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危机


“无名.”西月登上祭台.看到璃茉躺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奇怪的冲动.自已会这么担心他么.当然不会.那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什么.

“西月.他不是无名”这一点为什么西月看不透呢.素萧有些好奇.以前就觉得对于无名西月总是比较关注.这他也可以理解.毕竟以前和无名也算是有点过节.不过西月应该并不是像表现的这么讨厌无名的是不是.因为都是沒有未來的孩子所以应该可以相互理解才对.

西月一愣“什么.”不可能的吧.这个人不是无名.这是什么意思.西月看着安静沉睡的精致的孩子.有些不敢置信.这眉眼毫无疑问就是本人啊.怎么会这样.

“他是璃茉.无名的孪生兄弟”素萧有些无可奈何.还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无名那么任性的一声不响的就抛弃了他们.虽然说的确像他的风格.但是他们这群人也会担心啊.这个人真是自私的得可恶.

“孪生兄弟.”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他从來沒听说过.也不知道.可是素萧并沒有骗他的理由.而且自已确实可以感觉到异样的违和感.

这个时候西月的心里倒是沒有什么别欺骗的怒火与尴尬.而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的感觉.

“这件事先放一放.你去带人清理一下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素萧可沒有时间给他多愁善感.这一次他原本是算着那个幕后的人会出手.沒有想到对方倒真是忍得住.用了这么恶劣又低级的计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想看他和白道争斗自已却躲在暗处看戏么.真是无可救药的恶趣味.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简单吧.他们这群人一个两个都想着要把事情弄得有多麻烦才肯罢休呢.如果一味的想要搅混这滩水.自已也当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而且这一次事情的确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那个在背后的人害死了他那么多西风馆的弟子.血债血偿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只等着白夜把消息带回來.他们就立刻杀回去.素萧一向是不喜欢记仇的.一般有仇的话就当即报了不会留下什么麻烦的事情.

西月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先领了命去清理现场.既然素萧知道这个无名是假的而且都还容忍他活到现在.那么自已也可以无条件的相信这个假无名……额是叫璃茉吧.那自已也相信这个璃茉.无名的孪生兄弟吗.倒是非常有趣的命运呢.

西月立刻吩咐下去.先救治伤员然后掩埋死掉的人.另外派一些人去查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虽然这些人的身份他也大概猜得到不过还是要把事情落到实处.这样以后动起手來就会干净利落的多.

把这些追随他们的人埋在镜湖旁边.让他们的灵魂可以在这神庇佑的地方得到安息.从此永无痛苦.这样的漂亮话西月可说不出來.西月只是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非要为他们报仇而已.

只是一直沒有看到广陵.这是去哪儿了.他像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真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拉住几个属下一问才知道倒了璃屋.他记得那里只有一个功夫不怎么样的吴家人在那里待命.刚刚的伤员也是往那里送的.难道燕广陵受伤了.不可能的.这些杂鱼连自已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他呢.

西月有些疑惑.走到璃屋那里.刚好听到燕广陵颇为焦急的声音“他怎么样了.”

他.是谁.看來不是燕广陵受伤了.那是谁.是西风馆的弟子么.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呢.西月轻手推开门进去.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可以让广陵那么担心.毕竟燕广陵來了西风馆十多年.但是似乎一直是这么不急不缓的似乎十多年一直都沒有变过.这样的情绪波动非常少见.

看到燕广陵怀里躺着青年.这个人……这个人不是无名额……那个璃茉的侍从吗.他们认识.可是这个叫安枫的人难道不是内奸吗.他自已还想着要把他们找出來收拾掉呢.这是唱得哪一出.

西月纵然有许多的疑惑.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发问的时候.那个矮个子青年似乎伤的很重.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沒有.

西月看着燕广陵.他的眉微微皱着.眼睛一瞬不停的看着吴黎.这个人难道就是海棠门的故人吗.

那么果然是这一次潜入的内奸咯.也不知道无名如今在哪里.和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素萧护着璃茉.广陵又和这个安枫沾亲带故又是什么意思.西月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只是是素萧手中握着一把利刃.一把兵器只要可以完美的收割别人的生命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过多的思想.

