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始

与朝槿同乘一辆马车,本不让他跟来的,可是他说有些事要办,顺路便送我回川州“忘忧谷”,无奈只得让他跟着。若是我一人同“苍雪”恐怕行程还要快些。

“主子,到江州了,该歇歇了。”车外传来璃罗的声音。

“好。”朝槿气定神闲的下了车,扶我时不忘“好心“道,“夫人小心些。”恨的我牙痒痒,谁是你夫人,狠狠的瞪他一眼,朝槿不怒反而笑了。众人都以惊羡的目光看着这一对璧人,走进了这“悦来”客栈。

“哎……这世上真有这样天仙一样的人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张三无限的感慨道。

“可不是,这样的天作之后真是世间少有啊,可惜勒!我家那口是只母老虎!”李四欣然的点头附和。在议论声中,我与朝槿一行人已上楼,“聊儿,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即可。”不点头,瞥了他一眼就走进了房间刚才的帐还没有跟他算呢!

“小姐,别生公子的气了。”跟在身后的洛儿劝我道,“谁生他的气啦,气坏的可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才不会跟他计较呢!”洛儿轻轻的抿嘴笑了,“小姐,你可比刚来的时候开朗多了,笑容也多了!”听了洛儿的话我微微有些愣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好了洛儿,不说笑了,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醉红尘’给一个叫兰歌的人,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切记。”我将一封红色的信封递给洛儿,“是,小姐放心,洛儿一定送到。”说完转身出门去了。无聊之时,我正在桌旁品茗。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白色的娇小身影窜了进来,二话没说直往床底下钻,我有些好笑又有些迷惑。这人真有趣,这时只听得房门外传来声响,“人呢?没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找不到。”领头的那个骂骂咧咧的,床底下的那位伸出个头来“嘘——”示意我不要出声,又缩了回去。“又让她跑了,我们走!”一帮人不甘愿的离开了。

“你可以出来了,他们已经走了。”

床底下的那位,一下子就钻了出来,“小生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我又是一笑,明明是为姑娘,却像模像样的装起书生来了。“这位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敢问为何他们要追你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扮相有这么差吗?”她有些不悦,又有些委屈,“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玩的,他们想把我抓回去咯,我能不跑吗!”原来是个贪玩的小妮子。

“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呀?”甚是可爱的眨眨大眼睛,长的确实是一位不个多得的美人,灵力可爱,像是天上的小仙女。

“千暮聊。不知姑娘你怎么称呼?”她一听跳了起来,“什么,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千暮聊!美倒是美,不愧是第一美人,可我也不差嘛!”她无奈的撇撇嘴,看来的的“美名”已经这样的尽人皆知了,还杀人不眨眼呢。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计前嫌了。我叫江陵翠,无魂庄的大小姐。”说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自己甚是吃亏啊!

“暮聊姐姐,你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吵不闹不闯祸。闯荡江湖又怎么能少得了我江陵翠呢!好不好嘛……”在我们江大小姐的三寸不烂之舌的狂轰乱炸之下,我无奈的点点头。

这一次的巧遇也注定了我这一路上又要多带一个包袱了

“聊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与朝槿面对面坐着,他疑惑又深情的望着我,“没什么。”不自在的撇过头去,这“悦来”客栈外的风景确实是不错,杨柳依依,碧涛淙淙,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边。可是这对于有心事的人来说,可有可无。昨天让洛儿送信回来之后说兰歌今日来访,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她的此番到来用意是什么,不由得心跳加速忐忑不安起来。

“我知道你有心事,可为何不能告诉我呢?一定要自己藏着掖着。”他无奈,我更无奈,不是我不愿说,而是不能说,最终我们还是会走向对立的,不是吗?目光闪闪,不愿回答他。

“小姐,外面有位叫兰歌的女子求见。”说完觉察到我和朝槿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却又道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不再做声。

“让她进来吧!”悠悠道。

“是,小姐。”转身快速的逃离这里,气压太低了,会死人的,只有璃罗那根木头才愿意呆在那里,洛儿碎碎的暗念。

“聊儿,我有事要办,出去一下。璃罗,走!”朝槿冷着脸走出了“悦来”客栈,兰歌与其擦肩而过,立马就认出了他,不免有些惊讶,此人走路可以用足不点地来形容,武功高深莫测,怪不得千暮聊到现在都没有得手。暗暗思量着,走进了房间。

“兰歌,别来无恙啊!”我看着她,等她说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从她的身后冒出一个小脑袋,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烂漫之情难于言表。

