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新接了个任务
“咦——”叶天歌跳了一下，“阿淮，我们快走，这个掌柜要吃人。”
方淮没忍住，蓦然笑了。
他走过去，揽过叶天歌的肩，对掌柜说一句，“前辈，我们就先走了。”
掌柜拱手道：“好说好说。”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尊重，他那种人看起来就好欠打！”
离了好远，掌柜仍然能听见叶天歌愤愤的声音，无意识地笑了，却是长叹一口气，“老朋友，你这两个儿子都极好。只是，唉……”
昔年三人为友，如今一人黄土为埋，剩下两人，互不相干。
却说这厢叶天歌仍在抱怨这件事，方淮抚了抚他的发，径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叶天歌连呼吸也忘记了，他就那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方淮，直到被吻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在还说吗？”
“你……”叶天歌气极，“简直是个大混蛋！”
方淮捏了捏他的脸，“你喜欢这个混蛋不就行了。”
“鬼才喜欢你呢！”叶天歌哼了一声，背过手就往俗世坊的方向走去。
方淮走上前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你一上午没吃饭了，还是先去吃饭。”
“对了，我记得我在吴名房里喝了杯茶后就昏过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如你猜猜看。”
“猜个头啊，快告诉我！”叶天歌抓着方淮的胳膊，恍然间居然有些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与一个人在一起了。
长长久久，可以终老地在一起。
他不敢相信，生活竟然可以这样，全然不用设防，全然不用心机，即便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有方淮为他准备。
似乎……赌对了。
他皱着眉问道：“吴名，似乎不太待见我？”
“错，”面摊上，方淮将筷子递到叶天歌手上，“除了苏北，他并不待见任何人。”
“啊？”
“他不是个老实人。”
叶天歌的眉皱得更紧，“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像吴名这样的人，听起来似乎非常厉害的样子。他为什么会眼瞎，看上苏北这么一个蠢货呢？”
“这就跟我为什么喜欢你是一个道理。”
“什么！”叶天歌听完立刻炸毛，“你是说你喜欢我是因为你眼瞎？”
“怎么会？”
方淮将自己碗里的肉全拨到叶天歌碗里，“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这还差不多。”叶天歌差强人意地点点头，却掩盖不住眸底的得意。
他十分满足地把方淮拨来的肉吃完，突然耍宝一般地告诉方淮：“洛城有个浮生阁，是我三姐叶晋开的。”
“怎么？”
“我花了三年时间，偷偷在底下埋了一层炸药。”
“哈？”方淮惊住。
“我当时想着若是我再不开心的话，就去燃了引线，将浮生阁整个炸掉，然后到六扇门的天狱里孤老一生。”叶天歌微微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吞吞吐吐地说：“所幸……我遇到了你。”
饭罢，两人往俗世坊走去。
出来迎接二人的是楚新与顾如风，他们两位皆穿着曾经在剑渊试炼对战时的衣服，似乎正想再来一次对决。
叶天歌问道：“苏惊梦呢？”
顾如风看了看楚新，楚新又看了看顾如风，终于还是顾如风开口：“他还在院子里。”
“不过只有三个时辰吗？”
“小师叔的点穴手法高超，遂是二师兄为惊梦解穴的时候，一不小心，更是延长了期限。”
方淮摸出腰间几乎一直未打开过的折扇，挡住小半张脸，声音古怪地道：“你们是要切磋吗？是的话就快去吧。”
他的话音一落，楚、顾二人顺从地离开。
叶天歌就见到几乎笑到打滚的方淮，他几乎从未见到方淮如此失态过，不由问道：“怎么了？”
“顾如风真是个坏胚子。”
“怎么会？”
“本来苏惊梦只要三个时辰就能解的穴道，愣是让他又延长了时限。”
“那不是因为你……”
“顾如风剑术没你们几个好，旁门左道却摸了个门儿清，解个简单的穴，他怎么能不会？”
叶天歌不服气地辩解，“可是他是天剑门上上下下都公认的老实人啊！”
却听方淮忽然压低了声音，“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有一个老实憨厚的假壳，正是做坏事的最高奥义。”
叶天歌无话可说，只好把一切都推到苏惊梦身上，“都是因为苏惊梦太讨厌了。”
方淮温声问：“出气了吗？”
叶天歌点点头。
方淮便走到院中，两下将苏惊梦的穴道解了。
“哎哟可憋死爷了，你们也太没良心了不让动就算了连话也不让说，真是虐待人啊还有那个蠢得要死的顾如风解个穴也能又……”苏惊梦的话在方淮警告的眼神下堪堪停住，他默默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你与楚新前来江阴，是为了什么？”
三人走进内堂，分别在桌边坐下，空气之中尽是尴尬的沉默，正在此时，方淮看了一眼苏惊梦，似乎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那个……我能出去吃个饭再说吗？我好饿……”
叶天歌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威胁道：“苏惊梦，你要是再这样呢，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吃不了饭。”
“皇……兄长让我来江阴见一个人，至于见谁，这个我真不能说。”苏惊梦皱紧脸，“楚新也接了个任务，任务地点恰好在江阴，所以我们就一道来了。然后想着顾如风就在这儿，我们就顺便来看看顾如风。”
方淮又问：“楚新接的是什么任务？”
“他的任务我怎么可能知道，嘿嘿……”苏惊梦干笑两声，起身抬步就想离开，“现在我说完了，我能去吃饭了吗？”
方淮拦住他，“你真的不知道么？”
叶天歌从他腰间摸出一块玉牌，其上刻着“方淮”两个大字。
“那这又是什么呢？”叶天歌目光狠戾狰狞，他拔出清光抵在苏惊梦颈上，“你为什么要隐瞒？”
“楚新他，又为什么要接下刺杀方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