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幸福
“老板娘还真是天天都干劲满满啊，也不找个人来帮帮忙，一个人不会辛苦吗？”
“呵呵，孙子平时在学校寄宿，女儿跟女婿有自己的工作搬出去自己住了，我年纪大了，一个人住着，也就在这里忙点，忙点好，能让自己不那么闲着。”
“哈哈哈，没事，这晚上不是有不少熟人陪你吗。”
“是啊，所以我也很感激各位啊，让我这个店能不那么冷清。”
“说什么见外的话。但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很晚了，明天还得工作，我们就先走了，多谢款待！”
“好，呵呵，慢走。”
吉桥千裕笑着挥手送走今晚最后一拨离开的客人，眼角的皱纹堆叠成了一片好看的波浪。
吉桥千裕是这家名为“幸福”的居酒屋的老板娘，“幸福”是一家老字号居酒屋，十几年如一日的见证着这条街十年间繁华和落寞的变迁。
因为时间悠久，所以和周围迭代迅速紧跟潮流的店面不同，尽管店内的摆设已经更新了好几次，“幸福”多少还是带着点年代的陈旧感，但这并不让人讨厌，反而带着一种亲切感。
也正因如此，来到这里的基本上也都是长期积累下来的熟客。
与其说是客人，不如说是每晚都会相见的朋友。
除了白天偶然间踏足的零星几位客人，也就晚上这几个小时会热闹几分，熟络的朋友们推杯换盏，交谈甚欢。
这是一群接近四十岁的新时代定义的青年人，从二十多岁迈入社会每天下班后就在这里谈天说地，到了今天即使四散各处，也会时不时回到这里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吉桥千裕觉得，这就是这个居酒屋还存在的意义，不同于周围其他店的意义。
不是营业，不是算计，而是归宿。
“啊，终于，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家店啊，多淋了好一会的雨呢！”
吉桥千裕正收拾着柜台准备打烊，忽然听到前方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店面的帘子被掀开，一对年轻男女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
男生不停抖落着身上已经潮湿了大半的t恤，还揉弄着已经被雨水淋趴下的头发，想要让自己身上尽可能干的快一些。
一边动作着，男生还一边对着身旁的女生说着些什么。
究竟说了些什么吉桥千裕听不懂，但从那略带抱怨的语气和颇为无奈的表情来看，差不多也能猜到个大概。
吉桥千裕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对年轻男女，但随着目光从男生转移到女生身上，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起来，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
和男生很不一样的是，男生身边的女孩子的情况倒是比男生好了太多，看起来在外面滂沱大雨的情况下被保护的还不错。
此刻女生听着男生的碎碎念，也不回嘴，只是笑眼弯弯的看着男生。
女生一只手拿着一束花，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件已经被雨水完全浸湿颜色深了不少的灰色连帽卫衣。
想象着两个人顶着卫衣冒雨跑着的画面，吉桥千裕忽然回忆起十几年前，那时候和丈夫一起看了一部韩国电影。
那是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男女主盯着衣服在雨中奔跑的画面也成了经典。
说起来，刚刚这个男生说的，也像是韩语吧？
“呀，我说你，头发湿了，额头也有水，也不知道擦擦。”
徐然下意识地朝着凑崎纱夏的小脑袋伸出手，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手在离对方发丝还有七点五公分的空气中突然顿住。
徐然不自然地转向老板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直接开口：
“老板娘，请问有毛巾吗？外面雨下得很大，我们没带伞淋着雨跑来的，我倒是没关系，但怕我朋友会感冒，所以...”
徐然说着说着，就发现对面柜台后的老妇人只是带着笑容，慈祥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对自己的话有任何反应。
“啊对，这里是东京，我真是...”
徐然嘀咕了一句，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自己这是被雨给淋傻了吧。
“噗嗤，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凑崎纱夏倒是被逗乐了，直接捂着嘴笑了起来。
“呀，你还笑，都是你！”
出了洋相的徐然恼羞成怒，本来就颇有微词的他直接迁怒凑崎纱夏。
“这可不能怪我，怪你自己是个笨蛋。”
凑崎纱夏嘻嘻笑着。
徐然双手抱胸没好气道：“你自己跟老板娘说吧，这可是你的主场，我就不用翻译软件班门弄斧了。”
“两位，要来点什么吗？”吉桥千裕笑眯眯地看向凑崎纱夏招呼道。
...
