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剑断
高月闻言瞬间红了眼眶，看起来霎是可怜。
她轻咬下唇，道：“你们为何要抓我母亲？”
月神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相比起这个小丫头，楚夜更让她头疼。
“先生莫非要背弃与我阴阳家之盟约吗？”
楚夜把玩着手中的盒子，淡淡道：“回去告诉东皇太一，这幻音宝盒借我用几天，到时候再完璧归赵。”
“如果他执意要打过一场，在下随时奉陪！”
月神深深地看了楚夜一眼，转身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楚夜态度坚决，以自己的武力是无法从他手里夺回幻音宝盒的，只能回去禀告东皇大人，让他定夺。
见月神要走，高月急忙追了出去，但她又如何追得上身形飘忽不定的月神呢？
“大哥哥，你能帮我救回母亲吗？”
高月一脸沮丧的看向楚夜，目光中带着希翼的神采。
自然能，却不能！
楚夜很清楚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幻音宝盒只是一件宝物，东皇太一未必会因为这件东西和自己反目。
但若是自己强行救出焱妃，东皇太一铁定翻脸，这是楚夜从东皇太一的话感觉出来的。
他如今还需要借助帝国之力，还不想这么快与其走向对立。
楚夜忽然有些后悔说知道她母亲的下落了，没想到高月居然会提出这一请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拒绝。
楚夜想了想，道：“我救不了你母亲……但可以带你去见她”
“真的吗？”
虽然没得到期望中的答案，但听到这句话高月还是大喜过望。
“当然！”
楚夜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道：“不过，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吗？”
小丫头笑得眼睛弯弯的，摇头道：“不会的，以大哥的武功根本不用骗我。”
幼时的经历能高月比同龄人早熟，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虽然没见过楚夜出手，但他能将几句话就那“坏女人”吓跑，证明实力不凡。
又何须骗她？
当然，她也是在赌，对母亲的思念超过了一切。
——
“叮，叮，叮……”
剑气横飞，烟尘四起，纵与横的博弈愈演愈烈。
两人的剑术完美诠释了快，狠，准三大奥义，招招凶险直指要害，却都被对方完美破解。
不过，盖聂更多的还是防守，卫庄的进攻则越来越狂暴。
“你到底在等什么？”
虽然同门多年，但卫庄始终猜不透盖聂的想法。
他的剑，从来就不拘一格，让人难以捉摸。
盖聂不语，只是挥剑将卫庄的攻击一一挡下。
就连墨家的人都忍不住为他担忧，雪女道：“盖聂为什么还不出剑？”
“这样不行！”
大铁锤向前踏了一步，却被高渐离拦住。
高渐离淡然道：“剑客的生死成败是靠手中的剑来决定，而盖聂，正是背负着天下第一剑之名的男人！”
言外之意是指，这是剑与剑之战，旁人插手不得。
端木蓉忽然看向王语嫣，低声道：“王姑娘，你看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王语嫣救了她，又或许认为她手持神器，想必对剑法也有所了解，端木蓉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其他人闻言也看向王语嫣，高渐离和大铁锤都知道王语嫣深藏不露，蜀山之战虽然只是惊鸿一现，但能无声无息挟持王离，可见其修为不凡。
王语嫣闻言，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盖聂应该是在积蓄剑势！”
众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场内，似乎应验了王语嫣的话，盖聂在被卫庄狂暴一剑震飞后，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大变。
盖聂双目紧闭，无尽剑气环绕在他四周，整个人就像一柄待出鞘的利刃。
卫庄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与此同时，两道人影进入众人的视线。
“好像来得恰到时候……”
楚夜一见盖聂的状态，便知纵横之战已经接近尾声。他走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见识百步飞剑的威力吗？
“月儿！”
原本安静观战的天明一见高月就瞬间沸腾了，迅速从地上跳起飞奔过来。
“天明！”
高月也有些喜悦，但忽然想起自己要跟着楚夜去见母亲，两人早晚要分开的，不由手足无措起来。
楚夜见状一笑：“去吧，如果你还坚持刚才的想法，就去跟他们告个别。”
如果高月因此放弃去阴阳家，他倒也乐得少一桩麻烦事。
高月点点头，向墨家众人走去。
这时，盖聂的剑势已经完成，渊虹从阴暗的角落飞出。
剑气划破长空，携铺天盖地之势扑向卫庄，盖聂整个人紧随其后，手掌离剑柄不过半尺。
一声巨响，一切重归平静！
“初入鬼谷之时，我曾经败在过你的剑下……”
卫庄的声音忽然响起，整个人不见丝毫异样之处。这盛势浩大的一剑，似乎没能伤到他分毫。
盖聂脸色平淡，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波澜。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使用百步飞剑！”
话音一落，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场景再度出现。
“什么！”
墨家众人纷纷大惊，相比起盖聂先前施展百步飞剑带来的震撼，这一剑由卫庄使出更让人意外。
他居然也会百步飞剑，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掌握了这一剑，便知道该如何破解，难怪盖聂那一剑没能伤到他一丝一毫。
盖聂则想得更多，卫庄是如果获得这套剑法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改先前的守势，转而主动进攻起来。
“我是鬼谷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术？”
两人的剑势比先前更加激烈，给人一场视觉盛宴。
而此时，高月也完成了告别，在天明不舍的目光中走向楚夜。
高渐离认真问道：“月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高月并未告知自己是前往阴阳家，只说了楚夜会带她去见母亲。
高渐离看了楚夜一眼，沉声道：“保重！”
场内，纵横之战以渊虹的折断告终，盖聂以断剑制服了卫庄。
这跌宕起伏的结局，让所有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