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素卿在填坑
盘古之言不亚于九天惊雷憾乾坤，若流传出来必定会颠覆众生以往的认知。
素卿沉默片刻，以便理解盘古说的话。
首先是盘古自称为“属下”。
只有像四王、厉兽等在初古时代就追随神逆的老牌至强，才会自称为属下！
皇庭统一洪荒后，众强自称“微臣或臣”。
素卿由此可以确定，如果盘古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就是皇庭的老人！
然后就是盘古提到的，他称呼神逆与素卿为“道友”。
如果确定了盘古的真实身份，那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所以问题来了，盘古究竟是谁？
就在素卿陷入沉思时，本源囚笼突然打开，素卿还没来得及好奇囚笼为何会打开，就发现在自己对面，盘古恭敬的跪立于另一个本源囚笼之中！
最令素卿感到意外的是，曾经被一团迷雾笼罩的盘古面容，此刻清晰可见的显露在素卿面前！
素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素卿难以置信：“盘古竟然是你？你……”
盘古急忙打断素卿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个人名，“娘娘勿要说出来！一旦道破玄机，那人便会明悟一切，属下的努力则会付诸东流，皇上也将陷入巨大的危机！”
素卿指着盘古，震撼到无以复加，她从未想过，屠戮三千魔神、洪荒的开辟者、创始祖、盘古正宗的父神、与自家夫君博弈的盘古，竟然是“他”！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卿凌乱了，如果盘古是“他”的话，那么在洪荒的“他”又是谁？
“他”怎么可能既是洪荒生灵，又是洪荒开辟者？
“他”怎么可能变的这般强大？
“他”究竟要干什么！
“呼……”素卿只觉心口压上了一块巨石，堵成了一座大山！
“你究竟瞒着我夫君谋划了什么？”素卿问道，这一切都有源头，源头就是神逆！
盘古信誓旦旦的道：“属下暂时不能说，但属下绝不会害皇上和娘娘！”
“是啊，你当然不会害皇上和本宫，如果连你都起了二心，整个洪荒就没有人值得信任了。”
素卿神情疲惫的摆了摆手，看见盘古真容的那一刻，她就相信盘古的忠诚。
“只是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来龙去脉你得给本宫说清楚啊！”
盘古面有犹豫之色，他也想把一切都告诉神逆和素卿，但……现实情况真的不允许啊！
“如果属下全说了，不仅会引来那人的关注，还会令娘娘道心爆炸而死！如果皇上知道了，皇上也会陨落！”
所以盘古只能捡着重点说：“如果按照时间线的说法，属下来自未来！
但由于吾等这个境界，时间线可以随意修改，所以未来没有说服力。
娘娘可以把‘盘古’理解为倒果为因！
至于属下和‘他’的关系，不是属下成就了现在皇庭中的‘他’，而是深受吾皇教诲的那个‘他’经过一步步成长，成就了属下！
现在的洪荒是第三次扩大，等到洪荒迎来无量量劫后，皇上就会发现四九漩涡的奥秘！那时才是真正的考验与磨难！
属下之前提到的‘那人’也会在无量量劫出现！”
素卿忍不住说道：“那人究竟是谁？是天道吗？还是那位书生主宰？”
“天道虽然对洪荒不上心，但祂是皇上这边的！”
“什么？天道代表无情道，夫君他代表有情道！天道怎么可能站在吾等这边！”
盘古双目一凝：“如果无量量劫到来之前，皇上踏上无情道呢？娘娘已经陨落了，皇上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不会再对任何事动情！”
“……”素卿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不得不承认盘古的话有道理，以素卿对神逆的了解，神逆那种执拗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
“那又如何，”素卿突然恢复了洪荒皇后的雍容华贵与睥睨之势，“本宫陨落之前，留下一颗花籽！祂就是本宫留下的花祖本体！”
素卿作为执掌花宗的宗主，即使决意陨落，又怎能不留下后手？
她坚信神逆会逆道成功，留下肉身，方便神逆将其复活！
所以盘古提到的神逆无情，素卿想来问题不大。
哪知盘古语不惊人死不休：“皇上确实得到了娘娘的花祖本体，但他还是走上无情道！这其中曲折属下无法细说，所以天道绝对是站在皇上这边，可问题就在这里，天道也站在‘那人’那一边！”
“那人是谁？”
“这就是属下要说的重点！
他是皇上的宿敌，是皇上最大的敌人，也是这一切的开端！
当洪荒迎来无量量劫，已是大道境、拥有全知全能、言出法随、心想事成的皇上与那人大战，却被击败！
属下和一些大臣逃了出来，发誓为皇上报仇！
另一边，皇上推翻一切，重来！
这样就造成，江元道，也就是被子的穿越！