“你心情很不错嘛。”
徐然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了对面的凑崎纱夏一眼，此刻对方正拿着从女店主那里借来的毛巾擦着头发，嘴里还一边哼哼着不知名小曲。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淋雨还这么开心，是不是淋傻了。”
徐然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在暴雨中阵亡的自己的外套，不禁吐槽了一句。
“嘿嘿，那当然啦，这可是我第一次，你能单独陪我这么久，足足有一整个晚上！”
凑崎纱夏嘻嘻笑着比了个夸张的动作，把手上用好的毛巾叠整齐放到一边，接着眨了眨大眼睛满是期待道：“但是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舞蹈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确实是好看。”
徐然倒没有嘴硬，充满活力的舞蹈本就让人赏心悦目，飘洒的雨点飞溅的水花更是美好的点缀，更别说还是充满魅力的凑崎纱夏的演绎。
“不仅是舞蹈，你也很好看。”
顿了顿，徐然突然鬼使神差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以往在看twIcE的舞台时，可能心思没有放在凑崎纱夏的身上，所以徐然一直都没有特别的注意到这一点。
但今天晚上近距离的接触，尤其是凑崎纱夏只为自己跳的舞蹈，近在咫尺，完完全全的捕捉，再也难以视而不见。
那种有心或无心的小动作，只有她做起来才格外有sense的舞蹈动作，超娇超嗲的语调和眼神，都像是在对自己说，“迷上了吗？请喜欢我吧！”
和子瑜的可爱不太一样，这种有侵略性的可爱也是王道。
徐然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包括艺人在内的人为这只柴犬疯球了，nosananolife或许也并不只是口嗨。
“你终于发现了，视力问题终于改善了呢。”
凑崎纱夏被夸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微撅起，表情得意。
“那你还想看吗？”
虽然粉丝见面会上，九兔都当面被粉丝夸过不知道多少，不管是真情实感，或是套路满满，什么话都见识过，凑崎纱夏也对自己魅力有清醒的认知。
但被喜欢的人当面夸夸，尽管是这么直白简单的话，还是感受完全不同，凑崎纱夏觉得心里完全被喜悦装满。
“想。”徐然很诚实的点头。
“放心，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
凑崎纱夏神秘兮兮地凑到徐然旁边，悄声道：“那是我们马上要发行的正规1辑再版专辑的主打曲的舞蹈，歌名是heartShaker，就是我刚刚在哼的那段旋律。”
徐然瞪大眼睛，作为粉丝自己算是提前得到剧透了？
这待遇，凑崎纱夏还真是跟自己不见外啊。
“心动吗？舞蹈看起来确实符合这样的主题。”
徐然回想着刚刚凑崎纱夏的舞蹈，突然想起凑崎纱夏有让自己拍摄，于是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要不我还是删了吧？这个万一流传出去，那就出事故了。”
徐然思考再三，还是开口提议道。
“你能这么想就够啦，说明你真的会为我们着想。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凑崎纱夏摆摆手，语气十分笃定。
“总不可能，我和子瑜都看走眼了吧。”
徐然和凑崎纱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来也奇怪，虽然依旧很关心周子瑜的想法，但在今晚陪伴凑崎纱夏的每个时刻，徐然倒不是十分迫切的想要问出口了。
“关东煮来咯！”
听见吆喝声，徐然扭头看去，看见对方手里的食物，很礼貌的伸手接过。
“请问是纱夏吗？”
吉桥千裕带着慈祥的微笑，看向摩拳擦掌盯着关东煮跃跃欲试的凑崎纱夏。
“啊，您认出我了吗，我是凑崎纱夏，您好。“
凑崎纱夏见自己被认出，很有礼貌地弯了弯腰，表情有些踌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和旁边其他店觥筹交错的场景不同，这家店里没有什么其他客人，凑崎纱夏也就自在许多，索性去掉了伪装。
“我孙子是你的狂粉呢，说什么绝对不早恋，因为没有纱夏这样的。可惜他今天在学校，要是知道纱夏来着我这里，非得后悔死不不可，呵呵。”
吉桥千裕呵呵笑着，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什么都听不懂正茫然无比的徐然，接着道：“不过他要是知道纱夏其实有了喜欢的男生，恐怕会疯掉吧，呵呵，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凑崎纱夏没有否认，只是眨眨眼请求道：“可以帮纱夏保密吗，无论是这件事，还是今天来过这里。”
“当然了，虽然我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但这点还是了解的。”
吉桥千裕笑着点头，起身想要离开。
“对了，阿姨，能再加一瓶清酒吗？”
“好的，稍等。”
见老板娘离开，徐然拉了拉凑崎纱夏道：“你们说了什么？聊了这么多。”
“没什么，就是她认出我是twIcE的成员了。”
凑崎纱夏拿过桌旁倒置的玻璃酒杯，给自己和徐然面前各摆了一个。
“还有，我要了一份酒。”
“你要喝酒？”徐然讶异道。
“怎么了？我们twIcE是热衷酒的女团，你不知道吗？”
凑崎纱夏瞥了一眼徐然，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不太好吧...”
