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天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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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什大概是亚历克斯麾下的一名矮人魔法师.他的魔杖看起來就像一根挑牙缝的牙签.他念了一个阿曼甚至沒有听清楚的咒语.一个气泡就出现在她和巴斯顿面前.

亚历克斯得意极了.阿曼向气泡里看去.影像渐渐清晰起來.是克莱尔.她被捆绑着不能动弹.火龙布比也被套住了脖子.它不断喷着火想挣脱出去.却无济于事.同样遭遇的还有塞弗勒斯..一他们被一网打尽.不.和田并不在这里.

“哼.拉芙莱斯.你忍心让你可爱的分身受这样的苦吗.”亚历克斯问道.纳什收回了魔法.气泡消失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替我卖命.我要舍利.要拉芙莱斯的能量.要王戒.”

“你觉得可能吗.”

“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克莱尔.”

“你敢.”

“赌一赌.”

阿曼咬着牙：“我喜欢这个游戏.我们來看看.如果克莱尔身上多一个伤口.你会死得有多难看.”

气氛僵持起來.阿曼紧盯着亚历克斯的眼睛沒有一点退缩.这是两头饿极了且走投无路的野狼.它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方裸露在外面的喉咙.谁都沒办法保证会让对方一口毙命.自己全身而退.它们只能低吼、咆哮、龇牙.最用原始的方法震慑对方.打量对方.琢磨对方.直到找到更多破绽.

“小曼.不要再说了……”巴斯顿劝道.亚历克斯伸手制止了他.

“知道吗.拉芙莱斯.我讨厌极了你的眼睛.看到它我就想起一个让我胃疼的人.但我喜欢你的表情..外强中干.就像白蚁钻空了的树干.使我不由得突发奇想..为什么不干脆推倒它呢.”

阿曼心中“咯噔”一下沉了底.

“陛下.我想.我们的话題还是回归正事比较好……”

亚历克斯沒有理会巴斯顿：“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父亲.哼.“真是可笑.他是什么样的人有我什么事.我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耻的混蛋.哦.沒错.沒有更无耻了..他什么都跟我抢.阻止我登上王位.阻止我为了联合哥林布矮人的力量而迎娶他们的公主.后來他又阻止我寻找老国王克鲁克被流放的不死岛.阻止我探讨他们曾经有过的肮脏的交易.当我的王戒丢失后.他更是加紧对我、对整个克鲁克王国的压迫……我恨死了他.”亚历克斯唾沫飞溅.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强调自己的恨意：“我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刮骨.用他的肝脏喂狗.把他的脑袋当球踢……我恨不得……”

“你那红眼绿皮肤的丑八怪母亲沒有给你安上大脑吗.”阿曼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亚历克斯歪着脑袋问.

“别装出那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那样做无非是想好衬托你自己在王位上从未受过侮辱的记录..其实我认为凭你这颗空空的脑瓜子怎么能分辨得出别人是不是对你已经侮辱过了.说不定已经麻木地感觉不到了.”

“小曼.别再说了.”巴斯顿阻止她.阿曼把目光从亚历克斯身上移回來.瞅着他：“谁都知道.艾比盖尔是一个亡灵.如果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你就不会看到.他不愿意让你听到.你什么都听不到.他不愿意让你触摸.哼.别提什么扒皮.抽筋.刮骨……你真觉得你能触摸到他吗.”

“你是在袒护他吗.”亚历克斯问.

“沒有那个兴趣.更有兴趣看你怎么出丑.”阿曼争锋相对.“來吧.告诉我更多你活得有多悲惨的故事.我洗耳恭听.”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实际呢.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掉了颗螺丝的发动机.恨不得从地上跳到半空去哆嗦.

亚历克斯气得胡子直颤.巴斯顿连忙劝他.被他一把推开.他就像只跳骚般在阿曼面前手舞足蹈：“你以为艾比盖尔是什么样的人.对了.我想到了.你可是他的女儿.有父亲的人怎么可以沒有母亲.”

提到“母亲”这个字眼.阿曼只觉的心里有根神经突然痉挛了.那具被裹在黑色裹尸袋里的苍白而又冰冷的女人..当她在工作人员递过來的表格上签字时她还不怎么会写“莫林兰妮尔”这个名字.她拖着“母亲”的时候感觉和拖着一袋臭烘烘的腐肉差不多.当她把她扔到墓坑里时.她感觉到的更多的是无助、悲哀和凄凉.

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女人边侧着头好奇地看她.边小心翼翼地沿着白色栅栏被烧毁的痕迹走着.阿曼的五脏六腑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去他的莫林兰妮尔.眼前这个女人是克莱尔.

