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守株待兔

拳谚有云——拳打千遍其力自现,拳打万遍神意自见。

说的是不论练实战技击还是比赛套路,都没有终南捷径可走,想要出水平、能打人,只有下水磨功夫日日锤炼。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必须要重复足够多的次数,让身体形成肌肉记忆,才能让自己成为高手。

白君集四人都是自小练传武的,自然懂得水磨功夫的道理,所以五步拳这东西,他们所打的次数至少在万遍以上。

但风满楼这水磨功夫做的也极端了吧,10000小时是什么概念。

五步拳只有五式,娴熟之后打一趟至多5秒,如果他打了10000小时,也就是,也就是……

关平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喃喃道“5秒一趟,1分钟就是12趟,1小时就是720趟,10000小时就是7200000……

我去,这么多零吗,百千万十万百万……七百二十万?!

满楼至少练了七百二十万遍五步拳!”

传武社里到处都是倒抽凉气的“嘶嘶”声,不知道还以为在牙科门诊。

习武之人自然不缺毅力,但将最基础的五步拳打七百万遍,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杜新柏几人也惊了,哪怕是让他们玩自己最喜欢的游戏,看最爱看的电影,睡最心爱的……有个千百次肯定也想吐了啊,更别提始终划拉五个动作的五步拳!

没给他取错外号啊,疯子果然是疯子,已经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了!

风满楼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但听关平说一万小时至少能打七百二十万遍五步拳,心里也有些吃惊。

看来不是我练了假拳,而是练得次数太多,把他们吓着了。

“额、呵呵,其实我说就是随口一说,水分很大的,真实时间不一定有这么多。”

“就算只是十分之一,也足够夸张了。”

白君集说着忽然大笑,“哈哈,共饮,我发现你这次不但替咱们传武社招到了新人,还捡了块宝贝啊!

满楼将最基础拳法打了这么多遍,就相当于打造了一个无比坚固庞大的地基,再练其他拳法一定事半功倍!

咱们传武社很快又能凑齐‘东西南北中’五大高手了!”

江共饮笑道,“不止五大高手,等浩秋他们练个一两年,咱们就是东海十虎!”

“好诶,东海十虎,够霸气!”任浩秋欢呼道。

众人都很兴奋,只有风满楼这两世为人的大叔尴尬的扯扯嘴角,心说东海十虎,怎么听着流氓社团似的。

都21世纪了,好歹起个国际化的绰号嘛,比如叫“F10”或者“T10”啥的吧。

由于下午还要上课,今天的社团活动便在一片欢腾中暂时告一段落。

“为了欢迎各位新社员加入,咱们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白君集道,“我请客!”

“社长万岁!”众人举手欢呼。

“我不去了,”风满楼遗憾道:“我今晚要去发传单。”

“勤工俭学?”

“嗯,家里条件不太好,要自己养活自己。”

“这样啊……”

白君集想了想,“这好办,咱们放学后在校门口集合,我们帮你一起发,发完了再聚餐!”

这是个好主意,众人纷纷附和。

……

下午5点30分。

学院的钟声准时响起。

“咚~咚~咚~”

得到飞龙哥指派的虎子跟丧彪在摸清了风满楼的底细后,便在校门口守株待兔。

按照打听到的消息,那小子每两三天就要离开校去打工,应该就快出来了。

两人坐在校门对面外一家排挡里喝酒撸串儿,由头都想好了,社会新闻里的常见套路,喝酒后发疯闹事。

“虎哥,咱们鑫哥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佬,打个喷嚏东海市都得跟着咳嗽,干嘛这么听一个大专生的话啊?

他说收拾谁、咱们就得收拾谁,太跌面儿了。”

留着长发的丧彪殷勤的给虎子把酒斟满。

虎子喝口冰啤,吃块烤腰子,只觉得浑身痛快。

见这新收的小弟很懂规矩,又跟自己一样是苦出身,便解释道:“你可别小瞧了赵怀远,他可不是普通大专生,那是咱们的财神爷!

知道咱们三金帮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吗?”

丧彪想了想,“好像是建材生意吧,听说一年能挣八九百万!”

“可以啊,知道的还挺多。”

“嘿嘿,小弟打小家里就穷,所以对赚钱的事情特别敏感,”

丧彪赧颜,“让虎哥见笑了。”

“嗨,对钱感兴趣有什么可见笑的。

咱们干嘛出来混,还不是因为干这行比进工厂干流水线更有面子,来钱更快嘛,”

虎子摆了摆手,“没错,咱们三金帮最大的进项就是建材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一点也不夸张。

那你知道为什么如今地产业普遍不景气,可咱们三金帮的建材公司还这么赚钱吗?”

丧彪摇了摇头。

“猜你也不知道,你才进帮里几个月,哪能接触到这么高层的事情。”

虎子红如关公的脸上浮现出资深老黑的得意之色,“告诉你吧,那是因为咱们三金帮背后靠着赵氏集团那棵大树!

人家的地产生意遍及全国,每个都是几亿的项目,随便丢给咱们一两个建材业务,就能让咱们三金帮一年赚上千万。”

“赵氏集团?!”彪子道,“你是说咱们东海市排名前十的那个赵氏地产集团?!”

“没错,就是那个赵氏集团。”虎子笑着点头,就仿佛赵氏集团是他的一样。

“天啊,鑫哥也太牛掰了吧,居然能跟那样的大集团有业务往来?!”

“嗨,什么业务往来啊,”

虎子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七八瓶冰啤,醉意有些上头,说话也越发没了把门。

他朝四周看看,上身前倾,凑到丧彪面前轻声道:“咱们鑫哥就是赵氏集团养的一条狗而已。”

丧彪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忙道:“虎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让人听见可不得了。”

“怕什么,又没外人。”

虎子是真喝大了,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开始胡说,“搞房地产的,有几个不烦恼拆迁问题的?

要是顺利拆了还好说,万一遇上些死硬死硬、断水断电都不好使的钉子户咋办。

找人做思想工作?

纯粹放屁扯淡!

思想工作要是能做通,还用当钉子户吗,早他娘搬走了。

人家要的是高额赔偿!

甚至有的人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想留着老房子当个念想!

这样的人能做通个屁的思想工作!

咱们三金帮啊,就是专门替赵氏集团把这些人赶走的狗。

而那个赵怀远,就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你说咱们鑫哥敢不替他办事嘛?!”

说完,他拍了拍错愕的丧彪的肩膀,感慨道:“小老弟,别以为鑫哥每日穿着西装革履,开宝马奔驰,就真威风八面。

其实他啊,跟咱们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更牛掰的人可以呼来喝去的小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