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2章 痛打落水狗

游队长虽然很想逼迫江跃跟他加赛一场,可这个所谓的条件,显然是没办法答应的。他想跟江跃加赛一场的目地,除了挽回颜面之外,最重要的是想借此为杨向春出一口气。要是能打败江跃,甚至斩杀江跃,之前输了三局又何妨?只要让杨向春高兴了,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江跃这个要求,他游某人怎么答应?这分明就是要把杨向春主任拉下水。“江队长,你要不敢加赛,实说就是,难道我还能强迫你不成?”江跃哂淡淡笑了一声,轻蔑道:“要不是我们刚3:0赢下赌局,听你这口气,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赢的是你们恒城?”“呵呵,现在是说咱俩加赛的事,你不用提醒我先前的战况。”“我当然得提醒你,这赌局我们赢下了。根据我们赌斗的规则,你游队长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跟我磨嘴皮子,而是赶紧收拾行李,做好准备,随时奔赴诡异之树核心区域三十公里内刺探军情。我相信,这才是众望所归的事。大家都等着你们恒城的精英队伍给大伙送回重要情报呢。”游队长本想带节奏,把话题转移到他跟江跃之间的比斗上,然后搅浑水,把早先定的赌局模糊掉,甚至是转移掉。可江跃却思维清晰,压根不给他这种机会,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引回来,且把问题直接摆在他面前。愿赌服输吗?如果你恒城队伍借此推诿不去,那就是输不起。输不起倒是没人会拉他们去枪毙,但是舆论上的非议,唾沫星子绝对可以将他们恒城队伍淹没。最重要的是,杨向春主任为他们恒城队伍背书,要是他们恒城队伍拒绝前往刺探军情,那不仅仅是丢了恒城的脸,更把杨向春主任的脸都给丢尽了。游队长淡淡道:“我们恒城队伍赢得起,也输得起。刺探军情,我们自然不会赖账。不过,我相信在场一定有很多人期待,你我之间加赛一场。江队长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却难得是输不起吗?”江跃轻蔑一笑:“这种低劣的激将法,让我忍不住怀疑游队长你是否心智不全?”“自古都是胜者通吃,你区区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谁给你的勇气提要求?”“再说了,你游队长就算要自杀式挑战,我也不忍心杀你。杀了你,谁带队去刺探军情?”江跃说着,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缓缓转身,背对着游队长,朝擂台下面慢慢走下去。“江跃,你千般推搪,说白了,你就是怕我,不敢战!”“一个给人当打手,死到临头还替人数钱的蠢货,也配让我怕?”江跃嘲弄地笑了笑,头也不回下了台。仲裁席那边,见到江跃走下擂台,黄鹤壁宣布道:“第三局,星城江跃胜!星城队伍连赢三局,大比分取胜。此次演武切磋,星城胜出!”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仲裁席只是宣布一下,算是给做个见证,让这次赌斗有一个官方的说法。江跃来到仲裁席,给五位仲裁鞠了一躬。“诸位仲裁大人,星城队伍不辱使命。赌局的赌注,我星城人微言轻,若是恒城那边赖账,我们也无法强迫他们。不过,有仲裁大人在,希望诸位可以敦促恒城队伍不折不扣去兑现承诺。不要给他们偷奸耍滑的机会。”仲裁席这边,其他人还没说话,那胡梦辰抢先说话了:“愿赌服输,这肯定必须执行的。不然请我们这些人来当仲裁,岂不是摆设?大家说是这么回事吧?”谢星海微笑道:“这自然没有异议。这么多人都是见证,众目睽睽之下,谁要食言,恐怕大家都不能答应啊。”黄鹤壁目光望向恒城队伍:“游队长,这个事,还得您亲自表个态。”、宋老虽然没说话,但是一脸威严,坐在仲裁席居中的位置,神情凛然,显然也是等着恒城这边表态。老头看着话少,但绝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不然也不会被请来当仲裁。那必然是那种铁面无私,非常讲原则的人。就连一直为恒城这边站台的刘杰,这时候也不敢辩护什么。输的这么干脆,之前话又说的那么死,更有协议在。这怎么辩护?但凡露出一点为恒城辩护的苗头,恐怕都要被现场所有人鄙视。因此,刘杰也只能无奈摇头,默然不语。这个时候沉默就是他对恒城队伍最大的善意了。游队长冷哼道:“诸位,我游某人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有协议,绝不反悔。不过,诸位也不必这么咄咄逼人吧?就算刺探军情,总要给我们一些准备时间,难道诸位要我们毫无准备之下,现在就出发?”黄鹤壁淡淡点头:“自然不会现在就让你们出发,做一些准备也是应当的。你们需要什么装备补给,都可以跟我们沟通。西陲大区作为东道主,会尽全力满足各位的装备要求。”黄鹤壁也说得十分客气,他作为东道主,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哪怕恒城是失败的一方。他同样不愿意得罪。先不说这游队长是杨向春的侄子,就算只是普通关系,黄鹤壁也不可能得罪他。去刺探军情,还得指望人家尽心一点,别去随随便便走一趟摸鱼。可是星城这边,江跃却很较真:“诸位仲裁大人,口说无凭。他们要准备一下,合情合理。但是具体准备多久,具体什么时候出发,有什么计划,大约什么时候返回,总得有个说法吧?不然他们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哄骗大伙。咱星城这一战,岂不是白打了?”作为赢家,江跃当然有资格提要求,更何况提的要求合情合理。便连周围围观观众,也都纷纷出声支援。“我觉得人家江队长说的有道理。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真履行。