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人不过眨眼间

罡洞，是流魂门开采罡石的一个山洞。

武者觉醒武元，想要不断增强力量，除了需要依靠心法吸纳天地间的游离灵气外，还可以通过外物而增强力量，罡石正是其中一样。

开采罡石的工作异常艰辛，在流魂门中这项工作全部都是由外门弟子去做。

所谓外门弟子，则是一些天资较差，无法自行觉醒武元需要外力帮助才能觉醒的弟子。这些弟子在罡洞中做着最艰苦的工作，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便能得到门中长老帮助，使其觉醒武元。

每处蕴含着罡石地方基本上都会有一条火脉，因此，罡洞中的温度非常高，就算是武者长期待在里面也极有可能身中火毒，更别提那些没有觉醒武元的普通人了。

凌寒的工具只有一个，就是一把尖锤，他需要不断凿击被标记着可能有罡石存在的石壁，直到凿击出罡石。

往常在这个时候，陈天罡是不会跟着他进罡洞的，不过此次他似乎刻意想看看被摧毁武元的凌寒能不能承受的了罡洞的高温，因此便跟了进来，而这也正合凌寒之意。

“凌寒，今天什么时候挖出五块罡石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明白不。”跟在凌寒的身后，陈天罡趾高气扬地喝道。

每当看到曾经的天才如今只能在自己的怜悯中苟延残喘，他的心中就会涌出一股特别的爽感，他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凌寒面无表情，只是一次次奋力挥动着手中的尖锤凿击在坚硬的石壁上，杀机充斥于心，他已是一刻也忍不得的想要杀死身后的陈天罡。

陈天罡的境界为聚元境三重，他虽然重新获得了武元，但因为经脉破损所拥有的罡锋之气并不算强，而且只能在短时间内爆发而出，一旦时间过长，他的经脉便会承受不住爆裂而开。

因此，要杀陈天罡他还必须要等待时机。

“快点，快点。”陈天罡在后面一声声督促着，看着不顺眼了更是不时以罡锋之气凝成气鞭抽打在凌寒的身上。

他下手极有分寸，既让凌寒感到最大的痛苦，又不会对凌寒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残忍至极。

凌寒默不作声，陈天罡施加在他身上每一份痛楚，全部被转化成了浓浓的杀机，只等某一刻的爆发。

就在这不断的打骂中，过了没多久只听一声清脆声响，从凌寒尖锤凿击之处突然投射出一道晶莹的光泽。

“罡石，是凌寒挖出了今天的第一块罡石。”

在碎落的石块之中，一块拳头大小，方正棱形，散放着蒙蒙青光的罡石缓缓滚落而出。

陈天罡看到这块罡石，眼神间立刻露出了一抹贪婪的光芒，一把推开凌寒道：“滚开。”

说着，他便弯身拾起那块罡石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哈哈大笑道：“这罡石品质不错，看来今天来这罡洞还是来对了。”

罡洞所挖掘出的罡石本是要统一交给门派，然后统一分配，不过由于凌寒身份特殊，在周子通的命令下凌寒在独立区域工作，所挖掘出来的罡石直接交给陈天罡，然后再由陈天罡交给他，这中间陈天罡自然能够落得几分油水。

陈天罡拿着罡石哈哈大笑，身影落在被他推到后面的凌寒眼中全是各种破绽，若是放在之前，凌寒有几十种方法可以再瞬间将他击杀。

不过，此时他刚刚重获武元，不但对那诡异武元的具体能力还不了解，就连罡锋之气也只能做到瞬间爆发，因此此时并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在出现罡石之地，往往也会有成精的异兽存在，凌寒等的就是这种异兽的出现。

一旦异兽出现，陈天罡必定要出手对付，那时他武元发力留下的防护之力自然就会弱了，凌寒再出手才可能做到一击必杀。

“愣着干什么，继续给我工作。”兴奋一阵，陈天罡将罡石收回立刻就朝凌寒喝道：“今天挖掘罡石的数量增加到七块，完不成别想休息。”

凌寒默不作声，拿起尖锤便继续工作起来，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又一块罡石出现了。

不，是三块。

这一次竟然足足出现了三块品质很高的罡石。

看到竟然有三块罡石，就连陈天罡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哈哈大笑将三块罡石收入囊中。

