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装秀

锦娘答应着便在以青床边的小榻上放下了手中的木盒原來是一副妆奁铜镜下面是两个小抽屉放的应该是胭脂水粉珠宝首饰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化妆的”以青连连摆手道自己可不敢用他们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在胭脂里面掺一些毒药什么的呢

不过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呢

中了**么她可忌惮梅家的药后脖子又凉凉地一丝若有似无的疼痛缠绕在脖子上

以青摸了摸满手滑腻腻的她伸开來看亮晶晶的膏体不知是什么便狐疑地看向齐中远

“哦昨晚打晕了你给你上的药而已”齐中远毫不在意地说道“不是毒药的你别一副好像要死了的样子”

以青将手上的药膏蹭到锦被上沉默地不说话

他的话能信么

梅家的药可是厉害的很啊醉沉香什么的自己以前不就着了道么

“不相信”齐中远笑了笑“你总会相信的若要害你不会等到现在”

说完就对锦娘抬了抬下巴

“是少爷”

锦娘点点头就走上前拿着一把桃木梳伸手作势要为以青梳头

以青慌得往床里躲了进去却一下子撞到了床头的硬木上

“嘶……”这一下撞得不轻以青疼得直咧嘴眼泪在眼圈里转了两转终究还是落了下來

是疼的也是恐惧

恐惧自己会遭到何样的待遇

姐姐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只因为姓朱么

自己落在了他们手上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是宝藏的唯一知情人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必定会使出各种手段从自己的嘴里撬出宝藏的秘密

可是苍天作证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除了那张写满数字的纸条真的沒有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可是自己不能透露出來且不说自己沒有头绪就算是真的胸有成竹告诉了他们也难保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只有杀了自己不让别人再得到线索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唉事到如今只能做一回刘胡兰了死活也不开口不承认自己是朱以青早日扛到石亨來救自己的那一天

石亨石亨你到底在哪儿

上一次你來得那么及时怎么这一次这样慢

对了冯王平的红色烟花呢上一次凭借的就是她的烟花发射信号引來的石亨

自从上次遇险自己就跟冯王平要了好多这样的烟花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出门同样还是带着的就揣进自己的怀里

可惜啊

以青看了看罩在自己胳膊上的白色绢衣将锦被环在自己的胸前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梅花的纹饰上让本是朱红色的花瓣黯了起來

齐中远见她蜷缩在床脚听到她的吃痛声便想上前拉她修长的手指想拨开她垂在额前的散发却意外地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是……泪水

怎么在她长大后只见了两次面却哭了两次

齐中远两道浓眉无奈的撇着:“不愿意让锦娘服侍你就自己來吧赶快收拾好你自己半个时辰后我來接你”

以青诧异地抬起头看他齐中远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要接自己去哪里

來不及细想就见齐中远利落地站起身來带着锦娘出去了

以青呆呆地看着合上的房门不明白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后腰爬到了小榻跟前

圆圆的铜镜支在上面映出來一张惨白的小脸一席黑发如瀑布一般轻轻覆在脸的两侧居然是传说中的气质中分小脸上只露出了两只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

以青仔细的端详了自己一会儿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不谦虚地说还蛮好看的起码五官很端正么

她用双手扯了扯自己消瘦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唉此时此刻自己还真是笑不出來

先把头发扎起來吧

小的时候是喜儿服侍自己每天梳双髻;到了军营都是梳男人的发式随便往头上一绾那带子系上了事冯王平虽是女儿身却从未扮过女装更沒有教过自己所以也一直沒有机会学习梳些好看的发式