可不能糊弄人。”“就是,我听说,人家星城一开始根本不想赌斗的,恒城咄咄逼人非要拉人家下水,还提各种要求。现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许耍赖。”“必须给个明确的说法。要我说,还得有人监督他们。不能让他们耍滑头。”什么叫痛打落水狗?这会儿的阵势,就有点像痛打落水狗。黄鹤壁有些为难,他朝周远航那边瞥了一眼。显然是要征求周远航的意思,最关键的是中南大区杨向春的意思。毕竟,中南大区此行真正的话事人,是杨向春。黄鹤壁也不想就此把中南大区的队伍给得罪死了。周远航心里其实也直骂娘。要不是杨向春跟小孩似的搞个人恩怨,哪会有现在这种局面出现?堂堂一个大区领导,带队首脑,竟撺掇队伍内讧,周远航真不知道杨向春的脑回路是怎么排布的。可这种抱怨,也只能放在肚子里想。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问道:“杨主任,这个局面,可真有点扎手了。您是带队领导,要不,您给他们两家缓和缓和?这个事,也不是非得闹到势同水火嘛!”周远航只能挑好听的讲。杨向春不想赖账?他当然想赖账。可这么多人盯着,他能替恒城把账赖掉吗?但凡开这个口,他势必成为全场的笑话,而且也会彻底失去中南大区各支队伍的尊重。因此,即便心头恼怒之极,面上还得显得很大度。“周主任,演武切磋,是他们两方自行敲定的赌注。我跟你们一样,也就是个中间人。不过既然周主任开口了,我可以调解一下。至于……”他正惺惺作态着呢,星城队伍那边,江跃淡淡道:“杨主任,要是赌斗之前,您出面调解,我一定顾全大局。不过,赌斗结束,这个时候如果调解,当做什么事没发生。我们星城这边就算受点委屈,我看在场观众也不会答应。不明事理的人,只怕难免会胡思乱想,是不是恒城队伍得到了杨主任的特殊照顾,有免死金牌?”调解?你以为我会给你开口的机会?流血冲突已经发生,双方在擂台上生死搏斗之后,你跟我说调解?别说你只是一个带队的领导,就算是中南大区总督,也不能这么不要脸。杨向春知道星城这边都是刺头,可万万想不到,在大庭广众下,江跃竟这么不给面子。那名郑姓副手怒斥:“江跃,注意你的言辞。无论如何你是中南大区的一份子,你不顾全大局也就罢了。难道想让全国人看咱们中南大区的笑话?”江跃淡淡一笑:“郑大人,你好大的官威。恒城百般挑衅的时候,你不怕闹笑话,恒城咄咄逼人的时候,你乐见其成。现在,恒城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却站出来谈什么闹笑话。我就问一句,这笑话是我星城闹出来的吗?丢人现眼,不都是某些人自找的吗?”某些人?某些人是谁?是单说恒城这些人吗?还是把其他重要人物也影射进去了?周远航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消消气,消消气。本来就是一次切磋,不必升级,不必升级。”江跃却异常固执:“如果这一战我们星城没有出战,我什么话都不会说。但既然我们冒着风险出战了,赌注的事,我必追究到底。不管谁来说清都不管用。我星城上下,只认一个理字。”做老好人?谁不会做?可恒城这些人,值得对他们做老好人吗?他们根本不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江跃现在要做的就是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杨向春到底是老官僚,调整了一下呼吸,便沉住气,淡淡瞥了游队长一眼:“小游,赌注是你们定下的。人家既然要咬住你,你也得表个态。别让全国人民看笑话。”游队长其实也郁闷非常。他恒城做这么多,九成其实都是因为杨向春背后指使。眼下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杨向春不给他压下去,反而把烫手山芋抛给他,说心里话,哪怕是自家姑父,游队长也是心里有点气的。可眼下,他还真没办法把这口气发泄出来。杨向春的手腕多狠,他是知道的。但凡自己露出半点忤逆的意思,回头杨向春一定会毫不客气收拾他。回到中南大区,杨向春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让他倒霉,甚至让他死无全尸。当下努力压住怒气:“杨主任,咱们这次来西陲大区,本就是对付诡异之树,建功立业来着。刺探军情,本就是我们恒城队伍计划表里的一个选项。后天,后天一大早,我们恒城队伍就出发,绝不拖延。”杨向春赞叹:“好,这才是识大体,有大局观的队伍。小游啊,中南大区需要的是你们这种有担当,识大体的队伍。我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完成任务,给这次行动开一个好头。”游队长努力挤着笑容,点头迎合。心里却直骂娘。杨向春这些话看着是表扬,实则给他们施加很大压力。这么一来,就算想去摸鱼,恐怕也很难交代过去了。杨向春这话,等于是把他们恒城队伍放在火架上烤。黄鹤壁那边,听到表态后,对江跃道:“江队长,这个结果,你满意吧?”江跃淡淡道:“口头表态不足信,我还是要看实际行动。这个社会,口头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太多了。”现场忽然响起掌声,接着这掌声就好像会传染似的,竟响彻全场。看着是鼓掌,却好像一个个巴掌不断呼在了杨向春和恒城队伍脸上,场面一度极为尴尬。江跃跟几位冲裁打了个招呼,表达了对他们的谢意之后,便回到了星城队伍行列,也不再多逗留,搭乘大巴先行返回酒店。剩下的烂摊子,就丢给其他人管了。当然,恒城那边,江跃是一定要监督到位的。绝不允许这些家伙输了却不履行。人群也一拨拨地散去,周远航等人,则是殷勤送客,态度十分卑微。宋有光宋老叹一口气:“周主任,你实不必要这样低声下气。你别把这些人看作是来支援你们的,说白了,大家同样是为了自救。你们西陲大区负责接待理所当然,但是态度不必如此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