“这么冷的天气，喝点酒也正好能暖暖身子。怎么，难道你不会喝酒吗？”
凑崎纱夏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毕竟韩国的酒文化也是很浓厚的。
“我只是不喜欢喝酒。”徐然淡淡道。
“那你不陪我喝吗？”
徐然摇摇头。
“行吧，那我自己喝，都可以。”
清酒上桌，凑崎纱夏给自己倒了一杯，虽然徐然说自己不喝，但她还是给徐然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凑崎纱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黄透明的液体在口腔内跳跃，虽然度数不高，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刺激。
“呼，好久没在日本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了，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一个晚上，真的好短啊。”
沉闷的喝了几口酒，凑崎纱夏长出了口气，十分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说？”
徐然正盯着面前的酒杯里的液体发呆，听见凑崎纱夏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对方。
对面跪坐着的凑崎纱夏一反常态，目光深邃，脸上的惆怅显而易见。
凑崎纱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看到鲜红色即将告罄的电量，急忙道：“稍等下，手机快没电了，我得尽快发个讯息，不然成员们和经纪人可能会担心。”
接着徐然就看到凑崎纱夏拿着酒杯，举起手机给自己来了张美美的自拍，脸上可爱的笑容和刚才的惆怅来了个180度反转。
“好了，刚刚说到哪了来着。”
发完讯息，凑崎纱夏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我有点搞不清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
徐然被凑崎纱夏的变脸弄得很困惑。
“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自己了。”
凑崎纱夏低垂着小脑袋，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能陪我我很开心，不过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刚刚只是在成员面前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少喝点吧，你喝太快了。”
看着凑崎纱夏双颊浮起的晕红，徐然忍不住劝道。
凑崎纱夏没管徐然的话，一杯酒很快见底，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从小我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很想要。所以我才会选择去韩国，去JYp面试，做了一名练习生。”
徐然没说话，安静的聆听着，他知道这就是凑崎纱夏刚刚想要说的话，他也能感觉出来对方有很多心事想吐露。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离开熟悉的地方，离开所有的朋友去追梦，每天为不确定的未来提心吊胆。”
“甚至，现在和家人一样亲近的成员们，那时候都是竞争关系，隐隐的对彼此存有警惕，那段时间里，内心的压抑，比练习带来的身体上的辛苦更让人疲惫。”
凑崎纱夏低声诉说着，情绪如同声音一般低落。
看着这样的凑崎纱夏，徐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种无助脆弱和以往的积极乐观形成的反差，让凑崎纱夏更惹人怜爱起来。
“尤其是我这样的外国成员，那种时刻，会格外的想念家。可即便在珍贵的能回家的日子，也因为压力而不能放松，从前的朋友也因为距离而疏远。”
“出道后更多也是在韩国活动了，回国也是像这样，是为了工作。所以我才说，很久没有在日本有这么开心的时光了，真的很谢谢你。”
凑崎纱夏吸了吸鼻子，再度拿起玻璃杯，试图用喝酒掩饰自己眼眶忍不住的晶莹。
徐然伸出手，按住凑崎纱夏端着杯子正要抬起的胳膊。
自己的脆弱在徐然面前暴露无遗，凑崎纱夏恼羞成怒，气呼呼喊道：“你干嘛，你管不着，我就是要喝。”
说着，凑崎纱夏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徐然的手想要挪开。
“不。”
徐然缓缓摇头，认真地看着凑崎纱夏。
“我只是想陪你一起喝。”
凑崎纱夏愣住了，呆呆地看了徐然半晌，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好！”
叮。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响起，两个杯子中的液体因为撞击而翻涌沸腾着。
这种清酒度数和度数比较高的啤酒差不多，徐然很有气概的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凑崎纱夏不服输的劲上来了，见徐然这么做也想效仿，结果刚喝了一小半，就被呛到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我说。”
徐然摇头失笑，起身坐到了凑崎纱夏身旁，轻轻帮她拍着背。
“不要逞强好不好。”
凑崎纱夏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不甘心道：“我才不想要输给你，哼。”