以青想了想就在脑后扎起一束剩下的头发披散着简单又大方就可以了吧

她拉开小抽屉一眼就看到了一根银白色的发带带子的边是用金线锁着的中间淡淡地印着些浅金色的底纹低调中透着奢华翻了翻再沒有发现别的带子便吃力的给自己扎起了头发

使劲儿紧了紧脑后的束发以青给发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嗯好像顺眼多了

她左右看了看自己还用得着半个时辰么十分钟就搞定啦齐中远真是可笑

大功告成了以青刚想把抽屉推上忽然看到抽屉的角落里躺着一块碧莹莹的翠玉

怎么这样眼熟

她忙把抽屉拉更开拣出來一瞧:咦这不是石亨送给自己的小绿么怎么会在这里

不会吧

自己在军营里的箱子也被他们发现了

那箱子里可装着各种各样的“宝贝”啊:簪子、藏宝图还有这块翡翠

难怪齐中远并不急着问自己关于宝藏的事儿

她的冷汗“刷地”流了下來连忙把底下那个抽屉也拉开了黄黄白白的首饰间赫然躺着自己的那支老玉簪子头上的那个小凤凰正悄无声息的看着自己

以青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两手不住的抚摸着仔细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不会错的就是自己的那根簪子是母亲留给姐姐的姐姐死后李妈妈送给自己的

怎么会在这里

齐中远是怎么得到的呢

如果真是他从军营里取來的那他的力量也太可怕了吧

“吱呀”门开了

以青连忙握紧簪子把手藏到了背后眼睁睁地看着走进來一个人

是锦娘

她捧着一叠衣物放到了小榻上眼神在妆奁上稍作停留后抬头看了看以青的发式

眼前的这个姑娘容貌姣好两侧的头发束在脑后将尖尖脸的整个轮廓露了出來中分的额头前零落着几丝碎发大大黑黑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嘴唇微抿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只是鼻翼轻轻翕动泄露了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锦娘心中赞叹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难怪难怪

“小姐这是您的衣服老奴服侍您更衣”

锦娘直起身子立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穿”以青摇着头拒绝

“也好老奴告退”

锦娘并不勉强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以青看着她带上门出去后赶忙跑下地鞋都沒有穿就将房门栓上了

这样突如其來的出现实在是太骇人了她仔细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外面寂静地如黑夜一般才放心下來小心翼翼的将簪子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这可如何是好

除了死不承认自己是朱以青好像也沒有什么办法了

“啪啪”

重重的敲门声吓得以青一个机灵她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刁蛮骄横的黄幼翠便也气鼓鼓的吼回去:“还沒换完呢催什么催”

“你也太慢了吧还是让锦娘來帮你吧”居然是齐中远的声音

以青忙忙地把衣裙往自己身上套口气却慢悠悠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哪有人站在姑娘家门口等姑娘换衣服的”

“也不是第一回了怕什么”

齐中远含笑的声音让以青抓狂:“你说什么什么不是第一回了”

“换衣服啊”

以青眼前浮起的是齐中远那副欠揍的嘴脸不会吧

脱口而出道:“昨天我的衣服不是你给我换的吧”

“……你希望是谁”

“什么希望是谁”以青的声音里已带着别扭“谁也不行为什么给我换衣服啊”

就算自己是穿越而來的现代人却是一个连比基尼都沒穿过的现代人思想沒有那么开放

“胡思乱想什么呢”齐中远朗声回答:“因为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换下來会得风寒的”

“哦”以青系着腰间的裙子想了想“应该是锦娘换的吧”

虽然他一直无情无义冷血无情应该也不会是个无礼的龌龊小人吧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呢”

“当……当然了除了她还能有谁”以青不明不白的闹了个大红脸一半儿是急的一半儿是羞的

在这样乱糟糟的一通对话中居然沒有穿错衣服以青佩服自己之余将簪子藏到怀中抚了抚裙角才打开了房门

齐中远身着一袭黑色长衫绣着浅金色的缠枝花纹正背着手站在房门口

他的眼睛盯着眼前出现的人嘴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姑娘上着长长的月白色背子对襟窄袖领口袖口绣着时下最时兴的花式显得更加窈窕;碧绿颜色的百褶裙散在背子之下整个人看起來如茵茵的绿草上一轮圆圆的明月静静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阳光洒落在以青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间是太阳的光辉那样的照射令以青微微眯起毛嘟嘟的黑眼睛她一声不吭地也瞧着齐中远只觉得胸口的簪子热的发烫

两人这样对视着谁也沒有开口

以青沒有问去哪里齐中远也沒有向她介绍的意思

温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着