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极阴之地，玄阴
“本座真没想到，你为了救焱妃居然会出此下策！”
夜色下，楚夜与东皇太一并肩前行，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一处无比宽阔的大坑前。
楚夜忍不住调侃道：“为何你对焱妃如此重视；若说是因为她背叛了阴阳家，你大可直接将她处死？”
他自认也算了解东皇太一，对方的心境修为极高，即使是当初蜀山之战被自己横插一杠，也不见他动怒。
楚夜不禁有些好奇，他和焱妃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东皇太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楚夜也不再多问，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忽然，一道彻骨的寒意袭来，楚夜眉头瞬间拧紧。
怎么可能！
他可是身怀凤血，体内蕴含着火焰之力，即使是在冰殿中修炼，也不会有任何冰冷之感。
然而在这里，他的护体真气居然被寒风所破。
有蹊跷！
东皇太一忽然开口道：“你，感受到了么？”
楚夜挑眉道：“东皇是指这侵入骨髓的寒风？”
“不错！”
东皇太一抬起头，仰望着高挂星空的月亮，感叹道：“原来又到了月圆之夜，本座倒是疏忽了……”
楚夜也抬头望去，今夜的月亮宛如中秋时节般圆，又格外的皎洁。
他疑惑道：“难道在阴阳家，月圆之夜还有什么其他说法吗？”
若是按照楚夜的想法，他只想起【先天罡气】在月圆之夜会功力尽失，但这显然和此地的异常并无关联。
“月圆之夜，阴盛阳衰……”
东皇太一忽然抬起手，手指指向前方宽阔无比的大坑：“你可知此为何地？”
楚夜沉吟道：“这是嬴政为自己选的墓地，他多半是作第二手准备，如果长生失败，就在此处建一座地下帝国。”
如果是以前，能亲眼目睹秦始皇陵的建造过程，楚夜心中必定是激动得难以自已。
但如今他的心境已有所不同，即使身处此地也生不起波澜。
东皇太一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里不仅是嬴政所选埋葬之地，亦是一处极阴之地。”
“每逢满月之时，此地就会变得阴寒无比，所以本门弟子，乃至帝国士兵都无人敢靠近。”
楚夜闻言，目光扫过四面八方，果然不见一个人影，就连往日巡逻的士兵，今日也不见踪迹。
楚夜饶有兴趣道：“看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否则东皇不会有此“先见之明”。”
很显然，东皇太一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
“当然！”
东皇太一点头，算是承认了楚夜的说法。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回忆什么。
“此地动工的第一天，便是中秋月圆之夜，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愿闻其详！”
“有人听到了冤魂的索命声，目睹了百鬼夜行的盛况，最后，深入地下动工的千余民夫，士兵无一幸免，带着恐惧死去。”
“后来嬴政找来方士查探，才知此地属极阴之地，汇聚了帝国统一六国时所杀冤魂。每逢满月之时，阴寒之气大盛，百鬼就会现身人间。”
楚夜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扯上鬼神之说，虽然自身经历了穿越时空，对鬼神之说并不全盘否定。
但，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冤魂？
他忽然想起刚才那股彻骨的寒意，的确不像一般的寒风。
要想一探究竟，恐怕只有自己亲身体验一番才行。
“走吧，子时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东皇太一转身，向着原路返回。
楚夜忽然纵身一跃，整个人向着地底皇陵而去。
“东皇先行一步，我倒要看看百鬼夜行是何种盛况。”
他不知道东皇太一为什么特意告诉他这些东西，究竟是好心提醒还是不怀好意。
但，他不惧！
就算真的有鬼魂又如何？
严格来说，他还是妖呢！
东皇太一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目视楚夜深入地下皇陵，静静地注视了许久方才离开。
——
也许东皇太一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但他应该没有说谎。
楚夜一踏入皇陵，便感受到强烈的寒意袭来，比之前尤胜数倍。
他目光微闪，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将一切阴寒之气抵御身外。
皇陵内，兵马俑已经初具雏形，无数做工精良，栩栩如生的大秦士兵整齐排列，看起来就像是镇压冤魂的天兵神将。
楚夜犹如闲庭漫步般向前，忽然，耳边传来似哀嚎的异样声响，久久不息。
他越是深入，这种声音越是清晰，给本就阴冷的环境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幻象？
还是真有鬼魂作祟？
楚夜闭上双眼，整个人盘坐在地，身下多了一张太极图。
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此！
极阴之地，阴盛阳衰……
如果吸纳到他的太极图里，能否让他失衡的阴阳之道重归平衡？
来吧……
楚夜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盛，几乎化为一片火海，随后纷纷汇入太极图中。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阴寒之气也向着楚夜汇聚而来，被他引入太极图中。
火焰进入太极图中的红色部分，阴寒之气则融入紫色部分。渐渐的，两种色彩慢慢持平，太极图案也更加实质化。
——
楚夜的剑道早已达到了无招胜有招，不拘泥于物的境界。
然而，他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道！
如独孤求败的剑道是“破”，追求破尽天下武功。
东皇太一的剑道是“聚”，聚内力化为利刃。
而如今，楚夜终于找到了答案，曾经一直无法完成的剑法，今日终于成型。
极阴……剑意！
楚夜又称之为——玄阴十二剑！
皇陵的阴寒之气仍在向着楚夜体内汇聚，他抬起手轻轻一动，阴寒之气随之而动，慢慢形成一柄剑的形状。
哀嚎
咆哮
哭诉
……
种种悲伤的声音从玄阴剑意上散发而出，给人一种无比阴冷，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轰！
一股强烈的剑意从皇陵传出，身处阴阳家，以及外围的帝国士兵纷纷感觉到一丝寒意。
大殿内的东皇太一睁开双眼，喃喃道：“以极阴之气为剑意，你觉得自己能掌控这一剑吗？”
“一柄有了生命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