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线索
“慢着。”沈心远刚要走，却被乔凝叫住。
“怎么了乔姑娘？”沈心远有些不解，难不成乔凝也要进去不成？
这事他还真猜对了。听见沈心远这样问，乔凝咬了咬牙说道：“我随你们一起进去，咱们要找的是一个大宛人，你们去了怕是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话倒也没错，沈心远刚刚忽略了这一点。
“那要不，你去换上一身男装，也省得进去了尴尬。”沈心远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建议。
“算了吧，就这样进去吧，反正也是去问个话而已，不用这么麻烦。”乔凝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尴尬，难不成她换上男装就不尴尬了？反正尴尬的也是她，穿什么衣服都避免不了。
“也好，那咱们就快一些吧。”沈心远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抬脚与卫云帆一齐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沈心远和卫云帆这才发现，这里面与他们之前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一眼望过去，到也不见什么龌龊之事，里面也只不过是个院子罢了，而再向里去的那处三层的小楼之中，隐隐有些琴瑟琵琶的飘渺之音传了出来。
“客官到这里不长时间吧，小人看着几位面生，不知道……”见沈心远几人走进来，那小楼之中方才出来了一个伙计，这招呼的声音也还算热情。
只不过，等这伙计走进，方才瞧见躲在沈心远身后的乔凝，那招呼的声音也顿时戛然而止。
这伙计是个中原人，其实不仅是他，沈心远猜想，这春楼的掌柜的应该也是个中原人。西域这边不比中原，虽然说不上思想闭塞，可是这边的人大多信教，所以此类场所，他们也不会经营，也唯有从别处来的人才会干这些行当。
“我们不是来玩的，只是想找个人。”既然有中原人，那说起话来也方便了许多，沈心远赶忙掏出那张纸递了过去，“不知道这上面的人是否在里面？”
见沈心远只是来找人，伙计也松了一口气。带着女子来这种地方玩的，他着实是没有见过，而且他们也不像是来卖人的，眼下终于放下心来——他虽然只是个伙计，却也不愿见到卖儿卖女的事情，毕竟这只是活不下去了再能做出来的事情。
“哦，原来几位是来找老太爷的，还请随小人前来。”伙计看了看沈心远递上来的那张纸，应了一句。他认识几个字，自然也认得这上面写的名字。
“老太爷？”沈心远也瞧了瞧纸上写的名字，明晃晃的“阿力卜”三个字直戳他的眼睛，这名字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中原人的名字。
“没错，这位老爷子不是我们掌柜的亲生父亲，但是我们掌柜的自幼丧父，这位老爷子曾经救过掌柜的命，所以便以亲生父亲的礼数相待，一直到现在。”那伙计一边带路，一边向沈心远几人讲述着。
“原来如此。”沈心远不知道，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就是这里了。”伙计带着沈心远几人绕过小楼，来到了后面的一处僻静的院落之中。
“多谢。”沈心远道了声谢，然后上前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屋内传出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不过这话不是中原话，沈心远听不懂，便不好随便回答。半晌之后，那房门终于打开，一味耄耋老人探出来半个身子，向外张望着。
沈心远三人赶忙深施一礼，然后让乔凝说了一下此行前来的目的。
这老人似乎很是高兴，不是因为他们前来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几个是中原人——当然，这也是事后乔凝告诉沈心远的。
这位老爷子大半辈子都生活在附近的草原上，只不过偶然间救了一个中原人，然后那中原人便待他如同亲人一般，将他带到了这生活富足之处，若不然，怕是早几年，这位老爷子便已经驾鹤西去了。
正因如此，他对于中原人便多出了几分好感，眼下见沈心远几人也是中原来的，自然也不会排斥。
屋内的摆设倒也简洁，只不过能看出来，这布置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屋里没有椅子，只有一个矮桌，想来是这位老爷子一生漂泊，用不惯椅子之类的东西，所以便只能顺了他的意。
沈心远几人也只得入乡随俗，就地坐下：“老先生，我们是想来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宗派，或者说几十年前，有没有什么宗派活动的消息？”
听着乔凝的翻译，这位老爷子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这周围的时间似乎也随着老爷子那缓慢的动作变得停滞不前，沈心远居然生出来一些惬意的感觉。
想来也是，他们也算是好久没有好生歇息过了。只不过老爷子的话还是将他从这舒适之中拽了出来。
“有！”乔凝也有些兴奋，“只不过那地点离这里很远，在那昆仑山上。”
“昆仑山？就是那边的那个？”沈心远着实没有想到，这远近闻名的昆仑山，居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之前他们的手中有一份地图，但是地图上写的并不是昆仑山，而是叫什么“神山”一类的名字，那字乔凝也不认识，他们便也没有深究。
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线索，沈心远几人便也不在多留，拜别老爷子之后，便退出了这个僻静的小院。
这里没有别的门，想出去也只能原路返回，从这春楼的正门走。眼下的三人已经不像刚刚进来时那般羞涩，眼下走路的步伐也从容了许多。
只不过，他们不想惹麻烦，那麻烦却偏偏主动找上门来。
就在他们走到那小楼门前的时候，从那小楼之中也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喝得醉醺醺的，脚下站不稳，身子一歪便撞到了走在最后面的乔凝身上。
“哎呀！”乔凝没有防备，被撞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沈心远赶忙上前搀扶，却见那撞人之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乔凝，忽然间“嘿嘿”一笑，接着狠狠的扇了旁边伙计一个耳光。
“臭小子，这个姿色还不错，怎么不见你带来孝敬你少爷我？若不是今天被我撞上，只怕是又要白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