“克莱尔.”她叫道.巴斯顿和亚历克斯闻声都向阿曼目光触及的地方看去.而后巴斯顿回过头.很认真地摇摇头.刚刚兴奋起來的心情随之沉到谷底.阿曼明白.自己再一次地看到了克莱尔的幻象..只有她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克莱尔.

克莱尔就在阿曼对面站定.看着她.

“……很不巧的是.我也知道你的母亲莫林兰妮尔的事.”

亚历克斯难听的嗓音又钻进了阿曼的耳朵.她看着克莱尔.克莱尔似乎对“母亲”的事很感兴趣.认真地听着.

“人类都说她是这一个世纪以來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学、数学、化学、绘画、雕刻……无所不能.她能让熟鸡蛋变成生鸡蛋孵出小鸡.也曾复活一只被毒死的老鼠.她甚至可以创造人67人体……她会使用人类统治时期八个国家的语言.过目不忘.可以将莎士比亚的戏剧全篇背诵.她写的诗激励着人类挺起铮铮傲骨继续战斗.一场战役过后最后一个人类也在唱着她创造的歌曲才能闭眼..她简直是人类的精神领袖.你想不到今天如果让她活着明天她会给你捅出什么乱子.”

“兰妮尔睿智、温柔、善良.你的这张皮囊足以证明她同时也是一个令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美人儿.她太完美了.完美的生命要求她要疯狂到底.呕心沥血地帮助她的造物主..上帝做好事..直到她三十二岁死亡那年.她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整个魔界震惊、担忧和恐惧……人类拼了命地保护她.在她身后死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男女老少.他们都坚信兰妮尔会通过自己天才的大脑改变人类沦落为奴、为食的命运……”

克莱尔显然对自己拥有这样的母亲很骄傲.她听得津津有味.而阿曼认为.“母亲”再如何天才.如何了不起.如何是人类的精神领袖.那都是沒有任何用处的光环..作为一个母亲.她彻底失败了.

不过.既然克莱尔喜欢她.就让她喜欢去吧.反正兰妮尔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阿曼给了克莱尔一个大概看起來会很苦涩的笑容.但即使这样的笑容也陡然僵硬.

不.不.那个一脸骄傲和微笑的家伙不是克莱尔.她不是.她出现在这里就像食腐的秃鹫盘旋着腥臭的尸山.

醒悟过來的阿曼向前一步.盯紧亚历克斯：“克莱尔在哪儿.”

顶在下巴的剑差一点刺破她的喉咙.坚硬的冰提醒了矮人他们必须做出一点退让.

“拉芙莱斯.很不幸我现在就想折磨折磨你.我不会告诉你克莱尔在哪儿.但我会告诉你你从不知道的事情.你的母亲死得有多悲惨.你的父亲是怎么害死她的.”

“你该知道.这些兵器即使锋利也不会困住我太长时间.到时候我会让你后悔活到现在.”

“小曼.”

“还有你.巴斯顿..一副狗一样的骨头.因为你.克莱尔再次身陷险境.挪威精灵是吧.见鬼去吧.”

然而.克莱尔再次夺去了阿曼所有的视野..她太过醒目.阿曼沒有办法不去注意到她.

克莱尔的食指轻轻放在唇上.俏皮地向她眨眨眼.虽然间隔一段距离.风声和火燃烧的声音都还很噪耳.阿曼依然听清楚了克莱尔唇舌间飞出的字..“嘘..”

亚历克斯对阿曼的表现虽然感觉很奇怪.但他暂时把这种行为归类到“野蛮”之中.他对给阿曼讲解莫林兰妮尔乐此不彼：“本來.说不定兰妮尔真的会有一番作为.至少会让人类对抗魔族的斗争中有了些讲条件的砝码.但很不幸.她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巴斯顿问.“抱歉陛下.虽然我也经历过莫林兰妮尔的时代.但因为关于她的事迹都是秘而不宣.所以我对她并不了解.”

“沒关系.因为我也不是太清楚.艾比盖尔最清楚.”亚历克斯诡笑着.继续说道：“大约一年后.她重新出现.但时间不再那么固定.人们总是找不到她.她的办公室里总是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草稿.有时人们可以看到一个答案.更多时候什么结果也沒有.人类开始不满.当他们看到兰妮尔的时候态度便不友好起來..瞧.人类就是这样.总是认为杰出的人有义务帮助他们脱离苦海.假如那个杰出的人稍有懈怠.他们就认为他背叛了整个群体.于是就会展开比对待普通人要严重很多的严刑……逼供.”

“后來呢.”巴斯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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