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更好
没有更好的办法，高演只得同意：“你去把段韶找来。”
“是。”施壹退走。
并案，给段韶的调查又增加了难度。高演想着如何劝服段韶。
过了片刻。
施壹带着段韶来了，向高演行礼。
“……”段韶不说话。
高演只好主动开口：“表兄。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施壹识趣退走。
高演走到段韶身边：“表兄。赵禾得的案子，你查得有进展吗”
段韶向高演请罪。
“把城墙周围都查了一遍，没查出异常。”
没有进展，段韶还说得理直气壮，把高演气得不轻：“你为什么独独要查城墙呢？”
段韶直言。
“陛下。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潜入皇宫，一定是从城墙攀爬进入。一般来说，无意间最容易留下线索。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线索，去做调查。”
听着反感，高演斥责：“你要是查出什么。你说什么，我必须信什么。可你查不出什么。”
段韶却说：“查不出什么，才最可怕。城墙很高，应付自如。足见进出皇宫的人，是宫内之人。”
宫中不安全了！
生命受到威胁最大的人，当然是高演这个皇帝。
“……”高演顿时表情僵住。
镇住高演，段韶又说：“陛下。你想和你说什么？”
高演回过神。
“施壹说杨坚进皇宫了。施壹带人从赵禾得住处跟踪，最后搜查了到杨嫔院子，也没找到杨坚的人影。”
段韶思量。
见段韶不着急，高演只得施压。
“你怎么样才能抓到杨坚？不能任由杨坚留在皇宫里。我们遇到危险，还能尽量躲开。我母后病着。万一杨坚潜入我母后的寝宫，不仅会让我母后脸上无光，还会让我母后受到惊吓。”
高演忌惮段韶。
段韶也提防高演。
高演的母后娄昭君，是段韶的姨母。段韶可以应付高演给的差事。但他不能不管他的姨母。
少了娄昭君的庇护，段韶往后的生存将会更加艰难。所以，段韶深知此时不能接受高演的威胁。
“陛下。臣自会尽力，把赵禾得的案子了结。”
高演郑重嘱咐。
“还要把杨坚抓住。我要亲自审问杨坚。”
“……”段韶迟疑。
“陛下。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大将军。”
段韶的大将军，只是挂个头衔而已。高演早把段韶的实权收回。没兵权，段韶涉险查案就是找死。
段韶上有老下有小，他不得不保守行事。
高演板起脸。
“你不乐意？”
不管怎么说高演是皇帝。高演想找个由头给段韶按个罪名治罪是很容易的事。段韶不想倒霉。
“陛下。请息怒。请容臣把事情说完。”
高演应了一声。
段韶接着讲。
“臣不是领军将军，无权掌禁卫宫掖。杨坚是周国军中翘楚，单凭臣一人抓不到，需要动用禁军。”
之前，高演掌管领军府，才有机会夺了侄儿的皇位。
谁手上有禁军，就能控制皇宫。
高演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在段韶手里。
听出段韶是在要禁军的指挥权，高演当然不答应：“你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在高演这个自信的皇帝面前，段韶这个臣子当然不能太过聪明：“陛下。臣已说了臣认为最好的办法。”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高演懒得和段韶再说。
“你去忙你的的吧。我希望你尽快把赵禾得的案子了结。”
“是。”段韶恭敬退走。
高演气不顺，甩了一下袖子，在走廊上慢走。
段韶佯装查案，一边走一边看，最后进皇太后娄昭君住的宣训宫。
在殿外值守的宫女，请段韶直接进殿内。
进到殿内，段韶向靠在床榻上的娄昭君请安。
站在房榻两侧，拿着大扇子扇风的两个宫女，向段韶行礼。
娄昭君叫两个宫女退下。
“阿韶。你急着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怕娄昭君被气出病，段韶先了解娄昭君的病：“姨母。你的病好些没有？”
虽然段韶是娄昭君的外甥，娄昭君也很疼爱段韶。
但娄昭君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人，深知皇位前没有亲情，留一点余地也是保护自己。
“太医诊过，说我的病无大碍。”
段韶神情变轻松一些：“姨母。我希望你早日康健。刚刚陛下找我，让我抓杨坚。”
娄昭君皱眉。
“抓杨坚这事，怎么轮到你管？”
段韶装出为难的样子。
“必然是施壹向陛下推荐我。想让我把杨坚和赵禾得的案子并案处理。可这事……姨母。你知道，这牵扯到禁军。所以，我向陛下说明其中的道理，陛下很不高兴。”
听段韶没做出格的事，娄昭君心安。
“陛下，也是糊涂了。杨坚要是好杀，周国的宇文护早杀了。”
段韶附和。
“我也是这么想。就算我拼了老命抓到杨坚。陛下若再被人挑唆说我功高震主。我的脑袋也就不保了。到时，我又如何保护姨母你？”
功高震主的大臣，最后都是被本国皇帝诛全族。
要是段韶被高演杀掉，娄昭君这边又少了一股支持的力量。
支持的力量变少，就失去朝堂的话语权。
前有高演取回娄昭君另外一个侄子娄睿的大司马之职。今日，高演又在为难娄昭君的外甥段韶。
娄昭君感觉儿子高演是针对她，心里开始埋怨高演太过分。
赵禾得牵扯到奸细案。娄昭君住在皇宫中，皇宫不安全，娄昭君也会有危险。
“你可有两全的办法？”
段韶央求。
“姨母。我要是有两全的办法。我就不会来找你商量。”
高演从殿外进来。
“表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感觉高演厌恶自己，段韶向高演行礼的同时为自己辩解：“陛下。臣特地来看望皇太后。”
高演在床榻前止步。
“是吗？”
反感儿子质疑段韶，娄昭君反问高演：“你表兄来看我。把宫中的危险事告诉我，难道有错吗？你是不是盼着我被奸细杀死？”
高演想在皇位上坐久些，就不能背上不孝顺骂名：“母后。你说这话，就是折煞儿。儿只是想弄清楚，我表兄为何急着来你这里？我还指望我表兄帮我抓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