属下为了配合皇上的重来，为了培养重新来过的皇上，开辟洪荒！
所以才说是倒果为因！因为洪荒根本不是属下为了突破大道而开辟，也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可以说是一个循环！
属下生于洪荒长于洪荒，成长至足以开辟洪荒时，开辟洪荒！
但，不成想那人也推翻了一切，重来！
这就导致属下不得不按照原有的剧本——也就是现在吾等经历过的一切，想尽一切办法提升皇上的战力，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人发现！
在上个量劫的末期，皇上以为是他自己让被子穿越！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现今为止，皇上以为的，全部都是别人让他以为的！
只不过这个‘别人’，是皇上自己！
他们的关系就像现在悟岳之于皇上，天帝元道之于皇上一样，现在的皇上之于未来的皇上！
属下的存在则是帮助皇上尽快成长，坏就坏在那人也能推翻逆转，那人也在重来！
而且那人不是孤身一人，他坐拥与洪荒相同的永恒真界，属下无数、大军无敌！
所以属下一边要提防那人，一边要防备那人的手下，一边还要兼顾皇上！
还有天道！祂时而帮助属下，时而帮助皇上，时而帮助那人，这个不确定因素！
更可怕的是，当那人的后手、皇上的后手、从大战中逃出来的皇庭大臣、那人的属下、天道搅和在一起时，属下根本分辨不清洪荒生灵是敌是友！
别说洪荒生灵，就算是兽族、灵族，属下都不敢完全信任！
所以属下元神三分，精血十二分！以至于盘厉的出现，算计道三……都是为了创造更多的自己人！
发展到这一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谋划！这些谋划有的是一些小九九，有的无关紧要，有的是致皇上于死地！有的是那人的后手……
当无数个谋划混合在一起时，皇上面临的困境可想而知！他得在其中找到主线、还要悟道……属下深恨不能代替皇上啊！”
盘古竹筒倒豆子般的发泄的说着，他压抑了无尽岁月！
素卿不停地揉着眉心，虽然盘古说的并不全面，甚至隐藏了许多细节，但她大致听懂了，没想到最大的隐秘竟然是这样！
良久，素卿冰冷的说道：“夫君的宿敌、和夫君同样强大、同样能够推陈出新、逆转一切！本宫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提起那人，盘古收敛情绪，转移话题：“除了这些，属下还能说的是关于书生主宰的事情，他不是皇上的大敌，他的身份倒是很有趣。”
“身份？”素卿双目一亮：“白泽和陆压的身份是什么？”
“哈，”盘古笑道：“属下就知道娘娘会有此一问，陆压的身份很有趣，但他不是那人的手下。至于白泽的身份，他既是皇上的人也是那人的人！但他其实是为御苣族长服务！”
“大哥？”素卿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御苣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盘古摇头，素卿若有所思：“不能说了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敢继续说了，不妨听听本宫的判断！
然后素卿淡淡一笑：“从你的只言片语中本宫可以断定，洪荒确实只有一个！但你不止开辟了一个洪荒！夫君欲询问的四十九个漩涡，就是你一斧一个开辟出的永恒真界！”
盘古憨厚一笑：“娘娘果然聪慧！”
“可这仍然无法解释，洪荒为何不是永恒真界？你开辟出四十九个永恒真界，没有理由不把洪荒开辟为永恒真界……”
素卿又提出一点：“本宫记得皇上曾和天道下过一盘棋，他们一个言出法随，一个全知全能，完全可以将已发生或未发生的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可以说无量量劫、皇上与那人的重来都是皇上安排好的！”
“确实可以，但想必那人也会这么做！”盘古双手一摊：“皇上和那人都想打败对方，所以无限套娃是没有意义的！”
素卿一语道破玄机：“所以无限重来同样没有意义！在无限重来中一定，一定有某些变数，导致皇上和那人分出胜负！只要找到这个变数——不管是皇上创造的变数还是那人创造的变数，就能破局！”
盘古正欲说些什么，“轰隆”一声巨响，他回头一看，最右边的本源囚笼轰然打开，一个人从中走出！
这人一脸虚伪的假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洪荒皇后，我家女皇有请！”
素卿历经无数大风大浪，却从未像此时这么吃惊，她的目光在凝重的盘古和这个人的脸庞上来回扫视，最终怔怔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沙哑了喉咙：“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