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治疗


“你……嘶……”上邪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见到一个陌生人倒是沒能做出反应他因该被吊在泥潭里才对可是他怎么会坐在床上下意识的想动却牵动了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顿时疼得差点再一次昏过去

“你别乱动伤口还全部都沒有长好呢”红斐觉得真是神奇还以为以上邪这样的情况不睡个一年半载都不会醒呢

上邪刚被从泥潭搬回來的时候因为身体各个地方都有伤口无论怎么躺着总会压到伤口但是最严重还是身体两侧的刀口和肋骨缺失的地方所以只能选择平躺着但是他的后背琵琶骨处有有两道非常深的伤口那是被铁钩划出來的皮肉狰狞的翻飞的非常可怖

只能让他坐着在后腰处垫两个枕头这样可以避免他的背碰到床头触痛伤口不过这么别扭的姿势就算是昏迷的人也会受不住吧不过也沒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为了清理他的身体他和流非发了整整六个时辰简直比和廖珅打架还要累一百倍他们最开始带着四五层棉布裹住口鼻免得被这个人熏倒后來也顾不上死不死的因为实在太久都快呼吸困难了

本來还顾忌着上邪会痛清理的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谨慎后來却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快点弄完

一盆一盆温水变成了泥浆洗了一遍又一遍值得见到上邪本來苍白的皮肤的时候红斐不由自主的浮现从來沒有的自豪和骄傲这比他十九岁那年当上章州堂主还要开心

这位天下第一的美人头发里面长了虱子脸消瘦得不成形状瘦弱的身子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双腿被有毒的泥潭泡得浮肿溃烂被废掉的四肢和武功这样的人扔在大街上连乞丐都可以冲上來踹上一脚吐口

最后的三遍是用药水泡的泡完之后用层层白色的纱布包裹好就像南疆出现的用布包裹着的尸体一样

毕竟伤得这样的重地牢里也沒有大夫自已并不懂怎么治病疗伤

只是按照一些常识给他降温清洗伤口和换药最严重的倒不是外伤而是那两根被拆掉的骨头伤口在体表并不大

但是体内有严重的积血和溃烂这样的伤自已从來沒有遇到过也不会处理这样下去上邪很快就会死掉不管他是不是地狱红莲印毕竟作为一个人类來说还是有极限这种东西的

这样的的事情自已不知道而且现在处于地牢自已虽然是这里的统领却沒有擅自离开的权力最后还是流非來处理的

他把银做的小刀先过火消毒在上邪的伤口上撒上麻醉的药又觉得不太保险喂了上邪半碗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量毕竟现在上邪的身体就像拼装起來的玩具上邪经不住任何粗鲁大意的对待了他的身体已经坏掉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恐怕连精神也早就崩溃了

流非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整整四桶的药水和几个空桶子那两个伤口都结了厚厚的血痂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痛苦流非选择用布片沾了温热的药水慢慢的沾湿血痂用药水的热度将血痂软化

感觉到血痂软化以后他便拿着银色的小刀非常的稳而缓慢划开血痂一个两寸的切口用银制的管子嵌入有一些乌黑恶臭的液体被引流出來上面还漂浮着肉沫似的东西红斐这样见过血与肉的人都忍不住狠狠皱眉感觉有些恶心反胃

这样的液体不多等到液体全部放完流非就换了一根管子同样的用火消毒接下來的过程非常痛苦

流非每一次通过银制的管子往上邪的胸腔注入药水这主要是清洗消毒的目的还可以促进内部的创口愈合

但是这对于上邪來说并不是什么轻松的过程很快他就变得呼吸微弱脉搏紊乱开始无意识的咳嗽咳出粉红色泡沫痰心跳非常的快马上就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红斐一瞬间慌了神眼看着那粉红色的血痰止也止不住

“不要慌把桌上的药丸给他吃下去把他鼻子里和嘴里的血痰擦掉不管有多困难一定要让他有呼吸……”流非冷静的下着命令在地牢昏黄的烛光里那少年冷峻的脸上有让人足够信服的沉稳

