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夫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

樊晓晓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五根手指一样的平整光滑,没有一根手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自己的手指好像完全不是以前又短又圆的小圆柱了,貌似变成了修长的纤纤玉指了呢!

望着自己明显变得好看了的手指,樊晓晓有些自恋地笑了,一时间忘了那个消失的戒指。

过了一会儿,樊晓晓的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种神秘的信息,缥缈而不确定。

“此乃何处?”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樊晓晓一下子拉回现实。

樊晓晓吓了一跳,山洞里什么时候来了外人?她警惕地东张西望,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准确地说,连一丝外人的气息都没有发现。

以樊晓晓现在的感知能力,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蝴蝶出现在山洞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今的娃娃竟是如此无礼?”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苍老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了。

樊晓晓紧张地左顾右盼,没有看见一个人影,那么,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话说,自己在这个山洞里呆了六年多,这里一直都是安静安全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那个声音是谁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凝气五级,太弱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满满的嫌弃。

“你,你是谁?”樊晓晓只觉得冷汗浸透了衣衫,声音都在发颤。

对方能清晰地看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却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你这娃娃,好没礼貌,老夫先问的你,你是否应该先回答老夫的问题?”

“你不说你是谁,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倒是有个性,可惜没实力,在实力为尊的世界里,有个性会死得更难看。”苍老的声音一点也不客气。

“好,我们一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以示诚意,如何?”樊晓晓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嗯,如此也好。此乃何处?”老者也没办法,只能选择妥协。

“这里是黑风大陆的苦芋岛,你是谁?”

“时间太久了,老夫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了。”苍老的声音淡淡的,好像觉得不记得自己是谁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樊晓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个因为时间久远,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那还是人吗?

“凝气五层,此处的修士都是这么弱吗?还是你这娃娃只知偷懒,不肯用功修炼?”

“当然不是!”樊晓晓急忙否认,开玩笑,自己一直都很努力的。

“苦芋岛没有修士,整个黑风大陆到底有多少修士,级别有多高,我也不知道。”樊晓晓顿了顿,“我只是在这个山洞里独自修炼。”

“没有师傅?”

“那个人只是扔给我一部修炼凝气的基础功法就不见了。”想到那个神秘人,樊晓晓不由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可以拥有一个牛叉的师傅的,可惜人家溜了,于是失之交臂,好像她是个天大的麻烦,避之唯恐不及。

沉默了一会儿,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资质太差,难怪别人不愿意给你当师傅。”

真的是这样吗?因为自己资质太差,那个人才不愿意给自己当师傅?樊晓晓也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愿意现身?”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樊晓晓并不相信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

“呵呵,老夫在你的手指里。”

樊晓晓再次被吓到了,连忙张开双手,将十个手指对着亮光仔细查看,明明什么都没有,老家伙骗人很好玩吗?

“凝神,意守丹田。”

樊晓晓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坐下,闭上眼睛打坐。

一个恍神,樊晓晓出现在一个雾蒙蒙的地方。

四周都被雾气包裹,什么也看不清。

即便她现在的视力已经今非昔比,可以看到百里之外,但在这里,仍然什么也看不清。

自己的实力果然还是渣,樊晓晓不觉心中苦笑。

“此处乃戒指所化的介子空间。”一个老者突然从浓雾中出现在樊晓晓面前。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樊晓晓还是被吓了一跳,继而是无尽的惊喜。

老者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稀疏的胡须又长又白,一直垂落到腰腹部位,白眉毛也有几根长长的垂落下来,一身灰色长衫不新不旧,有些稀疏的白发勉强挽了个发髻,用玉簪固定在头顶上,只是头发太少,发髻有些歪斜。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突然想到杜甫的这句诗,樊晓晓有些忍俊不住地笑了。

“你这娃娃,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笑什么?”

“没有没有!”樊晓晓正色,义正词严,开玩笑,嘲笑老人家的事当然只能在心里。

“您是说,这里是我手上的戒指空间?”因为激动,樊晓晓竟然不知不觉将“你”变成了“您”,自己都没察觉。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暂时忘了刚才樊晓晓诡异的笑。

“太好了!”樊晓晓激动得一下子蹦起来,“我以为石头会孕育出一个什么奇形怪状的生物,没想到竟然是个空间,哈哈哈,以后我也有自己的空间了。”

“稍安勿躁,”老者看着激动得乱蹦乱跳的樊晓晓,有些无语,“此处空间现在还不是完全属于你。”

嗯?樊晓晓立刻停下激动的手脚:“您说什么?什么意思?”

自己用血喂养了三年多,好容易养出个空间,现在居然说不完全属于自己?

“你现在实力太弱了,根本无法掌控此空间,而此空间乃是成长型空间,实力越强,你能炼化的部分越多,空间的范围和威能就越强大。”

成长型空间,炼化,范围,威能,樊晓晓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请问前辈,我用血喂养石头,还不算滴血认主吗?我看很多法宝之类都是这样的。”虽然她并没有滴血认主过几件东西。

“呵呵,你的血只是将我强行从沉睡中唤醒,会让我觉得与你亲近,但这只是增加了我对你的好感,并不能真正炼化空间。要想真正炼化此空间,还是需要实力。”

樊晓晓扫了一眼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居然瞧不起我?

“你现在还在凝气阶段,实力太弱,根本看不到此空间里的任何东西,现在空间还在孕育阶段,不仅需要你的鲜血喂养,而且需要你提升实力后,才能逐步激发空间的属性。”

真是个坑爹的玩意!不仅要喝我的血,还要逼迫我提升实力!

人家的金手指都是带着主人飞,一路装逼一路高歌猛进,好嘛,自己是弄了个什么破玩意,完全是养了个吸血鬼啊!

“那请问前辈,我要达到什么实力,才能炼化空间?”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是这个东西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有总比没有强,总要了解清楚才好。

“筑基。”

筑基?自己现在才凝气五级,离筑基还差的远,而且以她现在的修炼速度,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达到筑基。

“前辈,您看您是老前辈,关爱后辈理所当然,何况我让您醒来,您也可以重新看看这花花世界,您不觉得应该提携后辈,给晚辈一些帮助吗?”

“哼,修炼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哪有便捷之道?而且你修炼太慢,本就是受资质所限。”老者向天翻了个白眼。

“是,您说的都对,我资质不好,所以修炼不易。但架不住我运气好啊,不然我怎么会从一个根本无法修炼的凡人走上了修炼之路呢?而且我得到石头,又将您唤醒,难道不是有逆天的运气吗?”

老者终于将一直有些不屑的眼神正视过来,盯着樊晓晓看了好一会儿,樊晓晓被盯得有些浑身发毛。

“不错,资质限制了人的发展,但也不是绝对的。有的人有大气运,加之自己刻苦,确实可以改变自身命运,你……”

老者又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说道:“筑基是炼化空间的最基本条件,这个老夫无法改变,不过,你若真是有大气运者,老夫未尝不能在平时给你一些帮助,就要看你自己能否继续保持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