像他这样沒有未來的人.想的东西多了只会更加痛苦而已.他已经决定要这样放任自已.所以便也不在纠结.西月微微低着头面具上的画眉鸟隐在暗处十分落寞伤心的样子.

“他这伤不好治啊.离心脏太近了”吴黎沒有说的是.这种伤可以活到现在都可以算得上一个奇迹了.如果不是燕广陵内心十分深厚一直不断的护着他的心脉稍微差一些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其实这个青年也是想活下來的吧.他感觉得到.这个虚弱的生命在挣扎着.他不愿意死去.也许还有未了的心愿.也许只是求生的本能.人类这种生物是非常奇怪的.他们脆弱得无法抵挡严寒酷暑也许只是小小的受凉都有可能死去.但他们又异常坚强只要有任何求生的可能都不会放弃.不管如何丑陋也会拼命活下去.

所以他才喜欢医者这个职业.在一定的程度上把握着别人的生死.那种感觉能让自已满足.他相信在这一点上自已那个异常温柔谦和的兄长也是这样的吧.只是那个人面子薄不愿意承认而已.

兄长……不知道兄长最近怎么样了.自已离开吴家这么久了.不过他绝对不会放弃.绝不会让兄长变成吴家的玩物与棋子.

其实他也不愿意下这样的诊断.对于患者來说比起这样冰冷无情的话语.更多的安慰与鼓励才是最重要的.人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不是吗.然而这一次吴黎确实无能为力.

他从伤口上可以看出來刺这一刀的人绝对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心情下手的.所以那带着暴戾之气的剑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凌厉的剑气甚至震伤了旁边的心脏.只是这个人是谁.竟然能让燕广陵担心到这样的地步.

“用神农鼎也沒有用吗.”燕广陵定定的看着他.这也算是百年医药世家的公子吗.安枫不过中了一刀而已.不到一尺长的刀口不过离心脏近了点罢了.为什么要说不能治呢.他还有体温.有呼吸.有脉搏凭什么就这么简单的判定他的死亡.

燕广陵无法冷静.为什么无法冷静呢.他不愿意看到安枫死掉.如果非要死在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的话.那还不如当然一开始自已就不要救他.不然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不但不能冷静而且思维混乱.就像着了魔一样.

心跳得异常的快.这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沒有头绪握着安枫逐渐冰冷的手.觉得奇怪.自已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记得安枫的.只是极其偶然的会想起來.自已以前救过一个孩子.随意取了一个顺耳的名字叫安枫.是个瘦小又奇怪的孩子.他笑起來的时候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整个人都觉得异常轻松.他以前喜欢过这样一个孩子.

大约是因为自已从沒有过这样的笑容吧.但是自已有段时间忘了他.忘了那个种满金木犀的院子.忘了那个笑得温暖的孩子.所以这样的感觉是愧疚吗.燕广陵心乱如麻.他从來沒有想到还会在遇见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切仿佛是被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他既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

西月皱眉.这个人这么重要.还需要动用神农鼎这样的神器.如果自已沒有记错的话.神农鼎是素萧从吴家找过來专门为无名炼制丹药用的.为了这么个小鼎他们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啊.这个人是广陵的谁.

“沒用的.神农鼎炼制药对治内外伤确实有奇效.但是要精心准备最少要花九九八十一天才可以成药.他等不了这么久了.他现在的情况撑不到天明”很不巧的是.最近根本沒有练好的药备在身上.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天下有几个人能伤到无名呢.所以用神农鼎炼制的药物都是固本培元的.反而沒有伤药.基本都是补药类型的.就算自已是吴家的数一数二内门弟子对待这样的急危重症病人能做得到的也是异常的少.

“……怎么会这样……”燕广陵仿佛被人抽走力气一般.他呆呆看着安枫苍白失去了血色的脸.似乎变了许多雀斑都沒有了“你为什么要來.”

不來就不会有事的.为什么还要來.明明只要活着就好了.

西月偏过头去.这个异常悲伤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燕广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