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柳叶飘零 二十
李昊鉴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妖气，不过并无戾气夹杂其中。
老滑头很淡定的吐了口烟，哼了一声：“是个雪女，你这红色和服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老爷子我吗？”说罢，老滑头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妖气。
女子嫣然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老滑头大爷，大爷终于来了。”
老滑头反问：“你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主人是你的爱人？”
女子回答：“是的，多年前他在山里遇难，是我救了他。”
老滑头显然预料到这个答案：“是你留下信息，让老爷子我来的？”
女子点头：“是的。”
李昊鉴一脸茫然，女子看看李昊鉴：“老滑头大爷，这位公子是？”
老滑头说：“一个刚刚出道的小妖，想要去都城江户，被我拦住了。”
女子优雅的施了一礼：“我是雪女清灵，不知公子姓名？”
李昊鉴暗想这雪女还挺有礼貌，说：“我叫仓井兰。”
“仓井兰吗？对于男子来说，真是秀气的名字，公子是兰花精灵吗？”清灵问。
李昊鉴哈哈一笑：“是我敬仰的两位人生导师的名字。”
清灵一笑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仓井兰公子牵扯进入麻烦之中。”
“嗯？什么麻烦？”李昊鉴愣了下。
老滑头说：“我没想让这个小家伙牵扯进来，毕竟只是个刚刚下山的小妖怪，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说百目，他也不知道是谁。”
“怎么这事还跟百目那魔头有关系？”李昊鉴不禁问。
老滑头咦了一声：“怎么，你知道百目？”
李昊鉴暗恨言多必失，只能胡乱找个理由：“这个，我听说百目是个很厉害的大妖怪。”
老滑头抽了两口烟袋：“嗯，听说过也好，你都听说她什么了？”
李昊鉴暗道我听说个屁了，总不能说自己两个朋友好像去袭击过百目吧？讪讪一笑：“我只听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妖怪，是我们妖怪的楷模。”
“呸！”老滑头呸了一声，清灵在一旁捂嘴直笑。
李昊鉴一脸黑线，这下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老滑头一指清灵：“雪女，你给这个小妖怪讲讲百目的所作所为。”
清灵应了一声：“仓井公子，你大概还不知道百目做过什么。百目是个强大的妖怪不假，但是她总是躲在其他妖怪背后，远远的操控妖怪，还有人类。”
李昊鉴见过被百目奴役的山贼，虽然有些本事，那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并未太放在心上，只是附和的点点头。
清灵一笑：“仓井公子，你是不是不明白，操控人类是什么意思？”
李昊鉴倒是不明白清灵为什么这样问：“操控人类，不就是控制一帮人，让他们帮忙为非作歹？”
清灵说：“公子果然是涉世未深，妖怪一旦操控人类，那就是犯了极大的忌讳，这是人类不容许的触碰的底线。”
“啊？还有这种事？”李昊鉴回想下历史，妖物控制人类的时候还少吗？不过好像人类确实会奋力反击，国之将亡，必生妖孽这种话也是层出不穷。
“如果百目一直这样做，引发妖怪和人类的战争，后果一定很惨烈。你能想象吗？”清灵问。
“后果吗？”李昊鉴回忆历史，好似最后一次有妖怪介入的人类战争就是武王伐纣，狐狸精妲己迷惑纣王，惹得天怒人怨，甚至发生封神榜之战，不过那只是历史故事，无可查证，纣王是否真如历史故事中残暴也是未知数，反正历史是胜利者编写的。
“对了，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白面者的大妖怪？”李昊鉴问。
老滑头和清灵对望一眼，同时摇摇头。
李昊鉴又问：“那有没有一个玉藻前的大妖怪？”
老滑头咳嗽一声：“这个，年轻的仓井哦，你所知道的一些大妖怪，可能只是你自己知道而已，在外界并不是怎么有名。”
李昊鉴有些泄气，自己知道的日本妖怪本来就少，白面者和玉藻前其实是同一个妖怪，也就是传说中妲己逃到霓虹之后的称谓，现在看来现实世界和传说还是有差距。也就不做过多解释，听着清灵接着往下说。