“这无缘无故的攀比心理是怎么回事。”徐然满头黑线。
凑崎纱夏没搭理徐然，小手用力捏着杯子，皱着小脸把杯子里剩下的酒都喝了下去，缓慢，但坚定。
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近在咫尺，对徐然来说清晰可闻。
“呜…”
凑崎纱夏低吟了声，晃了晃脑袋，脸颊肉也跟着甩来甩去的。
“你还好吗，到此为止吧。”
凑崎纱夏脸颊的红晕明显深了好几个度，徐然略显担忧，别到时候喝趴下回不去了。
“没事！”
凑崎纱夏摆摆手，娇声道：“这算什么，来，我们继续！”
“我不喝了。”
“那我自己喝！”
凑崎纱夏再次给自己倒酒，徐然有心要阻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徐然，有你陪着我，我今天晚上真的，真的真的，特别的开心！”
凑崎纱夏嘿嘿傻笑着，抱住了身侧徐然的胳膊，小脑袋靠了上去。
“我很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凑崎纱夏笑着笑着，突然开口道。
“嗯？嗯？！”
徐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凑崎纱夏坐直身子，瞥了身旁表情惊诧的徐然一眼，松开了抱着徐然的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
“我是说，你是对子瑜说了这样的话吧，你不是想知道子瑜的情况吗。”
徐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说话大喘气很吓人的。”
凑崎纱夏低着头，轻声道：“你很害怕吗？”
徐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捉摸不透凑崎纱夏的深意。
“既然你会害怕，子瑜会感觉到有压力也不奇怪吧。”
凑崎纱夏没让自己的失望表现在脸上，直接转移了话题。
“你的意思是...”
徐然捏着下巴思考着。
“你是素人，子瑜和你不一样，她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不止是情感，还有其他太多的东西，应激之下，会回避也是情理之中。子瑜这段时间冷落你，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子瑜不来见我呢...我这样步步紧逼，恐怕还会适得其反吧。”
徐然想了想，觉得凑崎纱夏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把这件事挑明确实会让周子瑜为难，是自己太想当然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
徐然由衷感激道，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周子瑜这段时间一反常态，面前的女生就是始作俑者。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子瑜之间的近况的？”
徐然有些奇怪，随口问道。
“呃...这不明摆着的嘛，子瑜都不愿意来见你。”
凑崎纱夏眼神躲闪着。
徐然真诚道：“哦，好吧...那能见缝插针帮我跟子瑜说点好话吗，算我拜托你，可以吗。”
“那当然啦，我肯定会帮你的嘛，哈哈。”
凑崎纱夏干笑了两声，嘴上答应下来。
今晚的目的达成，虽然已经搞清楚了周子瑜的顾虑，徐然也没有着急回去。
“悄悄告诉你，其实不仅仅是我，所有成员都特别喜欢子瑜，所以你好自为之吧，哼哼。”
“想不想听志效的八卦啊，嘻嘻嘻，就不告诉你。”
“我都学中文了，要不要教你两句日语啊。咳咳，跟我学，阿姨洗铁路，啊，什么，你说你知道这句不会被我骗，没意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事和烦恼已经交代完毕，剩下的只有轻松愉快。
徐然突然发觉，就这样陪着凑崎纱夏感觉似乎也不错。
一瓶清酒慢慢见底。
刚刚陪心情低落的凑崎纱夏喝了一杯之后，徐然再也没喝过。
“啊，要是你能经常这么陪着我就好了，感觉真的很幸福。”
凑崎纱夏可爱的打了个酒嗝，看着只剩一点的酒，想了想，只倒了一半在自己杯子里，另一半倒进了徐然的杯子。
徐然笑着道：“我们和子瑜都很亲近嘛，以后有机会也可以作为朋友一起玩的，其实我今天也挺开心的。”
“可是我不想是因为子瑜啊…”
凑崎纱夏眼神迷离，怔怔的看着桌子，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
“我说。”
凑崎纱夏突然提高了音调：“你之前眼里只有子瑜，以后请多看看我，凑崎纱夏！”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但终归是要结束的。”
凑崎纱夏朝着徐然举起酒杯。
“我不喝了。”
“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是临别前，再分给我一些。”
再分给我一些给子瑜的爱。
凑崎纱夏怔怔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哀求，徐然不忍心再拒绝。
“那好。”
杯子碰撞，像记钟声敲响在徐然的脑海。
凑崎纱夏放在一旁负隅顽抗了许久的手机呜呜地响着，终究是因为这一次来电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再也没法支撑，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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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a欧尼怎么还没回来呢...”