“暮聊姐姐,我是灵儿,我是灵儿啊!”小家伙十岁左右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灵儿,灵儿,你怎么,太好了你成人形了!”她开心的扑到我身上撒娇,兰歌浅笑这开口,“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你上心的了,没有什么能成为你的弱点。可是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的。”我瞬间觉醒,是啊。灵儿与我亲近,如果拿她来要挟我,我会不会果决的应对呢?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灵儿,你和洛儿出去玩好不好?姐姐有话要同兰歌姐姐说。”灵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兰歌,最后点点头,拉着洛儿的手出去了。

“兰歌,你到这儿来的目的不会是要告诉我灵儿是我的弱点这么简单吧?”双目锐利的看着兰歌美丽的脸庞,“当然不是,昨天你没死还找到了朝槿的事我已回禀尊主了,但是尊主让你暂时不用急着回去,新一届的武林群英会就要在乌绝山‘万安寺’举行了,尊主要你多在江湖上走动走动,结交些好友,不过一定要把朝槿调查清楚,尽快拿到《幽冥玄机图》。到时候还有别的任务,定会飞鸽传书给你。一拿到《幽冥玄机图》就把朝槿杀了。尊主让你将奉安候陈国锋给杀了,这个人屡次阻挠小王爷行事,留不得了,现在人就在江州府衙,五日之内取其首级。”

“奉安候陈国锋的画像?”打开兰歌递过来的一卷画轴,“此人便是奉安候,不过就是一个固执的老学究罢了。”兰歌嗤之以鼻的说。我将画轴收于衣袖中,问:“那武林群英会什么时候召开?”

“三月之后,但请帖早已发出多时了。”兰歌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的请柬,“这个是请柬,你收好。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做妹妹的规劝你一句,这个朝槿虽然相貌堂堂,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他毕竟只是个任务,千万不可动了真情。”

我多少有些心虚,“妹妹多虑了,我没有心,更不会有情。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我不会自找没趣去趟这趟浑水的。”我虚伪而又妩媚的笑着,这样的面具总是屡试不爽。

“看来是我多虑了。相信姐姐是个聪明人,不会犯糊涂事。姐姐,这‘醉红尘’已有26家分店了。想来尊主不会一无所知的,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啊,这是给自己留的后路当然不能让尊主楚临凡知道。

“兰歌,既然尊主当作不知,我们亦当做他不知,继续做我们的生意。”我挑眉,迟早有一天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的死期也不远了,这“醉红尘”是我最后的筹码。兰歌一脸茫然,“姐姐这……”

“兰歌,我们不会做一辈子的杀手,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多训练一些人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处呢!”

“是,我明白了。出来久了,该回去了,灵儿就留下吧。”

“嗯。”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兰歌有时候聪明人也会犯糊涂的。

“星柯”的青阳大殿之上。

宝座上的男子白衣如雪,修长的身形在白色的映衬下有一种似柔非柔,似刚非刚的美感,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黑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束起,像一潭幽深的水一般柔顺。可是那人却看不见脸,一张银质的面具掩盖了怎样的绝色风流?我们不得而知,这样飘逸出尘的人可是不多见啊!可是没有几人会将这样气质若兰的男子与“星柯”的昕炎神君联系在一起,闻风丧胆也不足以体现昕炎神君带给人的恐惧。

“左军,把人带上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隐约可以听得见回声不断的在耳边回荡,让人不寒而栗,顿时有一种冰凉渗透到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不是对死神的恐惧,而是对大殿上坐着的那个人的无限恐惧。

“是。”左侧的黑衣人抱拳应道,便走出殿外,不多时就带上来三个青衣男子。这三个人都面露胆怯之色,悔不当初,明明知道千暮聊和朝槿他们不好惹却偏偏鬼迷心窍了,为了那区区万两银子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甚至连千暮聊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就被抓来了“星柯”。

左军命令道“跪下。”又转身回禀道,“君上,人已带到。”三人只好怯生生的跪下,因为只要得罪了“星柯”轻则非死即伤,重则诛灭其九族崛起祖坟。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冷血的目光隐隐含着杀气。虽然害怕但这三个人却沉默不语。

“右军。”目光看向另一个黑衣人,与左军拥有同样清俊的面孔,但目光更为狠绝。“是。”跪着的三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右军就已将其中一个的右臂削去了,那只落在地上的断肢的手指还在颤动,血液成喷射状洒了一地。“三弟!”另两个明显一惊,被称为三弟的那个正抱着肩膀在地上打滚,疼痛已经夺取了他的意识,大声的呻吟着。

