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魔相秘仙孟韶华

黑衣老者道:“银章捕头也很看重了。不管如何,这几日,你要谨慎行事。待风头过去,再给我办事。”

“知道了,祖爷爷。”

“好了,你这么乖,老夫便再传你几招咱们何家的家传剑技。”

何蛟喜出望外,连忙跪下叩头。

老者胡乱传了几招。

为显本事,几招剑式尽可能繁复巧妙。

几招在高人眼里破绽百出剑式,何蛟看得心痒难耐,喜不自胜。

一招一式,习得认真。

有不明,当即向老者问询。

半晌之后,数招剑式已然略有火候。

老者面上不显,心下震惊。

这小子看似不甚起眼,殊未料是个习武天才。

更可贵是,天赋好又肯努力。从学到剑招之后,片刻也不得闲。

暗道一声可惜。

世间从无天赐恩惠。

作为底层混起帮派首领,何蛟焉有不明之理?

这位自称何家老祖宗的黑衣老者,前数日授了自己几招拳术。

与三合会、平安堂争地盘时,乍一使出,当真大杀四方,所向无敌。

此刻又传授剑式予自己。

看来老者所求必大。

老者所谓说自己是何家老祖宗,何蛟半点也不信。

剑招收势,何蛟跪将于地,叩了几个头。

大声道:“祖爷爷大恩,孙儿无以为报,愿以青蛇帮相赠。”

嗯?

黑衣老者闻言色变。

厉声喝道:“什么相赠不相赠的,莫不成老夫会贪图你一点基业?”

“孙儿惶恐!”

老者道:“惶恐就对了。你放心,青蛇帮只须吸收一些老夫往日老友们后裔。

他们入帮之后,决计不会鸠占鹊巢,抢夺你的基业。”

何蛟唯唯诺诺,点头应是。

心中不以为然至极。

自称祖爷爷的神秘老者,功参造化,修为超凡。

他老友们后裔,想必皆是人中龙凤。

自己小小青蛇帮有甚福气让他们听令行事?

一番试探,心中愈发忐忑。

把帮会直接赠送都严厉拒绝。

让他更加疑惑老者目的何在?

老者威势极重,何蛟不敢露丝毫马脚。

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似为老祖宗不受孙儿好意,感到分外委屈。

就这时,后堂廊檐上传来一个悦耳动听女声:“慕容白,你编得好一出戏。”

“谁?”

被叫出身份,黑衣老者心头大震,喝问之间,人已飞出堂外。

廊檐上赫然俏立一位蓝裙飘飘,乌发云鬓的蒙面女子。

“孟韶华?”黑衣老者怔然声出。

蒙面蓝裙女道:“既知是我,你又何必藏头露尾,而且本门太上长老岂是你扮得像的?”

她音色清冽,话风微带指责,乍听之余,也是无喜无嗔,仿似心湖间无风无浪。

黑衣老者嘿嘿一笑。

手在脸上一抹,又把黑衣一扯。转眼成了一位血袍裹身的俊郎青年。

何蛟在旁看直了眼。

他早就怀疑黑衣老者身份以及所说话语。

不过老者以威凌人,自己也得了些好处,是以故作蒙蔽。

只是从未想及,口口声声喊的祖爷爷居然比自己还要年轻。

从蒙面女子口气里听来,血衣青年冒充的祖爷爷未必是假。

所谓祖爷爷还是蒙面女子所处宗门的太上长老。

想到这里,何蛟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兴奋逾常。

“慕容白,你要整顿乾京城北势力,我尽可不管,但你把主意打到本门太上长老后裔身上,那就不可原宥。”

饶是话锋转厉,依然声啭音柔,恰如一曲美乐由伏至起。

这样的声音,想必破口大骂,定也美妙至极,令人悦耳绕梁。

身为血河宗核心,与此女交往极多,慕容白未受影响。

面色肃穆地道:“什么原宥不原宥,我慕容白行事,还需你们魔相门原宥?

真正是天大笑话。

倘若你家太上长老有意见,怎不去寻我家宗主,偏生要派你前来。

难道,老家伙伤势还未全好?”

“放肆!”

蒙面女子轻斥。

太上长老是宗门精神支柱,外人当面言辱,不可轻饶。

双手食中二指并竖合拢,各置于螓额两侧。

顷刻,一股诡异精神波动似波网一般铺盖而出。

“魔相秘仙?”

感受到涟漪般精神波动,气定神闲的慕容白突然气急败坏,神色略显慌张。

身形颤栗数下,如在蛛网里挣扎的蛾儿。

猝然从口里喷出一大团血雾。

血雾由小及大,弥漫数丈方圆。

跟着声嘶音厉,破口大骂:“贱人,他么的,有这么大仇怨吗?

居然用【心魂妙谛】秘法……”

话音落下。

一直在血雾里四下辗转翻腾,终于瞅准一个空隙。

心念浮起,宗主果没虚言。

拔身而起,双足虚踩,在半空忽左忽右折转数下,最后落在一处廊檐角上。

方一脱身,慕容白暗道,好险。

这妞修为差自己远甚,多半还未习过【魔相秘仙】中的【碧血化鸿术】。

万幸这段时日,自己奇遇不小。

人族血河神体有所精进,否则不定化为一滩污血。

越想越是心悸,当即大骂起来。

“贱人,活该你那么难看。以后别出门了,省得吓到你家少爷……”

说话时,留意到蒙面女子瞳孔由漆黑向冰蓝色转变,诡异暗金光泽不停泛跃。

“碧血化鸿?”

此魔相秘术最能克制他血河神体。

慕容白心头遽突,生怕又被魔相秘仙神通域气场控住。

慌忙朝另一侧连绵屋顶奔去。

一边远离,一边咒骂不休。

“贱人,敢不敢当面动手,非他么要用神通秘术。你他么不怕死,少爷还怕折了寿呢……”

直待身影消失,骂声兀自不绝。

显是慕容白自感今日落荒而逃,屈辱非小,心中郁懑难散,权靠污言秽语疏解一二了。

确定慕容白再不会来,蒙面女子跃下廊檐。

玉足落地那刻,修长绰约身躯陡然一歪,似要跌倒。

何蛟在旁瞧得分明。

不知她有无受伤,但能唬得血衣青年抱头鼠窜,未必没有代价。

欲想上前搀扶。

莫名自卑、怯懦、惶恐……

诸念遽生,当下驻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