周子瑜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给凑崎纱夏第三次拨去电话，不同于前两次的忙音，这次直接提示手机已关机。
没来由的，周子瑜就感觉心情很烦躁。
凑崎纱夏不知所踪，徐然也一晚上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咦，这是？”
无聊之下，周子瑜随手点开和徐然的聊天框，顿时瞪大眼睛直接翻身坐直了身子。
“子瑜，能出来见面吗，七点半，就在酒店门口正对着的便利商店门口。”
周子瑜懊恼的揉了揉头发，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一点了，黄花菜都凉了。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这条讯息呢？啊，真是的。”
徐然会怎么想自己啊...
本来这段时间徐然就因为自己感到很疲惫，这下因为自己的失误，恐怕会特别难受吧。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收到消息提示呀，就连历史对话框都不见了，还是从联系人点进去才发现的这条讯息。
周子瑜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头上，偏偏正好影响的还是自己和最在意的人的关系。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没收到这条讯息，刚刚才发现，我不是故意爽约的，请原谅我！”
赶紧编辑完讯息发送，但周子瑜又站在徐然的角度想了想，担心对方只会觉得自己编借口都编的这么蹩脚。
周子瑜决定还是给徐然打个电话，诚恳地说清楚。
这段时间在凑崎纱夏的指示下，自己的确是有意保持着距离，但今天这件事绝不是自己的本意。
“怎么跟Sana姐姐一样，也不接电话啊...”
电话提示忙音，周子瑜沮丧地放下手机，心情忐忑。她不知道是徐然已经休息了，还是他真的生气了不想搭理自己。
“真是糟透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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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纱夏很喜欢他呢。”
吉桥千裕接过凑崎纱夏递过来的日元，打开抽屉准备找零。
“您说的没错，不过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吗？”
凑崎纱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此刻带上一抹羞涩的笑意，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呵呵，作为长辈，又从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的话，我觉得你虽然刻意在隐藏，但看着他的那种着迷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
凑崎纱夏低头浅笑：“被发现了呢，但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一直是个迟钝的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对于喜欢的东西，纱夏会带着强烈的渴望吗？”
吉桥千裕抬起头，看向凑崎纱夏。
“就像那年刚刚初中毕业的小女孩，说她一定要成为耀眼的明星，现在她果然做到了。”
凑崎纱夏惊喜道：“您还记得我吗？我还以为您已经忘了！”
吉桥千裕宠溺的摸了摸凑崎纱夏的头发：“纱夏不也还记得我吗？毕竟对我以及这家店还真是抱有足够的信任呢。”
凑崎纱夏抱住吉桥千裕的胳膊撒娇道：“嘻嘻，这不是怕您忘了，会比较尴尬吗，所以就没有贸然提起，您记得真是太好了。”
“我还没老到那么健忘吧，而且虽然这么久纱夏没再来过，但你的妈妈倒是来过几次和我叙叙旧。”
“呃...抱歉，因为实在太忙了，之后我有空一定会来看您的！”凑崎纱夏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这孩子道什么歉呢，你能幸福就够了，看你现在成了日本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我也为你感到开心呢。好了，别让你心上人久等了，快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我一定不会食言的，之后一定会再来看望您！”凑崎纱夏认真地道。
“呵呵，好，那我等着纱夏，对了，记得带着门外的那个男生一起来喔。”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的。”
“再见，记得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一定会的，阿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