“说还是不说?”昕炎神军极有耐心的再问一遍,似乎慵懒悠闲的理顺自己胸前的长发。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我们兄弟三个收了钱只管办我们的事,但雇主的一切消息恕我们无可奉告。”领头的豪情万丈的说。

“规矩?右军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星柯’规矩。”右军眼中寒光一闪,手起剑落,这回掉的可就不是一只手臂了,三人中的老二的头颅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板上,昕炎神君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微笑着,“这就是我‘星柯’的规矩,那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的耐心有限。”用极为温柔的嗓音说道。

那个领头的双腿打颤,冷汗在额头上滑落,看着自己二弟双目圆睁的头颅,大气都不敢出,躺在地上的老三悲痛对他说:“大哥,说吧。指不定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十万两银子可买不来我们的命。”

领头的心中一颤,又看了看身首异处的二弟,是啊,十万两银子可买不来命。

“我说。”看着谪仙一样的人,又抿了抿嘴唇。

“这才是识时务啊!”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等着他接下来怎么说。

“雇佣我们的是绝情山庄的人,他们给了我们十万两银子,去杀千暮聊,又听说朝槿与千暮聊同行就起了贪心,让我们一起杀了,顺手把《幽冥玄机图》弄到手。我们那天夜里正想动手,就被抓来了这里。”一股脑都说了,现在什么规矩不规矩只要保命就好。

“绝情山庄的人为什么要杀千暮聊?”宝座上的人冷冷的问,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千暮聊杀了他们的二少爷,还把尸体扔在了绝情山庄的大门口,绝情山庄的庄主大怒,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是名门正派,儿子又调戏人家在先,所以就雇佣了我等兄弟三人暗杀千暮聊。”看着座上之人越来越冷的目光,自己顿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这些了?”冰冷的问,

“就,就这些了。”唯唯诺诺的回答。

“好,很好。右军。”

右军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请君上吩咐。”

性感的双唇蹦出一个字,“杀。”

“君上,君上饶命,我都招了,饶命啊,君……”跪在地上的两人开始拼命的求饶,话未说完,早已人头落地了,昕炎神君再也没有看一眼。

右军的剑出鞘回鞘之间,浓浓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弥漫开来。

“拖出去喂狗。”昕炎神君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青阳殿。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绿林三剑客了,曾经名噪一时的杀手豪杰永远的闭上眼睛,葬身狗腹尸骨无存了。

入夜,明月当空,盈盈月光散落在地上,像层层薄霜覆盖了一地。这样的夜应该是行动的最好时机,我顺了顺胸前的乱发,眉心的蓝钻无比的妖艳,洛儿已经被我下药沉沉的睡去了。依旧一袭红衣,兰歌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杀人还要穿红衣的?一般人都是黑衣劲装打扮。我说,沾了血也看不出来,至少眼前干净些。兰歌还笑我一红遮百丑呢!

“侯爷,侯爷,奴家伺候的可还周到?”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响起。

“周到,我的小美人哟,呵呵呵呵,可馋死我了,来来,让爷亲一口。”奉安候的声音猥琐的应到。

“别别别,侯爷,让奴家伺候你宽衣,嗯~”

“好,好。美人说什么是什么。”又是一阵猥亵的笑声。

我立于窗前,此刻我是来听墙角的还是杀人的啊!哀叹一声,翻身跃入窗内,右手执剑,床上的两人衣衫半褪。

见我闯入两人顿时警觉,“你是何人?”奉安候看到我手中的剑,神色一变。

“杀你的人。”美目一寒,抬头看着他,“你你你你是千暮聊?”看到眉心的蓝钻,奉安候一下子顿悟,“是他?还是没打算放过我。”不想再多废话,一招飞仙望月直刺奉安候的心房。他身旁的女子顿起,用匕首向我袭来,直袭面门。还未得手,就已命丧黄泉了。还真是个美人,只不过跟错了主子。

奉安候趁势想逃,从女子身上拔出剑,挽一个剑花,横砍而去,一颗鲜活的人头就掉落在地上,一股鲜血喷在墙头,奉安候的尸体横卧于地。胸口有一朵无比艳丽的桃花,这是我的习惯,一花一命,留下的必定是桃花。