清灵说：“许多受到百目蛊惑的妖怪或者人类都不知道百目的真正目的，完全是被愚弄。”
李昊鉴适时的问：“百目的目的是什么？”
清灵说：“是为了得到一百目。”
李昊鉴脑子里转了半天这句话：“百目不是有一百只眼睛的妖怪？”
清灵说：“百目是想成为有一百只眼睛的妖怪，一旦她得到一百只眼睛，就会变成极为强大，那时对妖怪和人类，都是灾难。”
“百目对妖怪也不好吗？”李昊鉴不解。
老滑头吐出两口烟圈：“对于臣服她的妖怪固然很好，像我们这种反对她的妖怪，她可不会放过，更何况还有人类，我们可不想见到妖怪和人类的战争。”
李昊鉴问：“你们是不是忌惮柳生家这样强大的人类？”
老滑头斜眼看了李昊鉴一眼：“难道你不怕？”
李昊鉴想了想：“老滑头大爷，我刚出来，很多事不懂，柳生家的人，一看到妖怪就会斩杀吗？”
老滑头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这也不一定，如果你足够强大，他们也会考虑一下。”
李昊鉴趁机问：“柳生家族真的这么强大？”
老滑头沉默片刻：“柳生家的人很厉害，也有很多浪人很厉害，他们性情多变，每一个人都不同，老爷子我也不能说每个人是什么样。不过我劝你如果见到柳生家的人，要远远的躲开。”
李昊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追问，只问：“百目这样危险的妖怪，就在这个镇子上吗？”
清灵说：“百目没在这里，但是她手下的妖怪最近在这里胡乱杀人，也杀妖怪。所以我请求老滑头大爷过来处理。”
李昊鉴喝了口略微冷掉的清酒：“百目不会就这样收集一百只眼睛吧？那他不早就有上千只眼睛了。”
清灵叹口气：“她确实是在这样收集眼睛。不是每一只眼睛都符合百目的需要，她只挑选特殊的眼睛。至于什么样的眼睛才符合百目的需求，至今仍是个迷。”
“那百目得杀多少生灵？”李昊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老滑头说：“这就是问题所在，百目可能会永无止境的杀下去，直至打破妖怪与人类的平衡。”
李昊鉴有点为何老滑头如此担忧了，现在相当于有一个小国疯狂的向两大势力叫嚣，让两大势力互相仇恨，更可怕的是，如果不处理这个小国，这小国很可能得到核武器。
“百目的手下聚集在哪里？”老滑头问。
清灵说：“在镇子后山的湖底。”
老滑头说：“有多少妖怪？有多少人？”
清灵说：“实在抱歉，老滑头大爷，我没有能力获得准确的信息。”
老滑头哼了两声：“你不敢靠近那里？”
清灵说：“是的。”
老滑头看看李昊鉴：“你有什么意见？”
李昊鉴没想到老滑头会问自己，想了想：“清灵夫人是很厉害的妖怪，不敢靠近那里，是因为有很善于侦查的妖怪在那里吗？还是那里的妖怪太多，如果被发现，会很危险？或者是两种情况都有。如果现在是冬天的话，清灵夫人会不会靠近那里？”
清灵露出佩服的表情，说：“跟仓井公子分析的情况很相似，那里聚集了很多强大的妖怪，如果是冬天的雪夜，我可以借着雪花隐藏自己，或许可以靠近那里。”
老滑头面色凝重：“事情比老爷子我想象的要艰难啊，雪女，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宝物吗？怎么会聚集了很多强大的妖怪？”
清灵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思考过，但是这个镇子并没有外来居民，一切都很平常。”
李昊鉴问清灵：“他们的目标不会是你吧？”
清灵笑了：“谢谢仓井公子这样看重我，但是很可惜，我并不值得这么多妖怪聚集在这里。”
“奇怪，他们聚集多长时间了？”李昊鉴问。
清灵说：“大概一年前，强大的妖怪开始聚集在这里。”
李昊鉴盘算下时间，暗想：“果然如此，真和欢欢他们两个有关？他俩干什么了？这些妖怪不去追他们，聚集在这干什么？难道欢欢他们躲在湖底了？被外面的妖怪包围，一直不能逃走？”
念及此处，李昊鉴突然担忧起来，无论如何要去检查一下。
老滑头拍了下桌子：“看来老爷子我要亲自去一趟。”
清灵颇为惊讶：“老滑头大爷，就算是你，也很难对付他们。”
老滑头说：“当然了，老爷子我不会直接过去，我要先召集同伴。”
李昊鉴怕万一卢欢欢真是被困在湖里，说：“大爷，以暴制暴不好吧？”
老滑头说：“谁说要以暴制暴？只要召集的同伴够多，聚集起来的妖怪才会好好听我说话，老爷子我才有机会劝他们离开这里。”
李昊鉴一脸黑线：“以德服人。不愧是老滑头。”
老滑头说：“雪女，这几天让这个小妖怪和你睡，老爷子我去找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