凌寒站在后方，眼瞳却是缓缓缩起，丹田中那团诡异武元随时都能爆发出罡锋之气。

三块罡石一同出现，那周围便极有可能存在着异兽。

果然，就在陈天罡哈哈大笑的时候，滚落出三块罡石的那面石壁突然迎着“蓬”的一声龟裂而开。

“吱吱”的怪叫声传来，从那龟裂的石壁中猛地窜出一道火红的影子，带着强大的火煞之气直接轰向了站在最前的陈天罡。

凌寒看去，发现那个火红影子正是一只约有一米之高，浑身布满红色棕毛的猴形异兽，正是在罡洞中经常会出现的火煞猴。

火煞猴的速度极快，因为常年生活在罡洞之中体内蕴含着火煞之气，但也只相当于聚元境二重的武者，聚元境三重的陈天罡想要对付它并不算难事。

果然，陈天罡看到异兽出现先是一惊，待看清出现的不过是火煞猴立刻又是一声不屑冷哼道：“畜生，想从我手里夺东西，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哼声中，他右手一招，顿见身上银光闪烁，接着在他身前便凝聚出了一面花岗岩之墙虚影，将他严严实实的保护在其中。

陈天罡的武元正是一块花岗岩，唯一的优点就是防御力极高，火煞猴的攻击落在那面花岗岩虚影上也只是让他身体一晃。

“吱吱吱。”火煞猴一声愤怒地嘶叫，接连变换几个方向攻击但都被陈天罡给挡了下来。

“小畜生，受死吧。”看到火煞猴奈何不了自己，陈天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右臂一挥，上面立刻笼罩上了一层层花岗岩虚影，变成了一条岩石巨臂狠狠轰击向了那只火煞猴。

“蓬”的一声中，火煞猴直接被击飞而出，陈天罡的岩石巨臂余势不减，将罡洞地面砸出无数裂纹，整个罡洞都是一晃。

陈天罡得意地哈哈大笑，看着火煞猴逃走也不追击，反而头也不回对着凌寒说教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武者的力量，可惜你已经是个废人，只能羡慕我了，哈哈。”

“羡慕你。”陈天罡的笑声刚刚传出，在他的身后，凌寒那略显冰冷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陈天罡眉头一皱，正恼怒凌寒竟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凌寒那寒冰一般的声音已是再次传入他的耳中：“你感觉我会羡慕一个死人吗？”

话音落，一股狂暴到骇人的恐怖杀机，猛地从陈天罡的背后轰卷而出。

早在陈天罡出手挡下火煞猴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凌寒便开始蓄势待发了，直到陈天罡用岩石巨臂轰飞火煞猴之后，又卖弄般地将地面轰裂，导致他体内大半的罡锋之气外散而出时，他毫无一丝犹豫，悍然出手。

凌寒的诡异武元就像是一个眼睛，隐藏力量之时是闭着的，释放力量之时就睁开了，因此凌寒将自己的武元称为黑暗之瞳。

在黑暗之瞳睁开的瞬间，一股邪恶的阴冷罡锋之气力量从他丹田中汹涌而出，飞快流转过他的百脉，然后又尽数汇聚在他手中的尖锤之上。

“怎么可能？”感受到身后汹涌而来的赫然是实实在在的罡锋之气，陈天罡满脸骇然，他明明亲眼看到凌寒的武元被摧毁，怎么可能还会拥有罡锋之气。

若不是知道凌寒已经是个废人，他又岂会毫无防备。

片刻的震惊，恐惧，陈天罡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算凌寒重新获得了武元又怎么样，短短一天的时间，他最多只是聚元境一重，只要自己挡下这第一击，以自己聚元境三重的实力依然可以完虐凌寒。”

“你找死。”陈天罡镇定下来立刻一声怒喝，他怎么能够允许在他掌心的玩物反过来伤害到他。然而，凌寒一击轰到，便直接无情粉碎了他的所有幻想。

隐忍了太长的时间，凌寒的双眼迸射出一道道赤红的暴戾肃杀之光，就宛若一只凶狠的暴狼，他手中加持着黑色罡锋之气的尖锤直接轰中了陈天罡的后腰所在。

一声惨叫，陈天罡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武者最强大之处便是武元，因为他能为武者提供各种强大力量，但武者最薄弱之处也同样是武元。

一旦罡锋之气散尽，武者武元丹田所在便是防御力最薄弱之地，凌寒攻击的正是这个地方，阴冷邪恶的罡锋之气通过陈天罡的后腰直接轰进他的丹田，毫无一丝手软，一击便将他的武元花岗岩生生粉碎。

武元被毁，罡锋之气狂暴的窜动在体内，撕裂着经脉，内脏，骨骼。

这份感觉，凌寒不久前刚刚体验过，此时，第一个奉还给的就是陈天罡。

看到陈天罡七窍流血，浑身无力的软软倒在地面，凌寒顿时也松了口气，立刻收回了所有的罡锋之气。

不过，再看向陈天罡，他的神情却更加冰冷：“杀人不过眨眼间，但他又岂会让陈天罡这么容易的死去。”

“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些羡慕我了。”凌寒缓缓开口，居高临下的站在陈天罡的脸前，浑身散发的冰冷杀机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