借着月关回到“悦来”客栈,摸索着回到房内。一转身,就被人一把抱着,刚想挥剑,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就停了下来。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那口气像是在家等夜不归宿的妻子的丈夫应该有的。

“朝槿多虑了,暮聊只是出去走走罢了。”我尴尬的掩饰,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出去走走?走走,需要带剑一起去吗?走走,剑上会有血迹吗?嗯~~”口气不善,黑暗中我看见那深邃的眼眸中的熊熊怒火。

“我的事似乎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直视他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温度,只是冷漠。我不知道这样表面的冷漠还能支持多久,至少能让他远离我,走得远远的。

“不关我的事?啊!”无疑我的话在燃烧正旺的烈火上浇了一把油,一把被他推至墙角,霸道的吻上我的唇,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开始辗转起来,只能紧闭着牙关*他的唇舌进攻。恍惚中似乎出于本能,我将剑刺向他的手臂。突然的疼痛让他放松了对我的钳制,被我猛地推开,“聊儿!你……”惊愕之中有着无数的痛楚,“我,我,我……”看着他流血的手臂,我的心在颤抖,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不是!惶恐中,我仿佛看到了十五岁那年楚临凡为了训练我让我躺在死尸堆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聊儿!”朝槿温柔的揽过我,将还处于惊恐中的我纳入怀中,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被,“好了,聊儿,没事啦,没事啦。”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将那些恐怖的过往忘记了。他的吻轻轻的细细的落在我的额头,安心的不知何时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俊脸映入眼帘,朝槿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看着我。“早,夫人。”他嬉皮笑脸的说。我一愣,什么时候这家伙爬上了我的床,“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下来。”瞥了他一眼,朝槿不但没有将手拿下了,更放肆的将手搂着我的腰。

哐——的一声巨响,“小姐,小……”洛儿生生的蹦不出一个字,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愣愣的说“公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可爱机灵的大眼睛闪了闪心中有数的笑意,随后又推出去了,连掉落在地上的脸盆都忘了拿走。

我推开他,跳下床,“哎哟,痛死我了。”朝槿抱着自己的手臂疼的东倒西歪,“你怎么样?”我迅速的揭开他的衣袖,看到一条蜿蜒的血迹长条伤口。有些心疼,昨晚一定是抱着我没有松手,才来不及包扎,这个傻瓜,这个笨蛋。

“我帮你包扎。”将他的手臂轻轻放下,拿来药箱为他上药。

“暮聊姐姐,你在吗?姐姐你在吗?”灵儿贼头贼脑的走进屋里。

“小灵儿,来来来。”朝槿哄骗着她进来,“槿哥哥。”灵儿欢欢喜喜的扑在她怀里,“灵儿,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笑着问她。

“灵儿,灵儿是来找槿哥哥的,他说要带着我出去玩的,哦还有灵儿要吃冰糖葫芦。”看她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连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好啊,只要姐姐和你一起去,槿哥哥我就带你出去玩,还有冰糖葫芦给你吃。”朝槿继续哄骗着灵儿。

“姐姐,跟灵儿一起去啊!一起去嘛!”这丫头跟我撒起娇来。

“嗯。”只好点头答应。

“哦,出去玩喽!”开心的像只小蝴蝶,扑闪着翅膀出去了。

“好了。”拍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臂,理了理衣衫,走出房门,这屋外的一伙人,各个神色不善,看样子洛儿已将我们昨夜的事到处宣扬了。朝槿倒是神态自若的迎接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牵着我的手,也不顾我的挣扎。

“暮姐姐,槿哥哥,灵儿好开心哦。这个好吃,太好吃了!”灵儿左手一只饼,右手一只饼,吃完了左手的饼后还将手放在嘴里咗了咗,还发出啧啧的响声。

灵儿,朝槿,我一行三人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灵儿像是蝴蝶采蜜一样,东看看西摸摸。

“暮聊姐姐,暮聊姐姐,你们出来玩怎么可以不叫我呢?”我们的江大小姐江陵翠嘟着嘴说,“灵儿,我也一起好不好!好灵儿。”

“哼,不要你跟着,我跟你又不熟!”灵儿不爽的瞪了江陵翠一眼,“你这个野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江陵翠赌气的开始挥鞭,灵儿巧妙的躲过,顺手把江陵翠的一朵珠花拿在手里翻看。“功夫不怎么样嘛!”灵儿又将手中的珠花扔回给她。

