霸气侧漏,单挑几个小混混不在话下。今天这是怎么就栽了呢?这样安静也不是事呀,总要有人说话的吧。

我瞪了瞪眼睛,看着魏老二有点气愤地说:“操你家大人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比叫人煮了还难看呢。”

魏老二看了看我,估计他是没想到我能来,在床上挪了挪身子,啥也没说。“妈的,你说话呀!”我看他不吱声,也有点着急。

“行了你别说了,先叫他待会,刚从局子里出来,估计昨天晚上不好过。等会叫他自己说吧。”袁二爷拉了拉我说。

气愤一下变的很安静,我和袁二爷坐在魏老二对面的床上,也没说话,等了半天,他才开口细声细语的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困。昨天站着睡了半宿。真他姐的累。”

“行!你厉害。到底怎么回事呀?那三千你交了吗?不行好凑凑看!”魏老二张嘴说话了,我们也就放开了,我怕他的罚款还没交,就问了问。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和人喝了点酒,然后和出租车司机打起来了,把人家车给砸了。其他的我好像也记不太清楚了。一开始我下楼还知道去买烟,后来再下去我就不知道去干吗了,然后就和人家出租司机打起来了。”魏老二迷糊着说。

“那你还打不过一个司机呀?酒壮男人胆啊?”魏老二的实力应该能招架一会的,我疑问道。

“打是打了,还把他车门子给踹了个大坑,后来打完了他又叫了两个人来,我也不知道啊,后来就成了人打我了。”魏老二揉了揉眼眶返青的眼睛,一脸地委屈。

“那你傻啊?打完不知道跑啊?”我事后诸葛地埋怨道。

“我那会那知道呀,都打蒙了。”

“行!就你一个人去喝酒了啊?别人都没上手帮你打啊?”袁二爷听了半天,也不解地问道。

“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打上了,然后拉没拉开就报了110,110还没来呢,不知道那出租车司机在哪找了个街道派出所的人,就把我和一个朋友给带走了,要是110来了还好说呢,我哥都认识他们,说说就没事了,这给我们拉到派出所,说是有财物损毁,直接当刑事案件给立的案,妈的不说那些了。”魏老二越说越憋气,显得十分愤恨,“我电话丢了,眼镜也没了,你们和我一起去配个眼镜吧,要不看不见。”

“行吧!你说你这饭吃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我他妈的也真服气了。”

我们一起去配眼镜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了看魏老二那霜打茄子一样的脸,心里有些痛!这样的痛和叫人打了不一样,一直痛到心里很深的地方。怎么当时我不在呀,要是我在至少我可以帮个忙啊,也许太不巧了。掏了掏兜里仅有的两百多块,都塞给了魏老二,月底都狼狈。这让我觉得经贸比外译还是好很多的,至少每个月都会给我们饭卡里打生活补助,虽然不多,总比没有强。大学里都是月初神仙,月中修仙,月末闭关的。

再说魏老二,大名跟唐朝大臣魏征重名,在北京一个不知名的野鸡大学混了一年学习计算机,觉得没啥前途,又来的外译,准备学点英语知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个学校,我郁闷。

我郁闷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脑袋让什么门给挤了,放着河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去,非要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陪宛洋,为了那份狗屁的执着坚守,才一时冲动放弃了河大的本科,选了外译这么一个私立的专科来上,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能陪宛洋,都在石家庄吗?回想起来都是问号。我是和袁二爷一起来的外译,并不是因为我学习不好,只能怪命运太爱捉弄人了,后来我安慰自己,想想要是去那个河大上那个什么电子工程的专业,将来也许就是个电工,来外译学习外语至少还能多跟外国人打交道呢。美好的梦想,都只能是梦啊,照不进现实。

那个时候我郁闷,一看外译那么多人能和我一起郁闷,瞬间我又高兴了。

第一次认识魏老二的时候,我印象比较深刻。我们一起去学校外面的烧烤摊吃饭,魏老二拿了一个二两的白酒口杯,毫不犹豫的对我们说干了,就那么一口气给喝了。我当时就蒙了,心想着这他妈的是人吗,操了,以前可没这么干过啊。当时特不理解这样的喝酒方法,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这样喝酒的呢,除非是看电视,操的。

这上来就给我们几个来了个下马威,我也不能忍啊。一杯白酒,我也直接喝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听说他后来还喝了好多啤酒,回宿舍后跟个疯子似的。至于我,吐的一塌糊涂,怎么回的宿舍根本就不知道。我想酒这东西还是少喝的好。

还有袁二爷,我们俩初中、高中都是一个班,现在又一起来了外译商务英语的一个班,真是混的臭味相投了。我们三个在学校里基本能来个吃喝赌,差个嫖就全活了。作风问题我们是不出的,所以嫖基本上和我们没关系,那会都有家花还找什么野的呀,你说是不。只是可惜了,家花让别人圈进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