“……我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他除了相信这个属下沒有任何办法因为他是这样的不希望上邪死掉至于理由嘛他并沒有时间多想什么

他能做的只是不停的擦掉涌出來的血液为了让他呼吸通畅只能用内力将他鼻腔里的痰液逼到口腔把他的头偏向一边让痰液可以顺畅的流出來

一手帮上邪打通呼吸道一手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一心二用的自已也担当了从未有过的巨大风险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根本沒有时间考虑这样的问題

流非严格的控制着时间不停的往上邪的胸腔注入新的药液又放掉这样反反复复清洗着直到放出來的药水变成带些血丝的洗肉水样

最后拔出管子重新给身体一侧的伤口换药包扎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红斐只能累得摊在地上也顾不得有多脏了

“今天晚上是关键”流非洗了手顺便把一头汗水的脸也洗了一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去叫人在准备一些冰块和热水吧等下用得着的”

“好”红斐点点头大概猜得到有什么用途只是真的可以撑得过晚上吗红斐当时严重怀疑

果然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说胡话起來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着身体因为疼痛而扭成一团伤口被又一次的撕裂嫣红的血绝望的染红一层层的绷带

并不是病情突然恶化只是简单的麻药的时间过了而已麻药也不能长时间的连续使用不然可能会造成永远的沉睡状态

可是上邪的手脚上都有伤不能强行制止不然会加重伤口可是不限制他也会加速伤口的撕裂逼得沒了法子的红斐只能点了他的穴道

上邪整个人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无意识的**着那绝望又虚弱的声音如同來自地狱的深处他正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却连挣扎都沒有办法做到

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最大的恶意究竟是什么依靠这样的手段得到的宝藏和长生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不明白虽然早就知道所谓的正义并不是绝对的然而他们飞雪现在正在做着的事情就连普通的正义也沒有达到吧

也许上邪的确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许上邪的确杀掉过飞雪门的兄弟如果有这样的仇恨那杀掉上邪也未尝不可只是用这样的手段耍些这样的花招就让人不齿了

等到上邪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的时候便连呼吸都变得不可查起來后半夜的时候他开始高烧不退红斐只好用冰块给他降温后面开始忽冷忽热起來

上邪陷入梦魇之中不停的说胡话断断续续的气若游丝

那声音非常的小自已也沒心情听他说什么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快像个死人了他和流非毕竟不是专业的大夫能做到的也已经尽力了按理说是沒有什么遗憾了

其实死了也沒什么人呐总是要死的更何况他们这样的江湖人氏今日还和朋友举杯痛饮可能明日就被仇家抹杀了

在这样人命毫不值钱的世道并沒有什么真正坚不可摧的信仰每个人都只是尽自已最大的努力挣扎着活下去而已上邪也只能算是运气尽了吧

只是害自已白忙活一场如果这么快就死了自已又何必去救他呢突然这样埋怨起來已经两天两夜沒有吃东西沒有睡觉的红斐终于撑不住歪着柱子睡着了你要死就死好了他要谁一会反正这个上邪也不可能希望一个不相干的人给他送终吧

奇迹因为不期待被发生而发生了等到红斐醒了的时候人还沒有断气烧也退了脉象尽管虚弱着却也平稳起來

到底是谁触发了这样的奇迹呢也许只是上邪单纯的不想死而已

就这么过了六天终于在这个下午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醒过來了会不会恢复的太快了

红斐想都沒有想就把手探过去摸上邪的额头……“嗯还是有一点低烧”不过比起前几天已经好多了他都见怪不怪了

“……”上邪说不出话只是瞪着他慢慢的终于想起來就是这个人把自已从地牢放了出來……可是他沒有回忆起多少事情整个人头昏脑涨的全身沒力气不说还有那样深刻的无法忽略的疼痛

“不要着急有话以后慢慢说”红斐倒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喝口水吧”不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估计是沒有办法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