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说，大林子找我能干什么？”
屈伟才有点慌，下意识的问询一边的任响。
“不能干，这点我可以保证。”
任响抚摸着胸口，朝天花板比着两根手指。
屈伟才：“……”
“响哥，真的，打一辈子光棍儿都不亏你的。”
屈伟才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
“哎呀，你想这么多干嘛？一会儿你过去不就知道了吗？这也不像你性格啊，你怎么最近办事那么多问题，磨磨唧唧的？”
任响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隐约的感觉，相处多年的哥们似乎有哪里有了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怎么说呢？
就感觉似乎总在琢磨，还不知道瞎琢磨些啥。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任响心中一闪而过，他甚至不关心屈伟才的答案。
“走走走，咱俩的盒饭都凉了，民以食为天，大林子都叫咱先吃饭！”
有句名言怎么说来着？
人的痛苦都是不相通的。
自己这等拥有系统之人的苦处，其实那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屈伟才耸了耸肩，跟着任响近了员工休息室。
毕竟有事情等着，这一顿饭吃的比较忐忑。
屈伟才想早点知道林纹到底要跟他说什么，从任响那抢了几块肉，匆忙扒拉几口饭便朝办公室走去。
林纹正在办公室里操作着电脑，听到敲门声叫了一声“进来”，眼睛还看着电脑屏幕。
屈伟才发现，每次刚接触时不怎么用眼睛看人，似乎是林纹的特点。
大概是不想跟人对视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视线与自己不平行吧！
“林主管，你找我有什么事？”
“坐。你第一天来上班，有些事情培训时候讲不到，还是需要告诉你。”
林纹依旧没看他。
屈伟才得到心开始狂跳。
千万别说“起火事件”！
否则一揽子计划泡汤，再想新的可行性操作，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想提醒你注意的是……”
林纹的眼睛终于从电脑前移了过来。
屈伟才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都没有心情偷瞄什么了。
“……下次上洗手间，尽量不要那么久，你错过了我的通知。”
“啊？啊！好！”
屈伟才连连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大林子把自己叫到办公室的理由？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屈伟才不知道的是，关于男性员工上厕所时长问题，林纹作为女性主管其实不好干涉。要不是他第一天上班，就直接在洗手间磨蹭到了午休时间，多少有些过分，林纹也不会单独去说。
当然，这不是叫屈伟才单独谈话的主要目的。
“叫你过来，是要重新跟你说一遍通知的问题。”
林纹切入正题：“小任估计已经大概告诉你了，不过你是新人，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注意多跟前辈学习。另外，因为你现在属于实习阶段，你的目标任务量只要达到他们的一半就可以，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至于其他的，比如活动时间和地点，你直接跟小任对接就好。”
“注意，不要只顾着发传单，要注意积累潜在客户。”
屈伟才连连点头。
“好了，你出去吧！下午可以跟着小任他们准备准备。”
林纹说完，又将目光移回电脑屏幕，不再理会屈伟才。
——
下午，屈伟才跟着准备参加宣传活动几名员工，一起开会讨论。
除了他和任响，还有两男两女。
其中一个资历较高的张姓中年男人，算是活动小组的组长。
老张将活动区域的示意图打出来，挂在白板上，先两两分组，然后划分每组负责区域。
其他人写写记记还算配合，屈伟才却压根没在听。
他的思绪早就飘到研究如何“被开除”上去了。
这一次，他打算借着发传单的契机，搞一点大事！
屈伟才偷偷摸出手机，在网上查询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听到一位女员工略带不满的声音：“老张，这次又是你要占据最好的位置，轮也该轮到其他人了吧！”
屈伟才收起手机抬头，看到示意图上被用红笔划了三个区域，上面标着“A张、B赵、C任”。
刚才说话的那名女员工就是姓赵的。
屈伟才仔细看了一下明白过来，A、B、C三个位置是按照人流量递减的。
换句话说，老张给了自己最好的位置，将最差的给了他和任响。
“这你们就不懂了，咱这是按能力分的，最好的位置当然要留给水平最高的，你要是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老张说着，眼睛往屈伟才这边瞟了瞟。
明显意有所指。
两个女员工也朝屈伟才看了过去。
屈伟才没想到这种对话还能捎上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关于老张这个人，任响有吐槽过。
店内的员工就他点资历，之前当过几次销冠，人很飘，除了主管，就默认自己是老大。
今天短暂接触，发现评价还真不假。
当然了，这个判断并不是基于这一眼来说的。
就在今早，林纹按照入职流程，领着他给店内员工介绍，说他之前虽然不是同行，但也算销售方面的人才。话音一落，屈伟才就感受到老张莫名其妙的目光，嘴撇着，神态上似乎很是不屑。
屈伟才没想理会，结果过后老张竟然主动来到他面前，开始打听他之前的工作。
听到是中介，及其夸张的“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莫名被鄙视了，要不是自己志向高，还非得跟他理论几句不可。
怀着同样的心里，屈伟才倒是不在意这一眼，也不在意被分到什么位置。但任响看着分到自己手里的那片区域，忍不住有些生气。
“老张你几个意思？发个传单还要水平？你想占便宜就说占便宜的事，还浪费资源？”
老张有些不屑：“新手就是不懂，小任，你参加类似活动也有几次了吧！这点道理不懂吗？发传单怎么不需要水平？你得有双慧眼，你得会看人！”
老张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
任响皱了皱眉：“少扯淡！”
老张振振有词：“要不说咱店内的业绩下滑。咱是干什么的？是卖车的！这玩意儿是人人都消费的起的吗？你当餐馆宣传呢？找不准意向客户，胡乱往人怀里塞传单，有用吗？到时候有意向的一眼看出来你不专业，人家也不来了。这不是浪费资源？都是浪费公司的纸张！”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几个谁能比得过我，我这么安排有什么问题？身为员工就不用对公司负责了？”
见老张越说越严重，开始上纲上线，两个女员工互相看了一眼，索性不吱声了。
另外一个男员工本来就跟老张一组，更不会想插嘴。
任响被怼到非常不爽，还想说话，被屈伟才拦了一下，朝他挤了挤眼睛。
任响一愣，忽然意识到什么，没再接话。
一见没人反驳自己，老张很是满意。
他拿着架子又磨叽了几句，才宣布散会。
大家一撤，任响连忙拉过屈伟才，压低声音问道：“屈儿，咱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主意？
屈伟才一愣。
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