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凤与凰
王语嫣被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骗了几次，哪里还会上当？
偏偏小丫头年纪小，她又无计可施！
她半蹲在小丫头面前，柔声道：“师父的武功已经教完了，大哥哥的武功可比师父厉害多了，你若是能学会，将来一定比师父厉害！”
楚夜闻言苦笑一声，近墨者黑，这妮子跟着自己久了，竟也有了腹黑的一面，懂得祸水东引了。
不过小丫头终究是他领来的，一直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
“从明天开始大哥哥教你！”
小丫头顿时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嗯嗯！”
——
蜀山对外界之人来说是个门派，但其实就是个规模大些的部落。
他们虽然身怀异术，但本质上还是和普通百姓差不多。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夕阳下，一对俊男靓女一左一右躺在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这欣欣向荣的一面。
蜀山是幸运的，却又是不幸的！
他们原本远离世俗纷争，席卷天下的统一之战并未波及到他们，这是何其幸运。
不幸的是……怀璧其罪！
他们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以嬴政的性格，绝不会放过蜀山。
平静，只是一时的！
“嬴政为何非要功打蜀山？”
王语嫣忽然开口，似是不解，又似感慨。
楚夜自然心知肚明，他转头注视着王语嫣，反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王语嫣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
怕吗？
是不舍吧？
“怕！”
王语嫣回答，她还有心愿未完成，不想这么快死去。
可是，这跟她的问题有关系吗？
“嬴政也怕！”
楚夜悠然道：“不可否认他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王，但他同样是人，也会害怕死亡。”
“大秦百万雄师能助他扫平一切敌人，却不能让他延年益寿，他也会有寿终正寝的一天……”
“所以……他想长生！”
“只有长生，他才能将心中的帝国大厦建立完整。”
楚夜话中丝毫不掩饰对嬴政的赞赏，却又包含了几分暗讽，任你如何意气风发，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而自己，却已经离长生之道不远。
王语嫣柳眉微蹙，问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她从未触及此类讯息，心底里是不相信长生不死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于世上。
楚夜戏谑道：“你觉得呢？”
王语嫣摇摇头，沉吟道：“人终有一死，这种追求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呵……”
楚夜忽然一笑，王语嫣顿时不解。
“一个长生不死的人就在你眼前，你居然不信？”
闻言，饶是以王语嫣的淡然心性，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
她忽然想起两人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重逢的场景，楚夜浑身是伤，自己无计可施。
本以为对方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却出现了她始料未及的一幕。
他的伤，居然自愈了！
楚夜自得一笑，负手道：“我和嬴政有着同样的追求，只是我成功了，而他……最后应该失败了！”
楚夜很庆幸自己的屠凤之谋是在生死棋世界完成的，若是在这里，只怕难度倍增，最后还有可能身死道消。
官御天赫连霸等人虽然也不弱，但比起藏龙卧虎的诸子百家，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王语嫣深以为然，从历史来看，秦二世而亡，证明始皇嬴政并未获得长生。
她目光紧盯着楚夜，一字一句道：“你的长生，应该与身上的火焰有所关联吧？”
楚夜笑道：“为何这么认为？”
“水火无情，本非凡人所能掌控，然而当初你重伤之下意识不明，那火焰却在替你疗伤。”
“它，应该已经很好融为一体了吧？”
王语嫣说完注视着楚夜，想要印证心中的想法对或错。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楚夜勾起她的下巴：“你，明白了吗？”
王语嫣恍然大悟：“是凤凰？”
楚夜点点头，感慨道：“低武世界本身已经寻不到长生之道，唯一的办法便是另辟蹊径。”
“凤凰之血虽然不足以让我不死不灭，但延寿几千年应该不在话下。”
王语嫣沉默了，眼眉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心！”
楚夜忽然伸手揽她入怀：“我会为你再屠一凤，让你和我一样。”他很少去信任一个人，唯独身旁这个女子。
王语嫣心尖一颤，也不知是楚夜抱了她，还是承诺屠凤一事。
许久，王语嫣幽幽道：“为何帮我？”
楚夜笑了笑，反问道：“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当初你明明应该恨我，为何最后又选择帮我？”
他从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更何况，谁又能对“神仙姐姐”不动心呢？
王语嫣没有回答，但又凑近了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竖日，朝阳初升，小虞像一只勤快的小蜜蜂，大清早便已到山顶修炼。
楚夜一眼便看出来，这丫头是在吸收日月精华，依稀可见淡淡阳光覆盖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你倒是舍得，北冥神功都传出去了！”
王语嫣轻抚发丝，展颜道：“功法本就是用来学的，又何必敝帚自珍。”
楚夜感叹道：“若是所有人都向你这般想法，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功法秘籍埋在土里了。”
王语嫣眨眨眼，俏皮道：“这些人包括你吗？”
“你觉得呢？”
楚夜舔了舔嘴唇，佳人顿时脸颊通红，显然想到了昨晚的某个场景。
楚夜笑道：“功法于我如鸡肋，没什么舍不得的，就怕她不学。”
上个世界他便慷慨的将压箱底绝学传授给敌对的任千行，便知楚夜绝非敝帚自珍之人。
他不会害怕旁人学了他的绝学超越自己，那只能证明他太弱了。
……
龙城剑法
斗转星移
玄御无极
天山六阳掌
凌波微步
……小虞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了选择困难症，眼前一对武功秘籍简直晃花了眼，她竟不知如何选择了。
小丫头含着手指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始终无法作出选择。
她求助般的看向王语嫣：“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