“臭丫头,找死。”江陵翠气急败坏,眼中已有些许杀意,赤练鞭挥的是更加风生水起。

“灵儿。”我伸手一挥拉过她的手捉住江陵翠的赤练鞭,“江姑娘,你别欺人太甚。”美目一寒,将灵儿护在身后。江陵翠与我就这样僵持着。

“快闪开!快闪开!”突然横空冒出一个声音迎头向我们砸来,我一闪,江陵翠就成了冤大头,被那个天外飞来的不明之物砸的头晕眼花,嗷嗷直叫。

“哪个王八蛋,敢在本姑娘头上动土,哎哟,痛死我了。”江陵翠骂骂咧咧的。

“本少爷,早已经在喊让你闪开,是你自己笨,要给本少爷当人肉垫子。”摔在江陵翠身上的那个暂且论证为人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

“去你的,死王八蛋,还不快给本姑娘起来。要不然小心本姑娘对你不客气。”好看的弯眉紧紧的索起。

“王八蛋说谁?”那个家伙恨恨的起身,不满的说道。

“王八蛋说你。”江陵翠一时性急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语病,拍拍自己一身的尘土忿忿的说,猛然发现好像不对啊,这样说自己不就成了王八蛋了嘛!向那个把自己气的半死的混蛋看去,这人长的还不错嘛,眉目清秀,五官精致,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可是长的再帅都没用,这口气她还是咽不下去。

“臭小子,看鞭!”这时江陵翠的赤练鞭以极为疾迅的速度攻了过来。我本不想再管她的事,但是那个天上掉下来的人轻功应该是举世无双的,单论拳脚功夫只能算个三流了,看来还是得救他一命,或许他能帮我做些事也不一定。看了一眼身边的朝槿扶着我的手,用眼神告诉他放心,没事。

运气,抽出腰间的软剑,挡开了鞭子,江陵翠的火气更旺盛了,“千暮聊,你凭什么阻止我?”一脸的不悦,顺势又是一鞭。

“江姑娘,暮聊觉得你如此做法欠妥罢了,再说这位公子又不是有心为之,你这一鞭下去,他恐怕是只剩半条命了。”我好心相劝,但她本没有收手,越来越紧的攻势,想不到江陵翠的鞭子还是有些厉害的,“无魂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心中暗道。

“我想怎样就怎样,管他妥不妥。再说是他有错在先的,还出言羞辱我。”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依旧挥鞭袭来。

“江姑娘,可听朝槿一言,不要再同这位小哥计较了。”朝槿一把拉过我护在怀里。江陵翠见朝槿出言相劝,不好拨了他的面子,只好闷哼一声,收了鞭子。这两天,江陵翠看朝槿的眼神溢满了浓浓的痴迷,让我满心的不舒服,我是怎么了,我不知道,只好忽略这样异样的感觉。

“小生名叫章衔玉,立早章,春燕衔泥的衔,玉帛的玉。多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那个天上掉下来的人恭敬的向我们行礼。

“章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小女子是千暮聊,这位是朝槿。不知你为何从天上掉下来啊?”我好奇的问,瞟了一眼正吃得开怀的灵儿,又是一阵的无奈。

“切,还章公子呢,不就是一条死咸鱼。”江陵翠白了章衔玉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大摇大摆的走到朝槿的右侧。

“死咸鱼总比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要好,又不漂亮,又刁蛮,碰上你是到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说什么!”说着又要挥鞭,“江姑娘,切莫动气。”在朝槿温和的话语和微笑下,怒气化为娇羞的眨着美目看着朝槿。我握紧了手,不能动心的,不会动心的,但不愿看着他的温柔转移给别人。

“既然章公子不想说,那我们也不勉强。”我淡淡的一笑。

“不是,哎!姑娘叫我衔玉就好了,事情是我翘家出来,因为父母为我了寻了一门亲事,我只好逃了,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一脸的无奈,但他的眼睛却不是这样说的,有一丝的狡猾。

“要是公子没有地方能够去,不如与我们去万安寺的武林群英会如何?”我秀眉一挑说道。

“那就多谢姑娘收留了。”开心的笑着,好像目的达成的得意。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悦来客栈准备启程。

“儿臣参见父亲!”楚晨骏第一次来到“忘忧谷”,历来自己都是不支持父亲篡夺皇位的,所以才疏远一些。

“免礼,晨儿,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忘忧谷’来坐坐啊!”楚临凡面不露声色,他这个儿子虽然于自己不亲近,但还是很尊重自己的,自己的命令他从来没有违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